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里有點心疼秦三郎:“害你挨罵了。”
秦三郎笑:“不是小魚害的,那是他的真心話。”
許六很傲,他這樣的人,愛的只有他自己,與人稱兄道弟,不過是籠絡人的假話。
又靠近她,凝視著她的眼睛,說著:“小魚要是心疼我,那就……”
顧錦里明白他的意思,臉上一紅,瞅了他一眼,道:“大白天的說這些……晚上再說。”
秦三郎笑,心里涌起歡喜,知道她是答應了,俯身吻她,結果卻把自己給弄得越發難受,在失控之前,急忙停住,緊緊抱著她道:“小魚,我好想你。”
顧錦里笑,故意掐他的腰,反問道:“咱們前些天可是天天見面,這樣還想?”
說起這個,秦三郎是越發討厭許六……他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想跟小魚好好獨處的,可許六卻跑來了,還仗著身份,天天纏著他。
尤其是晚上,許六會鬧著讓他帶著他去練習夜伏,雖然只練了兩個晚上許六就被冷得受不了,把夜伏叫停了。
可許六是真的煩,夜伏太苦不練后,又把他拽去天槐村,害得他跟小魚分開了幾天。
秦三郎算了算,自己這趟回來,竟然只跟小魚親熱了最開始的三個晚上,想想都快憋瘋了。
“小魚,你該睡午覺了。”秦三郎說著話,給她脫外衣。
顧錦里懵了懵,臉上燒起來,忙道:“已經過了睡午覺的時辰,我不困了。”
不,你困。
秦三郎已經把她脫得只剩下一件里衣,把她塞到鵝絨被里去,對她道:“小魚先歇著。”
言罷,竟然沒有鉆進被窩,而是轉身走了,把顧錦里給弄得莫名其妙……還以為你要那啥啥,結果是真的想讓我睡個午覺嗎?
顧錦里沒弄懂,也就不去想了,裹著鵝絨被,拽過床鋪旁邊的一個小箱子,把里面的物資登記冊子拿了出來。
看著三摞物資冊子,顧錦里就忍不住笑出聲來,哈哈,瞧瞧她這家底,可是厚得很!
她拿出最新的兩本冊子,翻開看著,越看笑聲越大:“許六啊許六,你可真是個散財童子。”
許六這次來衛所找秦三郎,是用的來送物資的理由……物資是秦三郎發現戎賊地道立功后,許尤承諾給他的,整整送了三十六車來。
陽山、大埠、長梁三個衛所,前兩個衛所每個十車,秦三郎的功勞比較大,得了十五車物資,多出來的一車物資是許六私人送給秦三郎夫妻的,說是第一次正式拜訪他們夫妻的見面禮。
對于這一車見面禮,顧錦里是采取了驗毒、隔離、誘蟲等等措施,總之她怕許六給她暗中下毒,是沒敢動這一車見面禮,先拉到沒人住的偏遠營帳里存放起來了。
余下的三十五車物資也是派葉大蔻他們驗毒,放置三天后,才讓陶嬤嬤帶人去整理。
而牛家、謝家的十車物資已經派人送去了,一同送去的還有今年的年禮。
“又在傻樂。”秦三郎已經回來了,見顧錦里抱著幾本物資登記冊子傻笑,跟著她笑起來,坐到床鋪上,隔著被子抱住她問:“高興嗎?”
顧錦里:“當然高興了,這么多物資呢。”
她是又拿到了物資,還給許六下了毒,報了差點被許六撞死的仇,簡直是賺翻了。
又遺憾的道:“許六走得太匆忙了,要是走得不那么急,我就拉著舅舅一家去坑他的物資。”
許六雖然又陰險又瘋,不過他好面子,身為許尤最寵愛的兒子,是在錢堆里長大的,對于物資這些不太在意,給他來個激將法,一定能坑到一批物資。
又問秦三郎:“你說許尤為何這么寵許六?真的只是因為許六親娘的緣故?像許尤這種人,不太可能會因為愛一個女人而去硬扶持許六。”
許六已經十一歲,說大不大,說小是真的不小了,卻還是這種脾氣,根本就不適合做繼承人,許尤卻硬要培養他,真愛的威力真的這么大?
秦三郎也想不通這一點:“爹這輩子心里只有娘一個,在私事上對娘是言聽計從,也特別寵我們三兄弟。可爹說過,要是我們挑不起侯府的擔子,他就把爵位交出去,讓我們做個富貴閑人,免得我們能力不足,硬挑大梁,大梁會把我們給砸城肉泥,想想都覺得我們好慘,他不忍心。”
哈,顧錦里聽得笑出聲來:“爹說話很有趣,不過這才是真愛孩子的父親的做法。”
只求孩子平安富貴喜樂,不會明知孩子不行,還硬要把擔子交給孩子,讓孩子一輩子被這副擔子所累,最后再因為能力不足而丟命。
“而許尤對許六的培養,有些過于執拗了,不看許六行不行,就一定要他挑擔子。”顧錦里看著秦三郎道:“我總覺得,許尤會執意培養許六,不僅僅是因為深愛許六親娘的緣故,背后可能還有咱們不知道的原因。”
秦三郎點頭:“小魚的猜測有道理,放心,我會派人去查的。”
顧錦里提醒他:“查的時候小心些,許尤手底下能人不少,免得被他的人發現了。”
秦三郎笑:“嗯,我會注意的,小魚不用操心這些。”
小魚現在應該關心關心我。
言罷,他抬手,輕輕撫了撫她的臉。
“你的手咋這么冷?”顧錦里被冷得一縮,開始打量起他來:“嗯?你洗澡了。”
身上有皂莢香,頭發也有些濕。
“嗯,剛從天槐村那邊回來,身上臟,洗了個冷水澡。”秦三郎說著,模樣竟然有點委屈。
顧錦里心疼了,趕忙把身上的鵝絨被披到他的身上:“趕緊進來暖暖。”
又生氣的道:“這種天氣,你洗什么冷水澡,找罪受嗎?!”
秦三郎在被窩里抱住她,笑道:“小魚不用擔心,我每年都會冬訓,如今很抗凍。”
別說洗冷水澡,就是用雪水洗澡都是有用的,為的就是練習抗凍,等極寒天氣的時候打仗,才不會縮手縮腳。
顧錦里還是很心疼:“那是在訓練,如今是在家里,你不用洗冷水澡的,讓楊桃燒水就成,很快的。”
秦三郎看著她,說出一句:“小魚說的對,可是,我急。”
最后一個字,跟著他的吻,落在她的唇上。
顧錦里一愣,終于反應過來,他會急急地去洗澡,是想……
“唔,你的手好冷,凍到我了。”
“那小魚給我暖暖,好不好?”
不等她回話,他整個人已經壓了下來,與她緊貼著,讓她的身軀溫暖著他,可是很快的,他的身軀又像著火般炙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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