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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9章 殺人動機

  良久也沒有人說話。

  就連周大井,張了張口,也沒說話。

  這是一個很無奈的事實。

  幾乎能說服所有人的事實。

  但最終,李長博還是再度開口:“可如果這樣設計的話,沒人知道王云琦是你殺的。對嗎?自然就不會影響你的生活。甚至他們都會以為,這就是個意外。”

  周大井回過神來,兇神惡煞看住了陸流兒,逼問他:“是不是你這個狗雜種做的?!你說!”

  其他人也都將信將疑的看住陸流兒。

  陸流兒搖搖頭:“我沒有。”

  “我記得,炮仗是你放進去的吧?”忽然有人說了句,眼底閃爍著懷疑的光:“這事兒不會真是你做的吧?”

  “對對對,我記得他還一直看天色來的。看著也心不在焉的。”又有人小聲說出來。

  馮氏族人也有人陸續開口:“要真是你做的,你就承認了,大喜的日子,弄得都不高興!平時老太爺對你也不錯,當年你逃荒過來,連名字都是老太爺給你起的,你做人不能不厚道啊!”

  不少人都在附和。

  陸流兒左看右看,漸漸局促起來,他嘴唇開開合合,但是許久也沒說出一個字來。

  最后他頹然的低下頭去,好似被這些言語給壓垮了。

  李長博面上神色并無太多變化,只朗聲問道:“當時炮仗響起來時候,你們有沒有人見到過他?或是留意到他在什么?”

  有人說好像見過。

  有人支支吾吾的不確定。

  眼看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李長博就問陸流兒:“當時你做了什么?你離柴房這么近,你有沒有看到什么,或是覺得哪里不對勁?”

  不等陸流兒回答,周大井先就質疑起來:“李縣令您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還有別人?!這個事情,不已經是明擺擺的了嗎?他離柴房最近,最有機會動手腳!而且他要是看見別人了,他會不說?”

  李長博沉下臉來,淡淡對周大井道:“你若那么多話,要么出去說,要么我就叫不良人將你嘴堵上!你辦案,還是我辦案?”

  付拾一默默的替周大井點了一根蠟:這個人真的挺討厭的。總是這么多話!李縣令能忍這么久,也真的是脾氣好了!

  周大井也終于后知后覺意識到,自己是被這個李縣令給厭惡了。

  但是看了看李長博身上的官服,他最后還是默默的縮了縮脖子,干笑兩聲:“您辦案,您辦案。我什么也不說了。”

  “衙門辦案,非問不言。若有違著,便是擾亂公務!”李長博語氣淡淡的丟出去這么一句話,算做最后的警告。

  所有人都相信,周大井真敢再多說一句廢話,或是不問而答,李長博是真敢將人嘴堵上。

  說完這話,李長博重新看向陸流兒,又問了一遍剛才的問題。

  陸流兒搖搖頭,把當時的情景說了一遍:“炮仗忽然炸了,我怕起火,我還喊了一嗓子打水救火。”

  “然后我就沖過去,端了一盆水,跟著一起進去救火。”

  “柴房門沒關,當時那么亂,我也沒看見有沒有人。我只是跟著一起進去,把已經燒起來的稻草潑濕。出來時候,我還和周泉撞了一下,您不信就問他。”

  他說得很有條理,也很自然。

  李長博揚眉:“周泉何在?”

  周泉小心翼翼上前來:“縣令只管吩咐。”

  “陸流兒所言可真?”李長博看住周泉,明明沒有多余表情和語氣,自身威嚴已叫周泉拘謹瑟縮。

  周泉將頭點得像是小雞啄米:“是有這么一回事,那天我往外走,他也外走,兩人就撞到了一起。我差點摔了。幸好他把我拉住,后頭的人也托了我一把。諾,就是武田托了我一把。”

  李長博又將武田叫來問話。

  武田也證實了這件事情。

  而且武田也看到了陸流兒端著水盆往外走。

  李長博問了周泉和武田一個問題:“當時他手里的盆,有水嗎?”

  這個問題直接就將二人問傻眼了。

  別說他們兩個,其他人也是傻眼了。

  付拾一卻明白李長博的意思:盆里有水,說明的確是去救火的。如果盆里沒水……興許盆本身就是柴房的,或者是一早就放在柴房里,準備掩人耳目的。

  這一次的兇手,精心設計了這么一個像“意外”的謀殺。說明心思是很縝密的。

  就算不那么縝密,他也一定是經過了很用心的計劃。

  這樣一個計劃里,怎么可能會想不到盆的存在?

  甚至很可能,眾人的反應,都是他預料之中的。

  如果兇手真的是陸流兒——

  付拾一看向陸流兒。

  陸流兒正有些手足無措的看李長博,好像是想說什么,但又有點不知道如何表達。

  如果兇手真的是他,其實想想是有點不可思議。

  怎么說呢,陸流兒就是個看上去再平常不過的農人。

  說老實巴交,憨厚都算是夸獎,用木訥和平庸來形容,更合適。

  這樣一個人,能想出這么周密的殺人計劃嗎?

  一眼看過去,人心里大概就會下意識的給出否定的答案。

  而此時,周泉和武田兩人,終于是開了口。

  周泉搖搖頭:“我好像想不起來了。”

  武田也搖頭:“我也沒留意,沒什么印象。”

  陸流兒看向兩人,神色有點復雜,但最終還是沉默,什么也沒說。

  他那樣子,看上去有點凄苦和絕望。

  馮收這個時候看向了李長博,開口問了句:“李縣令,會不會是小孩子頑皮?那天,我還有幾個孫兒領著一幫孩子——”

  李長博看住馮收:“當時小孩子沒在。你沒發現,沒有人提小孩子嗎?”

  馮收住了口,躊躇片刻,似有些于心不忍:“我就是覺得,這樣就定罪,我實在是不好跟他家里人說——”

  然而李長博微微搖頭:“不可能根據這個定罪的。這只是猜測。有沒有確鑿證據。”

  付拾一也跟著點頭:目前手里,其實只有一個樹藤是真正的證據罷了。炮仗這個事情,人多,場面太混亂,而且供詞不一致,實在是沒有辦法作為斷案依據。

  李長博讓王二祥將樹藤拿過來:“你們仔細看看,這個樹藤你們認識不認識。”

  ------題外話------

這次這個案子,會和以往都不太一樣哦下一更,八點半左右  請:m.sytxt.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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