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臺之中的幼苗,直直的朝著山谷深處,傳遞出一股濃濃的渴望之感。
靈初望向不遠處。
那里,依舊是遍地的綠色藤蔓,瞧起來沒有絲毫的不同之處。
唯一的不同,或許便是那里的藤蔓,較之其余的地方,要更加密集了些許。
靈初小心翼翼的靠近著那處地方,神識籠罩著周圍,一點也不敢稍微放松警惕。
不知為何,越靠近此處,靈初心中的危機之感越發濃厚,渾身上下,有淡淡的寒意奔涌。
就好像,在暗處,有什么東西正在靜靜的窺探著自己。
暗暗咬牙,靈初依舊堅定的朝前走著,一步步靠近那處藤蔓格外茂密的地方。
危機之感一直籠罩著靈初,但,直到靈初靠近那處地方,依舊沒有任何的事情發生,靈初心中并沒有因此而放松警惕,反之,她更加警惕了起來。
晴空也不再趴在靈初的肩膀上,轉而張開尚算弱小的一對雪白羽翅,巴掌大的翅膀撲棱著,將晴空牢牢的懸浮在空中,一雙異色的瞳孔,靜靜的望著這片地面。
暗金色的瞳孔猶如一道流轉的漩渦,一股玄妙而浩蕩的氣息自其中涌現而出,剎那間,晴空眼中的世界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眼前的一切,都散發出不同的氣息與模樣。
在晴空眼中,主人身上,散發著一股柔和而寧靜的氣息,濃郁的生機由內而外的包裹著主人,整個人好似春日的一陣暖風,令人覺得分外舒適。
而這遍地的藤蔓,則沒有任何的奇特之處,除了藤蔓之中細細的脈絡之上,有點點的金色光芒流淌,散發著一股莽荒而悠久的氣息。
順著這些脈絡,晴空望向主人身前,那一處藤蔓格外茂密的地方。
那里的金色氣息,最為濃郁,雖然有著層層的藤蔓掩蓋,有著厚厚的土地遮掩,在晴空眼中,那里依舊散發著濃郁的氣息,亮眼的好似天上的星子。
“主人!那里有東西,看氣息,很想師祖的菜園子!”
晴空傳音給靈初,聲音雖然稚嫩,但透著嚴肅。
聞言,靈初雙眸微微一亮,果然,這里的寶物,和混沌之氣有關。
“你和琉璃注意點,我總覺得有些不安。”靈初輕輕的開口說道,晴空隨之輕吼了一聲,以示明白。
琉璃青蓮火則跳躍了一下,繞著靈初轉了一圈。
這些簡單的指令,琉璃青蓮火還是能夠明白的。
手上靈光一閃,雪白透明的隕星蠶絲手套瞬間出現在靈初手上,手里浮現一柄法器匕首,靈初手持匕首,利落的割斷覆蓋整個地面的藤蔓,寒光閃過,此處的藤蔓盡皆被收割了起來。
露出底下平坦的地面。
戴著隕星蠶絲手套的手指,摸著平坦的地面,靈初臉上流露出一絲凝重,這處地面,居然沒有任何的破損,這意味著,這些藤蔓,根本就不是從地底之中生長出來的。
也就是說,這些藤蔓,只是小頭,此處的障眼法而已,真正的東西,根本就沒有顯露出分毫。
法器匕首綻放著淡淡的靈光,靈初蹲在地上,一手執著匕首,不斷的挖著地面,一手五指之中,各自夾著一枚雷丸,以備不時之需。
若是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五枚雷丸立刻丟過去,即使是金丹修士,也得脫掉一層皮。
這可是當年,因為對付那些妖獸之時,靈初深覺,要有所保底殺傷力巨大的手段才好,因此,回了宗門之后,便花了大量的靈石,買了這些雷丸。
雷丸,是煉器師以特殊的手法煉制,將雷法凝聚在這小小的一枚鐵丸之中,一旦丟出引爆,出其不意之下,金丹修士都得遭殃。
這一把雷丸扔下去,那滋味,想來不是很好受。
“叮!”
金屬相擊的聲音傳來,靈初微微一凜,望向法器匕首挖出來的一個大坑,此處的地面,只是普通的地面,對于削鐵如泥的法器來說,就像切豆腐一般輕松。
很輕易就挖出了一個洞來。
與此同時,露出了其中,一團包裹在金屬圓球之中的東西。
這是一個鏤空的金屬圓球,其上鏤空雕琢著奇異的符紋,法器匕首扎下的瞬間,金屬圓球之上,綻放出道道靈光,一層層亮眼的陣紋浮現,將金屬圓球之中的五彩光團遮蔽的嚴嚴實實。
用匕首小心翼翼的碰了碰金屬圓球,每觸碰一下,金屬圓球便浮現一下陣紋,隨后又隱沒下去,看起來神異非凡。
看起來似乎沒有什么危險。
靈初一下又一下的用匕首觸碰著金屬圓球,細細打量著上面的陣紋,很復雜,起碼有上萬道陣組成,以靈初的陣法造詣,想要解開,想來是十分困難的。
若是蘇紫微師叔,應該可以解開。
靈初想起那個對陣法癡迷無比的師叔,也是自己陣法一道的引路人,三清道宗之中,靈初知道的,就是蘇紫微師叔,最為擅長,或許,還有蘇師叔的師父?
不過,靈初并不認識。
雖然靈初不能解開這個陣法,卻能夠認得出這是什么陣法。
九轉周天養靈陣法。
以此陣法,蘊養之物,每隔九十九年,便算作一次周天,如此循環往復九次,不斷的重復疊加,一次來達到使靈物徹底蛻變成長的目的。
也就是說,有人選擇了這個地方,作為這個金屬圓球封存的東西,蘊養之地。
靈初皺起眉頭,忽然摘下手套,細白的手指點在此處地面之上,道臺之中的幼苗微微一動,一股淡淡的混沌之氣,沿著靈初接觸地面的指尖,源源不斷的被幼苗吸收而去。
暗夜之中,靈初整個人漸漸染上了一層朦朧的光芒。
隨著靈初不斷抽取地面之中蘊含的混沌之氣,此處的青翠藤蔓開始漸漸變得干枯,澀黃,猶如脫水風干一般。
而深埋在地下的那些身影,也從原來的數息才動一下,開始頻繁而不安的扭動了起來。
這一些,靈初都沒有空注意。
因為,此時靈初的丹田之內,那株幼苗,時隔十數年,終于再次有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