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昕給自己下了很大決心,無論多難,都要去做。
天漸漸冷了,老太太也給她準備了厚實的衣服。而她不會穿,依舊是那條牛仔褲。甚至一整天開始,都在拼命的喝涼水。
洗衣服洗菜的任何機會,她都喝上一大碗涼水。
她想過如此喝會來帶的后果,拉肚子是小事,還有可能發燒,得腸炎等等什么病。
除了喝涼水,她還會用涼水泡腳。雖然刺骨的冰涼很難忍受,但她仍舊用淺笑來表示自己沒事。
為了證明自己身體強健,每天放風的時候,她還會蹦跶幾下,而且,只要出了那個屋子,她總會拼命的找活干。
那幾天,流了一點暗黑色的血,例假是沒有來,可她也不確定是不是.....不,不會是。
就算是,也不能抱留下的希望了。
她眉角頓時有些舒展,獨自呆在屋中,她展露了一點為自我鼓勵的笑容。
等沒再流血,她開始繼續嘔吐,而且還挑早起吃飯的時候,干嘔幾下。
看到任何飯菜,她都沒了欲望,老太太甚至為她做了加鹽加油的東西,她更是不會吃。撐了兩天后,她開始接受小米湯。
只是等到每次湯涼透了的時候,她才喝。趁著老太太端過去打算熱一下的時候會一把奪過喝了下去。
三個月,只有三個月的時間里可以準備。
男人和老太太對她好了一些,他們臉上的表情都有些溫和了。而且這似乎是一種炫耀,因為懷孕,來她家的人多了起來。
盡管聽不清語言,但友昕依舊表現的親熱,湊到他們身邊聽他們的話,他們笑她也笑,他們表情不好,她也跟著變臉。每次,還會跟著老太太把那些人送到門口去。
她表現的很自覺,站到門口便不再往前走。
不過,根據那些人回去的方向,她判定自己待的這個家,不是在村頭,但也不是在村子最里面。
而看到每次男人要下地干活去的方向,還有其他人從地里回來的方向,加上偶爾幾輛經過的推車,她推斷著自己到時該往哪個方向是對的。
村子雖封閉,但肯定有交易的地方。買鹽的是,賣油的是,只要有買賣,有交易,就是渠道。而渠道,肯定是通向外面的。
三個月里該干什么,她每晚都在那個男人睡著以后睜著眼睛看著墻上的黑漆油污,腦子里想著自己拿著樹枝畫出的一條條可能出去的路。
想的瘋掉的時候,她真的感覺快要崩潰了。
彤彤在哪,過的怎么樣?如果只是給人家當女兒,當童養媳還算好,可如果被弄瞎弄殘....
慕秋霆,你又在干什么,你真是瞎了嗎?真是無能為力嗎?
她責罵著他,頓時眼角溢出的淚水總會讓她清醒。
天冷了,看到外面晾著的兩個襖皮,紅綢藍緞的各一件。還有晾曬著的棉花,友昕猜測老太太是要給兩人做襖了。
她走過去摸了一下,兩件襖皮快要干透了。
她拿過那件藍緞子的,沖著剛下地回來的男人笑,還把衣服往他身上比劃了一下,并不合適。
這兩件應該都是老人們留下的,很肥大。
接著,她轉身對老太太說:“我會做,可以給他做嗎?”
從聽不清的話里,友昕覺得老太太并不想讓她做。
所以,她求男人。
一手拿著紅襖比劃在自己身上,一手拿著藍襖比劃在男人身上,表示“都由我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