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法,名曰飛仙。
上古有劍仙,抱劍而生,三歲入道,五歲悟劍,八歲筑基,十歲金丹,雙十元嬰,一日觀天象而悟劍,紅妝素衣,單手一劍,劍出仙人驚,絕艷天下!
世人皆稱其為驚仙一劍,獨劍仙不允,稱其乃是一劍飛仙。
一劍飛仙,惟有一劍,一劍出,若驚鴻,自天外,雖千萬人不可敵也。
當靈初聽完自己師父端儀真君這一番洋洋灑灑的介紹。
手里捧著一枚刻著密密麻麻文字的袖珍小劍,兩眼放光。
“總而言之,你的本命法寶,防御有傘,困人有陣,遠攻有箭,這一擊必殺之大威力法門,這飛仙足矣!”
端儀真君要指導自己的徒弟修煉,自是早就有所了解。
靈初的功法長生經里,記載的金丹期法術,只有可以銘刻在本命法寶上的陣圖。
這算是比較特殊的功法,修真界中,一般功法里面,配套的術法其實都與本命法寶無關,因為本命法寶的可能性太多了。
有的人喜歡劍,有的人喜歡刀,有的人甚至喜歡五花八門的法寶。
若是術法是劍招,本命法寶卻是鞭子珠子什么的,那該怎么辦。
但也有不少的術法是配合著本命法寶的,比如說,術法是劍招的,絕大多數修士煉制本命法寶的時候,就會煉制劍。
這樣的情況基本是五五分,但直接銘刻在本命法寶上的術法,卻是很少見的。
《長生經》里,提供的幾種本命法寶,圖,傘,扇都是可以銘刻陣圖上去的,一念動就可以施展開來,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其實是很方便的。
但是靈初選擇的本命法寶是變化多端的未極傘,無論是弓形還是傘中的劍,都是沒有配套的金丹期術法。
也就是說,需要靈初另外再去尋找強力的術法。
三清的弟子進階金丹,自然可以進入藏經閣選擇一樣術法。
靈初剛剛回來的時候,就已經選好了一道術法。
《心箭術》。
此箭術以神識為箭,心念所至之處,即箭所到之處。
《心箭術》與神識強弱有關,對于神識有一定的要求,但是對于箭矢本身沒有要求,或者說,這個箭術并不需要箭矢。
而靈初的本命法寶,未極傘的弓形,便沒有箭矢!
且金丹之前,靈初曾修煉過神識法門,又是陣師,神識本身就比同階要強上許多。
可以說,《心箭術》這一門術法,極其適合靈初。
至于傘中劍的劍法,靈初沒有選擇,不是因為其他,而是因為,她遲遲沒有找到,讓她滿意的劍法。
靈初并非劍修,她的攻擊手段,很駁雜,但缺少足夠強大威力的術法,而劍,本就是殺伐利器。
她想要以傘中劍為自己最強的一擊,但她又不是劍修,那些足夠強的劍法,對于她一個法修來說,要求太過嚴苛,那些要求不夠嚴苛的,威力又不足以讓靈初視為可以當做壓箱底的手段。
挑挑揀揀的選擇之下,這才遲遲沒有決定下來。
師父端儀真君給的這個名叫飛仙的劍法,雖然靈初沒有聽說過,但師父說的信誓旦旦,且光是看這傳承用的袖珍小劍,上面隱晦而強大的氣息,就足夠令靈初心生向往。
最關鍵的是,按照師父端儀真君的說法,這一劍,并不需要靈初像劍修那樣,十年如一日的練劍,然后凝聚劍意,鍛煉劍心。
飛仙一劍,看的是悟性和信念!
劍術的技巧和劍意劍心,反倒是其次。
而靈初,對于自己的悟性和信念,還是頗有信心的。
“三年之后,便是真傳弟子之爭,這三年的時間,為師希望你能悟出這一劍飛仙!”
端儀真君笑望著自己的小徒弟靈初,這一劍飛仙,她早年間便得到過,算是她的一項大機緣,但是,她悟了數年,一劍飛仙沒有悟出來,倒是悟出來了別的劍法。
后來兩個弟子,大弟子志不在劍法,本命法寶也與劍相差甚遠。
二弟子燕北,倒是也有練劍,不過,拿去悟了數年,劍意都練出來了,劍招還是沒有悟出來半點。
那個傳承小劍,只能給人悟劍三次,靈初這一次,便是最后一次了。
若是還不能悟出來,除非這飛仙一劍還有別的傳承,否則的話,一劍飛仙的傳承,在這世上就真的沒了。
嗯,除了悟出飛仙一劍的劍仙本人。
你要問端儀真君為何沒有將這個珍貴的劍法留給劍道天才,因為,這傳承是端儀真君拿命拼回來的,當然是首選給自己和自己的徒弟了。
至于自己和自己的徒弟是不是劍道天才,會不會浪費了這個劍法,端儀真君表示,老娘拿命搏回來的東西,扔著玩別人也管不著。
當然,靈初并不知道這袖珍小劍只剩下最后一次悟劍的機會,也不知道這個飛仙一劍,在上古時候到底有多大的名頭,也不知道想要悟出這一劍飛仙有多難。
她只一心認為,師父既然給了她,還說適合她,就算有些難度,應該也不會練不成。
相信只要給她足夠的時間,她就能悟得出來。
是以,師徒二人,一人笑瞇瞇的,一人信心滿滿,相視一笑,其樂融融。
“至于你那《心箭術》,為師雖不曾練過神識也不曾練過箭術,但對于控制神識,還是有一些心得體會的,皆已經記錄在這塊玉簡之內,你回去后可以參詳一二。”
“還有蓬萊以及不測淵的事情,也暫時與你們這些小輩無關,莫要分心他想,這三年好好準備真傳弟子之爭方為首要!”
端儀真君細細的叮囑著靈初,她當年與真傳弟子失之交臂,心中仍有遺憾。
一氣化三清之術,越是修為高深,越是明白其威力的強大。
偏偏這個術法只能在金丹境界修煉,也只能是真傳弟子修煉。
“徒兒明白。”
靈初鄭重點頭,待到她練成箭術與劍法,她的目標,可不僅僅只是真傳弟子之一!
端儀真君目送自己的小徒弟信心滿滿的離開她的洞府,然后望著眼前的虛空一處。
她怎么感覺,她好像忘了告訴自己的小徒弟什么事情了?
想了想,端儀真君便不以為意的將其拋到腦后,她可是元嬰真君,既然記不起來是什么事情,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既然不重要,就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