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梁捷抬頭:“喧他進來吧。”
這孟雙突然發什么瘋,不去追求那青樓女子跑他這兒來做什么?
“這……。”太監低頭:“奴才也好言勸了,到底還是奴才嘴笨,沒有勸動。”最后聲音越來越弱。他一個奴才怎么去管主子的事呢?
梁捷瞥了一眼,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太監嚇得連忙起身扶了,跟著朝外面走去。
自從可可走后,孟雙不再是當初的三好少年,反而墮落了,經常留返青樓,最近又與一個大臣之子爭奪花魁大打出手,他該不會是因為這件事情來找自己的吧。
走到殿門口,少年跪在殿前筆直,不似平常的隨意。
梁捷眉毛挑了挑,這又是鬧哪出,如果不是清楚還以為他改邪歸正了呢?
梁捷掩嘴輕咳,聽到聲音少年猛然抬頭:“孟雙見過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扣了一頭,行為恭敬。
“孟雙,朕竟然特許了你們覲見的權利,為何還要抗旨不遵?”梁捷意味深長,倒不是真的怪罪。
前幾日,已經批準了他們隨意進宮覲見是事實。
“大膽孟雙,陛下問話為何不答?難道你真想抗旨?”太監得了孟捷的指示,翹了蘭花指假意呵斥,少年再次叩頭:“孟雙不敢。”
“只是特請陛下批準,孟雙入朝為官,為大梁出一份力。”同樣可以保護家人。
昨晚回去想了一夜,他已明白,與其渾渾噩噩的度過每一天,倒不如為家族增添保障,不辜負方面妹妹的期望。
少年認真誠懇。
梁捷瞥了一眼他青一塊紫一塊的臉頰時,刻意拖長了尾音:“孟雙,你確定要入朝為官,而不是來打架的?”
今早京兆尹遞來奏章,說京城發生了兇殺案,就看到孟雙鼻青臉腫,莫不是此事與他有關?
看了眼閉口不談的孟雙,劃過幽深:“想要為官,只要同意與京兆尹把昨夜的兇殺案破了,朕自然給你機會。”
緊緊盯著,想從他臉上看出些什么。
孟雙感覺到投來的視線劃過不自然,心里猛然一慌,這……昨夜的事情是因他而起,發瘋調戲花魁遭了毒打,要他怎么說出口,那個女子救了他,也不能出賣。
左右為難。
更何況要不是人家的開導,他今天也沒有這樣的勇氣。
見義勇為,官府可不認這些。
他不答,梁捷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等著,難道說此事真的與他有關?那件事已經影響了治安,他不能坐視不理,他自認為孟雙沒有那個實力瞬間殺光那么多人。
要不然,他今天也不會鼻青臉腫了,只有一個可能,就是他在包庇誰。
不如,就將治安交給他。
“孟雙,考慮的怎么樣了?”他再次問道。
“孟雙遵旨。”
“只是……陛下真的能讓孟雙入朝為官嗎?”
“朕,一言九鼎。”
“謝陛下。”
孟雙起身,回到孟府隨意擦了一些藥,就去京兆尹那里報道了。
跨步進入衙門,進入之后看到京兆尹正在和同僚商討案情,好似沒看到他,也不做搭理。
只好俯身行禮:“見過京兆尹大人,孟雙前來報道。”
“你們看,死者個個見血封喉,一般的宵小之輩是做不到這樣程度的。”京兆尹依然不搭理,只是分析案情,其他人點頭。
其實陛下派來的人剛走,他本來是不同意,奈何陛下執著,他實在不明白,一個成天花天酒地的浪子能斷個什么案。
不如晾一晾,看看他的反應。
看著天斗要黑了,他腿有些麻了,依然得不到回應。看了一下,今天大概是沒機會了,不若明天再來吧。
拜別了京兆尹,準備踏步離去。
是的,他只想讓這個少年在這里變得可有可無,只是,陛下派來的人自然不敢怠慢,看著要離去,萬一去陛下那里吹了風著涼的可就是他自己了。
京城誰人不知,孟家是陛下特意輻照著的。
“且慢,你不是來報道的嗎?怎么這就放棄了?”京兆尹仿佛剛剛才看到孟雙,神色深邃。
少年頓住,轉過身來。
本來就步入花甲之年的京兆尹,生起氣來胡子一翹一翹的,頓時喜感十足,只是孟雙卻不敢笑,依然嚴肅抬頭:“孟雙見過京兆尹。”
見著少年誠懇,京兆尹微微鄂首捋了捋胡須。
態度還不錯,做個雜役應該沒問題。
“嗯,孟雙,你竟然來了,就給你個機會,從雜役做起吧。”反正陛下只說讓他伴隨自己斷案,可并未說給什么職位。
給新人歷練無可厚非,陛下應當不會說什么吧。
孟雙點頭:“是。”
其他人紛紛投去鄙夷的目光,不屑。
果然是一無所知的花間浪子,給他個苦力差也能沾沾自喜。
天色晚了,幾人紛紛與京兆尹道了別,商量明天再討論。
路過孟雙時眼色各異,各種看不起。
“好了,孟雙,你也回去吧,明天記得早點來報道啊。”
卯時,別錯過了。”孟雙走到門口,京兆尹再次叮囑。
“是。”
“我說你這小子,該不是又去花天酒地了吧,從明天開始,不得踏出府門一步,否則打斷你的腿。”孟雙剛回到孟府就被孟絕抓了個現行,以為又去花天酒地了。
斥責了一頓。
怎么一個兩個都想打斷我的腿,腿又招誰惹誰了。
“爹,我真沒有,孩兒已經答應京兆尹了,明天去報道呢?”不出去怎么成?萬一差事沒了怎么辦?
他以前的形象已是根深蒂固,孟絕哪里肯聽他說,以為他又想出去了,昨晚京城才出了事,他怎么就是不長記性呢?
無奈嘆氣。
“最近京城事情多,你就不要出去了。”孟絕大步離去。
“爹,可是我已經答應京兆尹了。”收回伸出去的手,不服氣嘟囔:“我說真的,你怎么就不信呢?”
不行,我一定要想辦法出去。
第二天寅時就起來,找來了梯子,繩索,從后院翻墻離開了,朝著后面看了一眼:“爹,我不會一直窩囊下去,總會做一番事業給你看看的。”
拍了拍手上的灰塵離去。
等孟絕發現的時候人已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