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五百萬,離開傅氏,以后都不許出現在傅時霄身邊。”
一張支票被戴著鴿子蛋的手指夾著,不屑的遞過來。
洶涌的記憶一股腦塞進江暖的腦海中……
她會悲憤的拒絕,然后在不久的將來和傅總春風一度有了身孕,最后帶球跑路,凄慘的生養孩子,還要承受來自傅總的反復虐戀,最后更是為了傅時霄的白月光擋槍而死!
而傅大總裁呢,傷懷了一年,便埋葬了江暖的過去,和初戀白月光再續前緣,兒子更是教養的只知道繼母不知親媽。
“原來傅總在唐大小姐心中,只值五百萬?呵呵,五千萬,我立刻走人,這輩子都不會再回來。”
唐詩穎震驚的瞪大眼睛,“你瘋了?”
以為參破了江暖,她怒極反笑,“真是沒想到啊,江秘書平時謹小慎微的,一副柔弱無辜的模樣,現在聞到了錢的味道也敢獅子大開口,果然會咬人的狗不叫。五千萬,時宵當然值得,但是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配不配?!”
江暖揉了揉發痛的額角,端起水杯慢斯條理的喝了一口。
和對面那個情緒激動的女人形成鮮明對比,她眼眸一轉,表情更加無辜,只是那紅潤的小嘴巴里說出來的話簡直能夠氣死人。
“說這么多廢話做什么?唐大小姐既然沒有拿錢砸人的底氣,那就在家呆著乖乖做你的大小姐好了,不要出來丟人現眼,我們傅總平日里分分鐘幾千萬上下,過手的合同金額都是以億為計算單位,唐小姐擺明了要拿錢砸我居然好意思開口說五百萬?嘖嘖,五百萬掉地上我們傅總看都不看一眼,我們傅總出了名的慷慨大方會疼人,我好好跟著他難道還少得了這五百萬?您這么小家子氣還想做傅總的賢內助,我看懸嘍。”
江暖這一套組合拳差點把唐詩穎給氣暈,這和她想的根本不一樣!
她觀察過江暖有段時間了,都說江秘書最心軟好拿捏,也不知道傅時霄怎么就看上了她,本來以為拿出五百萬再擺出架勢,這小秘書應該知難而退才是,說不定還要抹著眼淚跑掉呢。
真是沒想到,小秘書居然是個硬茬子,沒了男人便露出了貪婪的本性。
好在她留了一手,用別的手段收拾她也不是不行,但眼下正是和傅家聯姻的節骨眼上,可不能被這個小賤人給攪了局。
可是五千萬……
唐詩穎平時也是靠家里的生活費養著,雖然比起別人是不少,但她還要買名牌衣服包包首飾,五百萬都是她手頭能動用的所有了,就在她游移不定的時候,只聽江暖又開口了。
“通達貿易的王小姐,定興集團的程小姐,還有電視臺的江主播……”
江小離看著修剪圓潤的指甲,上面只涂了一層潤甲油,只因那位傅總喜歡天然無雕飾,她隨隨便便便念出一長串總裁夫人后備人選,無一不是要才有才要貌有貌,端莊氣質家世不俗,只要傅時霄開口,人家立馬知情識趣百分百配合。
對比起來,唐詩穎還真的沒什么優勢。
所仰仗的也就是長輩那點情分,唐詩穎自己也明白,這些女人平時總是找機會出現在傅時霄身邊,本來就是她的勁敵,所以江暖每說出一個名字,她的臉就更白一分。
“她們可都大方的很呢,看到沒,LV新款包包,人家出差隨便就送我了。”
唐詩穎心底的火焰被徹底點燃,沉重的危機感襲來,又猛又烈。
“不就是五千萬嗎,給我三天,錢到賬你立刻走人,你要敢耍我……”她精致的大眼睛中閃現出一絲狠戾。
“我干嘛跟錢過不去啊?雖然跟著傅總也能有錢,但畢竟不名譽,現在拿了錢找個地方隱姓埋名嫁個老實人多好。”
江暖也不氣人了,收起了那套慢悠悠的做派,誠懇的接口道。
“……算你識相!”
唐詩穎咬著牙說完,起身就要走。
“哎唐小姐,”江暖同樣用手指夾著支票,“這個算是定金?”
唐詩穎進退兩難,不拿吧心有不甘,拿了又實在跌份兒,只好冷哼一聲,重重的踩著高跟鞋離開。
江暖坐在原地沒動,依然保持她獨有的節奏,將一杯水喝完,才將五百萬支票裝到錢包里,然后抽出零錢壓在杯子底部。
手機屏幕亮了一下。
“今晚七點,回老宅。”
發件人——傅總。
“好。”
她迅速回了信息,起身離開。
傅總定的時間是晚上七點,江暖六點半的時候已經在他安排的造型室做好全套造型,看著鏡子里的如出水芙蓉一般的清麗女子,她的手機再次響起。
“出來。”
男人獨有的低沉嗓音,帶著冷意,聽得出他習慣于發號施令,不喜歡說廢話。
很好,她也是。
江暖拎起裙擺,黑色高跟鞋襯得她身姿纖細窈窕,小禮服如同第二層肌膚一般緊貼在她身上,露出誘惑的曲線。
原主江秘書一輩子都被人揉圓捏扁,作為傅時霄真愛的替身,被愛的名義反復折磨牢牢綁縛,最終慘死,以至于哪怕有了再來一次的機會,都沒有勇氣翻盤,寧愿委托給系統,而她就是被原主選中的靈魂。
從此,她就是江秘書,她會盡自己所能的活的幸福快樂,再也不用承受那么多身不由己的痛苦。
可是原主還有心愿,那就是她前世的孩子,江念。
也就是說,她必須要和傅時霄在同樣的時間點春風一度,懷上江念,然后好好的把江念撫養長大,讓他一生幸福。
她緩緩吐出一口氣,仿佛披上了戰袍,走的擲地有聲。
黑色賓利靜靜的等待,沉穩內斂的如同車子的主人一般。
傅時霄正在看文件,車門被拉開時,他下意識的瞟了一眼江秘書,隨后目光又投入到文件中。
兩秒后,他再次看向江秘書。
冷峻的側臉轉過來,露出俊美無儔的面孔,尤其是一雙幽深的眸子,仿佛寒潭一般,當他用審視的目光觀察江暖的時候,她有一種渾身被剝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