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將軍府 徹夜通明,府上的下人都跑斷了腿,大氣都不敢出,只是因為將軍嫡子夜半發了高燒,藥石無醫。
莫響躺在大床上看著丫鬟們忙進忙出,就是離他很遠,他眼睛閉了閉,隨即睜開了眼睛。
此時的他再不是當初的意氣風發,瘦得不似人形,原本潤澤的臉頰也變得干癟,頂著兩只深眼窩,若不是眼珠還在轉動,毫無疑問會被人以為是枯尸。
“爹,“枯尸嘴唇動了動,聲音卻是弱不可聞,不仔細聽是聽不到的。他碰了碰床邊中年男人的手,像是哀求。
“響兒莫怕,爹在這兒,啊?萬事有爹。”
“爹保護你。”
“爹保護你。”莫遠眼睛已是通紅,眼球布滿了血絲,將兒子干枯的手掌緊握,好像這樣才能得到一絲安慰,只是眼睛不敢去看。
他莫遠為了天府國盡心盡力,到最后竟得了這樣的局面,兒子在床臥病不起,若不是御史府的女婿用了三鞭,他的……兒子也不會變成這樣。
莫遠此刻是恨的,只是他最恨的還是自己不能救自己的兒子。
眼里閃過堅定,緩緩松開手任由干枯的手掌落到床上,不去看兒子祈求的神色。
爹,我只是想得到你的一個正眼,難道也不行嗎?
莫遠沒有注意到兒子的失望,繼續離去:“等爹回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房門打開,頭也不回的離去。
只是這一去父子便是陰陽相隔,莫遠不理會身后下人們的呼聲,老淚縱橫,握了握拳頭最終離去。
兒子,等爹,給你報仇。
大梁皇宮 青檸和花想容趴在桌子上閑得無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青檸,那個老婦人真的行嗎?為什么現在都還沒有消息傳來。”
青檸換了個姿勢趴著,看了一眼花想容:“急什么,等著就是了,我就不信像孟家那樣的府邸再也沒有一兩件卷宗了,說不過去的。”
花想容點頭:“那倒也是。”
門突然被打開,只是她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環境,花想容連忙起來站在了青檸的身后,一副恭順的模樣,不慌不忙。
來的那個宮女也見慣了她們相處的方式,見怪不怪,朝著青檸微微俯身:“姑娘,陛下找。”
青檸可是直接在陛下跟前侍候的人,誰見了也得客客氣氣。
朝著身后瞥了一眼,點頭:“走吧。”
到了梁捷所在宮殿,在大紅梯臺上看到房門緊閉,不由得往回看了一眼,只是宮女面色如常并無異樣,她卻舉步不前。
“陛下就在里面,姑娘請吧。”見青檸不動,那個宮女催促:“若是誤了時辰姑娘可擔待不起。”
算了,見個人而已,又能出什么事,八成是她想多了,再說,她和梁捷又不是沒見過。
花想容只是跟在后面從頭到尾都沒說過一句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青檸剛想打開宮殿的門,花想容看了后面沒有跟過來,在其耳邊道:“青檸,這里好像不對勁,我們……。”
“我早就發現了,這應該是一個局。只是我們現在是被動的,只能隨機應變。”青檸說完雙開門踏步進入,花想容只是低頭跟著青檸,只是眼里的警惕顯而易見。
只是低著頭,不被人看到罷了。
“青檸參見陛下。”進入里面明明感覺一股殺氣,青檸還是目不斜視行了禮,讓人以為她不知道梁捷不在這兒。
青檸感覺殺氣越來越明顯,她還是一如既往的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花想容卻將手里的暗器握得緊緊的,仿佛隨時都要出動。
青檸嘴角勾起笑容,看來您們挺憋得住氣,只不過就看你們的耐力有多好了,手掌在衣袖下面動了動,白色氣體揮散出來再也消失不見。
“陛下,你在嗎?我是青檸。”青檸也將手里的武器握了握,緩緩起身看著前面的空位:“容兒,竟然陛下不在,我們就先回去,煮些蓮子湯來也不遲。”
說著就要轉身,花想容點頭,只是并不動作。
這一刻,她感覺到空氣突然被集中了起來,朝著她們所在的方向灌來,感覺近了青檸身子微微一側,便躲避開來,長箭插入柱子,入木三分。
若是插在人的皮肉上,不知道會是怎么的情況呢?
假裝沒有看到,徑直朝著外面走去。
在暗處的人看到這一幕,氣得牙癢癢,沒想到這個丫頭片子竟然輕巧就躲過了他的攻擊。
就差那么一點兒?
就一點兒。
重新搭弓,長箭再次射來,青檸一笑,這次她不在躲,就在長箭直逼面門還有一寸左右的距離,只見她突然伸出手,輕而易舉就握住了箭枝。
“不知道是哪路的英雄好漢,再一再二不再三,你們這樣,小女子很不高興呢?”青檸朗聲道,花想容抽出自己腰間的軟劍將青檸緊緊護住。
剛才是她想玩,或許,馬上就要進入真正的戰斗了呢?
現在她們已經確定了,這是一個局,卻不是梁捷設的,或許,他正在暗處觀察。
竟然他想看,那就讓他看個夠。
電花火石間,數十位黑衣人憑空出現,快速將她們團團圍住,他們手里的長劍對準正中心的她們。
“竟然閣下熱情相邀,那么小女子就不客氣了。”
“容兒,上。”
青檸是圣女,不能輕易使用圣女仗,只好趁著黑衣人不備,一把躲過離自己最近黑衣人手里的長劍,黑衣人面面相鄙,看了其中一個黑衣人一眼得到指示齊齊朝著青檸圍攻而來。
將她們團團圍住,長劍卻來越近,就在距離青檸一寸的功夫,姑娘突然動了,輕蔑一笑,身子一陣旋轉在長劍組成的圓盤上依然而立。
花想容早已閃了出去。
青檸腳下不停的晃動,感覺差不多了,朝著暗處冷哼一笑卻突然變了臉色,將手里的長劍將圓盤周圍一劃,黑衣人手里的長劍便一截兩半發出清脆的聲音。
青檸翩翩落下,轉圈再次往四周一劃,每個黑衣人的脖子上便出現了一道血痕,應聲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