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初幾人來的算早,隨著白瑤真人進了那間屋子,又出來后,交易會上的人便已經多了不少。
幾人是一起來的,便選了一處相鄰的位置坐了下來,靜靜的等候交易會的正式開始。
叮鈴!
交易會中間一座高臺之上,擺放在圓形桌面上的一架銅制鈴鐺忽然無風自響,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
隨著鈴鐺的脆響落下,一道高挑的身影忽然在高臺之上出現。
此人身量高大,體型修長,一身銀色長袍裹身,領口袖口繡著精致的海云紋,頭束玉冠,露出的額頭飽滿,一雙劍眉之下,狹長的鳳眸微微上揚,看起來凌厲,但眼中的光芒卻溫和無比。
唇畔含笑,神情淡然自若,舉手投足之間,盡是一派怡然自得。
看見此人,白瑤真人眼中閃過一絲錯愕之色,嘴里不由自主的低聲說道,“怎么會是此人?”
聲音很小,但卻瞞不過坐在白瑤真人旁邊的靈初。
聞言,靈初側目看向周圍,只見場中有不少人都面露詫異之色,顯然,這臺上的年輕男修,身份恐怕很是不簡單。
既然這么多人都知曉,想來也不是什么秘密之事。
于是,靈初微微偏了偏頭,看向白瑤真人,傳音道,“白道友,不知道臺上那位是何來歷?”
聽到靈初的傳音,白瑤真人顯然有些詫異,看了靈初一眼,隨即想到對方現在只是一名散修,當下便理解了一些,傳音回答道,“楚道友現如今是散修,不知道倒也正常,這位可是孟家的嫡系子弟,名叫孟淮,七十一歲結丹,現如今已是金丹后期的修為,聽聞已經掌握了孟家不少的事務,可是孟家這一代數得上的人物。”
這個孟家,自然是三島六家之一的孟家,也就是這艘海船,這片海域的主人。
看來,是個不簡單的人物。
靈初看了一眼高臺上唇畔含笑,看起來很是好相處的年輕男修,暗暗記住了對方的長相。
畢竟,按照靈初的計劃,之后恐怕很長一段時間,都將在人家的地盤上度日,還是要先記住人家的模樣為好。
“這個孟淮,看起來很是溫和的模樣,但能夠在無垠海闖出名頭的修士,哪里會是真正好說話的?”白瑤真人見靈初打量孟淮,便又添上了幾句話。
這倒是。
靈初暗自點了點頭,能夠在無垠海闖出名頭的修士,顯然不可能是善茬。
也明白了為何在場的眾人都露出了訝異的模樣,按理來說,這樣的交易會,雖說也算是不小的事情,但以孟淮的身份來說,也不至于就來這兒主持交易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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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顯然,之前孟淮都不能來主持過,不然的話,大家就不會這么震驚了。
靈初心中思索著,這般看來,此次交易會,莫非有什么不尋常之處?還是只是對方一時興起?
暗暗思索了片刻,靈初覺得,還是第一種可能最靠譜。
思及此,靈初不由自主的打起了精神。
而周圍參加交易會的修士們,想來也是差不多的想法,都打起了精神。
“看來諸位道友都認得在下,不過,有些道友畢竟是生面孔,在下還是先自報家門為好,”臺上的孟淮似乎并不在意眾人眼神中流露出的驚訝之色,笑著開口說道,“在下孟家孟淮。”
聲音一如其眼眸的色彩,溫和沉靜,透著一股自信。
“此次主持交易會,只是因為,今日負責此事的族兄,有些事情耽擱了,不得已之下,才請了我這個與他交情不錯的人來主持。”
顯然,孟淮很清楚大家的疑惑,笑著朗聲說道,一幅坦然自若的大方模樣。
一時間,大家都有些半信半疑。
不過,臺上的孟淮似乎并不在乎眾人相信與否,只是屈指,在鈴鐺上輕輕一敲,“我宣布,此次交易會,正式開始!”
此言一出,場中本就安靜的氛圍,在安靜之余,又添了三分的肅然。
“第一籌,極北寒冰髓一滴!易,七葉靈芝一朵!”
話落,場中一片安靜,孟淮等候了足足有三息的時間,隨后揚唇一笑,“無!此籌入一號房!”
隨著孟淮的話,靈初不禁抬頭看了一眼亭閣的二層。
這處亭閣,總共有三層,交易會是在一樓舉辦,一樓是一處四面開闊的大廳,而亭閣的二樓,卻大不相同。
二樓是一間又一間的屋子,排序的很是整齊,每一間屋子外面都擺放著序號。
交易會的修士,將籌碼拿出,說出想要交易得來的東西,若是當場有人愿意交易,便可以傳音給高臺之上的孟淮。
若是有人交易,孟淮便會說成,交易會結束之后,自然會有人替雙方進行交易。
而若是沒有人交易,孟淮便會說無,然后若是物主愿意別的修士用其他東西交易,孟淮就會喊出這個籌碼放入哪一號的房間,待到這交易會的喊籌環節結束之后,想要交易其他東西的修士,就可以自行去道這個籌碼放進去的房間,將想要交易的東西寫下。
之后自然會有孟家的修士交給物主,最后再由物主決定,到底與誰交換。
這一切,誰也不知道孟家到底是怎么操作的,但是,至今確實是沒有出過差錯。
“第二籌,千目妖五百年妖丹一顆!易,九易丹丹方!”
照例,又是一陣沉默,這一次,卻有些不同,孟淮似是側耳傾聽了一會兒,然后便笑著開口,“成!此籌封!”
這便是說明,這一個交易,成功了。
靈初細細的聽著這一些流程,她并不著急,煉制本命法寶的材料不好找,所以靈初也沒有報很大的希望,不過,這一個交易會,卻給了靈初一個不小的靈感。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而去。
“第十六籌!天銅晶一枚!易,虛空晶一枚!或此畫像之女來歷!”
當孟淮出聲喊道這兒的時候,一直端坐著的靈初雙眸微微一亮,目光看向臺上。
只見孟淮說完之后,便將一幅畫像抖開,徑直呈現在高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