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天在屋里加了碳火,青檸臉色才緩了些,只是依然很難受。
將人扶起坐好,用內力傳送溫度。
青檸,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
青檸迷迷糊糊的,在夢里她好像看到了一些模糊的畫面,竟熟悉又陌生,卻怎么也想不起來,她就一直思考,邊走邊思考。
在一片茫茫大霧中。
那里好像是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在一起吃飯,只是看不清他們的臉,桌子上還坐著一個小女孩,只是……也看不清樣貌。
想努力去看,越想看越看不清。
頭有些疼,很疼。
看到她面色好像再次痛苦了起來,只是和剛才不一樣,好像是遇到了什么為難的事情。
梁捷皺眉,再次輸入內力,大量的內力盡數到了青檸的身體,還是沒有清醒,只是沒有剛才的痛苦。
梁捷才將人放好,蓋上被子出去了。
夢里,青檸依然在茫茫大霧中,這次看到的不是一家人吃飯的畫面,而是一男一女站在草蘆旁邊,女子手里拿著一對木頭人,好像是連在一起的。
郎才女貌,女子笑的甜美,男子卻是溫潤如玉,只是……依然看不到臉。
越到后面頭越疼。
看到男子卻與一位公子女子相擁踏入屋子那一刻,青檸的心一陣抽痛。
這明明是別人的事情,她的心為何如此痛?
知道她沒有危險,梁捷卻不愿進去。
“她怎么樣了,沒事吧?”不知道顧子期什么時候到了,怎么找到這兒的,梁捷正在門口守著就看到人已經進來了。
端的是用情至深,只有他知道這副面孔下的濫情。
想到他和那個關關有染還來青檸這兒,梁捷便不高興了。
“你來做什么?”梁捷不屑去看顧子期,他的心思全都在青檸身上。
生怕她有事。
顧子期也不在意梁捷的態度,著急道:“我來看看她,不知道怎么樣了。”
要不是倪妲葉給了他書信,告訴他青檸已經不在圣女殿,還受傷了。
到現在都還不知道。
著急要進去,梁捷卻死守門口不讓進去。
“讓開,讓我看看她,”顧子期往里面擠,卻被梁捷擋了出來:“梁捷你干什么?”
顧子期被再次擋了回來,忍不住發怒,他原本以為一個小國的人不可能有什么本事,沒想到卻阻攔他。
他是真的擔心她。
梁捷依然不動,不置可否:“我勸你還是回去吧,她有我守著。”
“憑什么?你可以守著我連看一眼都不允許?”顧子期吼道。
“憑你已經是人夫。”
梁捷不理顧子期呆愣的瞬間,進門把門拴上,顧子期發現的時候人已經進去了,氣急敗壞拍打了幾下門卻無人回應:“喂,梁捷,卑鄙。”
甩袖離開。
他只是看看而已,難道也不行嗎?
青檸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處于陌生的環境,細看之下又有些熟悉,這才想起來這是梁捷剛來天府國時他們住的院子。
梁捷,是他救了自己。
青檸望了一圈都沒看到人影,他難道還是不想見自己嗎?
可是,他卻救了她。
她一定要說清楚,如果再不說清楚,那就永遠是誤會,這樣下去竟傷人又傷己。
她剛打開房門,看到梁捷站在門口,手里端著吃食,以這樣的方式相聚大家都有些尷尬,青檸不敢看梁捷慢慢退到屋里。
梁捷也不在乎,直接將食物端到桌上放好。
“你竟然受傷了,怎么不好好休息,”本來只是隨口一句話,青檸卻局促不安,擰了擰衣袖:“我……,”梁捷將食物擺好,淡淡道:“你好好休息,有事叫我。”
拿了食盒準備離去,青檸憋了半天卻說不出一個字。
可是……
要是現在不說恐怕就沒有機會了,誰也不知道她什么時候再次被師父抓回去。
連忙開口:“梁捷等等,我有話和你說。”
梁捷步子一頓,雖然他剛才裝作不在乎,天知道他心里有多難受。
“你……還有什么事嗎?”
“坐吧,”青檸決定兩個人坐下來好好談談,相對而坐。
氣氛再次尷尬。
青檸最終抿了抿唇開口:“你信我嗎?”看向梁捷不錯過他的眼神,輕笑:“果然如此。”
雖然他信她,那天的事情他難道也可以裝作沒有看到嗎?
他不想欺騙自己。
手里的被子差點被捏碎,只是面色依然淡定。
青檸過來半晌嘆氣開口:“若我說……那只是表象呢,師父故意讓你看到的表象,”青檸前所未有的認真,她想過梁捷會嘲諷,會瞧不起,怕她下賤,沒想到卻是如此平靜,毫無波瀾盯著自己。
青檸現在也不確定梁捷是什么態度了。
“那個……你……?”
“我信你,”他本來是想說其他的,只是控制不住說出了這句話,連他自己都覺得驚訝。
“其實……我一早都知道師父的心思,只是自己不要承認罷了,畢竟他是收養我的人,最親的人………,”青檸不管他真信假信還是說出了那些話,有些話自然是要說明白的。
聽完了前因后果,梁捷抬頭心疼看著她,眸子的氬蘊讓他忍不住敷上去,以為她只是解釋一下讓他別誤會,沒想到卻是如此坦誠。
事無巨細。
他也不想隱瞞心事。
“其實我也一直不相信,只是也不敢確定,對不起,我誤會你了。”
青檸搖頭輕笑,前所未有的放松。
不知想到了什么,一把抓起梁捷的手,詫異看著他面無表情看著自己,不可置信道:“你……?”
“我怎么了?”
“你沒事了?”青檸瞬間反應了過來,確定了之后開心握住他的手忍不住激動落淚:“你沒事了,你終于沒事了,你沒事了………。”
不斷重復著這句話。
她一直以來最擔心的就是梁捷身體,現在知道他沒事了,心里的大石頭便也落下了。
只是她也忍不住好奇,那么重的傷到底是如何痊愈的。
問了梁捷也是含含糊糊,他自己也不太清楚。
無論如何,人已經沒事了,就是值得高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