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守備,那倆女賊就在這里面,就是她們想要謀財害命!”
張三對領頭的守備說道。
“來啊!把這里圍起來,蒼蠅都不許飛出去!”佟守備一聲令下,整個酒樓都被圍了起來。
掌柜的嚇得忙出來迎接,其他食客見識不好也紛紛離去,霎時人去樓空。
寂靜一片,突聽樓上雅房內傳來一女子不慌不忙的聲音。
“小二,這的醬雞做的屬實不錯,再讓廚房準備一份帶走,留著晚上吃。”
張三一聽,頭發毛都要豎起來了。
“佟守備,就是這個女子!”
嬋夏的聲音很有辨識度,好聽清脆,聽著就是個活潑的。
“樓上女賊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還不出來束手就擒!”佟守備喊話。
只聽樓上一陣清脆笑聲。
一個女子緩步從樓梯下來,她身上獨有一股異香,由遠及近,劈開這凝重的氛圍,配上臉上燦爛地笑,閑庭信步,不見半分緊張。
“是她!這女子不知有何妖法,說不定會蠱術,我一碰到她就不能動了。”張三指著嬋夏告狀。
此時的張三,已不是剛剛那般低眉順眼的嘴臉,跋扈囂張,恨不得現在就把嬋夏拖回他的府上,先×再×,×夠了再×!
本以為佟守備會站在他這邊,卻見前一刻還殺氣凜然的守備,目瞪口呆地看著嬋夏,準確的說,是看著嬋夏身后彩凝手里的令牌。
“這位是文書房于瑾于公公的弟子陳嬋夏,奉于公公的命過來協助王爺調查府內案件。”彩凝冷著臉自報家門,冷酷的表情與嬋夏笑呵呵的臉形成鮮明對比。
“是王爺請我們過來的,看來王爺府內的外管事,對我們夏姑娘頗有微詞?”
張三的下巴都要掉了。
不是女賊?
于公公是誰,他這種身份的人還不知道。
不過文書房三個大字,那可是明晃晃的招牌。
藍批奏折可不是鬧著玩的,王爺都得給幾分面子,更何況張三這種家臣。
“張外管事的好大的官威啊,真讓小女子我嘆為觀止。”嬋夏笑呵呵地走到張三面前,張三噗通一下跪下了。
“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請姑娘不要見怪,我該死,我該死!”張三開始抽自己嘴巴。
這一幕看在掌柜的等人眼里,十分過癮。
“聽聞王爺愛民如子,想不到手下的管事竟如此跋扈,人家好好的酒樓開門做生意,被你們這一鬧,人仰馬翻,不知王爺看了,是否會心痛啊?”
嬋夏這番話說得是鏗鏘有力,守備忙命人給掌柜的拿了銀子,順便狠狠瞪了眼張三。
這眼神分明再說,你這不爭氣的東西,丟盡了王爺的臉,嬋夏把守備的反應看在眼里,玩味地勾起嘴角。
看來,王爺手下的這些精兵強將對張家兄妹的印象也不怎么好。
這次出兵,多數也是被迫無奈。
“佟守備,我這一路看城內秩序井然,怎不見軍民著素服?”
魏王妃屬郡王妃,屬命婦從一品,按著大燕律,要設御祭一壇,城內軍民要素服五日,哭臨五日才能除服,眼下才不足三日,城內便看不出任何痕跡,屬實反常。
“王爺說眼下國難當頭,城內不好大辦,只在府內設了靈棚,一切從簡,只許城內官眷府內祭奠,出殯時路邊不設祭棚。”
這解釋聽起來是站得住腳,皇帝都讓人抓了去,魏王這大操大辦卻有不妥。
若無張三在酒樓鬧那么一出,嬋夏還真以為這個魏王是個明主。
嬋夏看聊的差不多了,把話題切入正題。
“我看佟守備一身殺氣,威武不凡,想必當日在軍營里也是響當當一號人物,你擅用長槍,臂力過人。”
“姑娘這都能看出來?!”佟守備霎時對嬋夏起了敬意。
“我看你手上繭子分布,像是善用槍的,且守備雙臂比旁人粗,必定是臂力過人,我沒別的能耐,跟師父學了些查案斷人的本領,若王爺戍邊,有守備這等精兵強將,或許北直隸的慘劇也不會發生。”
這番話說得已然是在僭越邊緣徘徊了,卻說到了佟守備的心里。
“若王爺領兵,怎會有天子被俘這等恥辱!”佟守備咬牙。
“佟守備這般的戰將,看宅護院也算是屈才,我都替你不值。”
“姑娘這番話真是令我汗顏,我剛從軍營回來時,心里也是這般想,本以為我這能耐看宅護院定能讓王爺高枕無憂,怎知防火防賊防盜,卻沒防住那巫蠱妖術、歪門邪道...”
佟守備深深嘆了口氣,滿臉愁容。
“守備可是為了娘娘離奇死亡的事兒揪心?”嬋夏看火候差不多了,把話切入正題。
“正是,事情過去兩天了,可我怎么也想不明白娘娘到底是因何而死,王爺問起來,我也是無顏面對...”
佟守備自詡是見過世面的,戰場上出生入死都不在話下,可就是王府這一畝三分地上,一個大活人離奇死亡,原因迄今不明。
真是讓他心郁難舒,覺得愧對王爺的信任。
“當天可是你當值?”
“正是,我親自帶隊,我還記得當天所有的細節...”
佟守備對嬋夏的印象極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兩天前,下了場雨。
佟守備記得非常清楚,王爺叮囑邊界不寧,讓他們查得勤快些。
所以那幾日,府內的守衛比平時還要森嚴。
“我清楚地記得,那間繡樓是我親自帶隊路過的,院落是落著鎖的,明明沒有任何聲響異常,可轉天就發現了王妃死在了里面...”
“為何外面都在傳,王妃是中了煞,被邪所害?”
“繡樓在王府西側最里面的院子,是座二層閣樓,之前郡主在里面彈琴繡花,后來有個丫鬟死在里面,里面常有離奇事件發生,郡主也因此大病一場,王爺找道士做了法,繡樓也封了。”
說是風水出了問題,只待擇吉日拆了繡樓,這段時間一直封著。
不成想,王妃就死在了里面。
“因為剛下過雨,晨起丫鬟婆子路過繡樓,看到繡樓前留了一串腳印,便找了護院開了門,就看到王妃趴在桌上,后背插著一把刀,血染一地,已斷氣多時,王爺找了仵作過來,證實那串腳印是王妃自己留下的。”
這案子過于離奇。
嬋夏聽明白了。
這繡樓是個密室,又找不到真兇留下的半點痕跡。
所以被傳成中煞懸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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