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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慶幸

  眼鏡男被氣得不輕。

  我可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怎么會去信什么算命?

  他轉頭,走到路邊停車位,那里停著一輛價值不菲的藍色寶馬。

  車里,有個二十多歲貌美女子,和一個可愛小女孩在等候,看著眼鏡男手里拿著三串棉花糖,小女孩眼里異彩連連,歡聲雀躍。

  “爸爸真厲害…爸爸我愛你…”小女孩撲過去拿棉花糖。

  眼鏡男收回剛才的戾氣,溫和地給了她一串,把她高興得更加歡呼雀躍。

  眼鏡男的妻子善于觀察丈夫的神色,一下子看出他臉色的不悅。

  “怎么了?”女子溫柔地問。

  “沒事,剛才被一個算命的氣到了。”眼鏡男快速收拾好心情,勉強露出笑容。

  “別生氣了,一個算命的你跟他計較什么?氣壞了身體還得自己承受,來,上來我給你按摩一下,松松火氣。”妻子貌美如花,溫柔體貼。

  男子的心情終于好了很多。

  他上車,妻子輕輕地給他按摩著肩膀。

  無論遇到什么事,只要見到老婆和女兒,他都覺得遇到的那些事沒什么大不了的。

  “好了,謝謝你,老婆。”男子一邊摸著妻子的手,一邊摸著女兒的頭,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可是這時,他又想起了算命先生說的話。

  “不祥纏身,家破人亡!”

  他的心又是一抽。

  “心情好了就好,我們快點回去吧,天都快黑了。”妻子道。

  眼鏡男猶豫了一下,張了張嘴想說什么。

  “還有什么事嗎?”妻子問。

  我為什么要被一個算命的唬住?想太多了?算了,如果他真有本事,也就不會在云盤山下混飯吃,他就是利用我這種顧及家人,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理來嚇我,然后騙取錢財謀取利益,再說了,都什么年代了,還信算命?

  眼鏡男這樣想來,心中的底氣又增加了不少。

  “沒事,你們坐好,要出發回家嘍。”聽到這話,妻子和小女兒在后排坐穩。

  說完,藍色寶馬如離弦之箭,飛馳而去。

  云盤山下,陳歌回到自己的攤位,準備收拾東西回家。

  “道友,你今天收獲很蒼白。”老道和老僧日常調笑。

  “能不蒼白嗎,做這行的都知道,挑選目標盡量挑那種臉上有郁悶之色,而且不太窮,也不太富的,這樣成功率高,像他這種看到有錢人就上去忽悠的,準失敗。”老道一臉我很有經驗的樣子道。

  太窮付不起錢,太富的天生自傲,覺得命運都在自己掌握之中,更不會相信這些街頭騙子。

  “有錢人,對于我們這種算命的,其實天生就有一種警惕心,一靠近他他就以為你要騙他錢!這種人最難搞,你以為有錢人都是傻子?他腦子不溜能那么有錢?所以,那種人絕對不會信我們。”老僧道。

  “這種人,你千萬不能刻意靠近,要等他自己來找你。”

  老僧和老道絮絮叨叨半天,陳歌把所有東西裝進包里。

  “受教了!再見!”說著,陳歌準備回家休息。

  一天沒收入,難免心中有些沮喪。

  沒收入也就罷了,做好人好事還被人兇,這就更加不舒服了。

  “年輕人,看你的樣子很不開心,萬事開頭難,你好好包裝一下,堅持一陣,會有改觀的。”老僧道。

  “和你聊得投緣,希望明天還能見到你。”老道揮手。

  投緣你妹啊?都是你們兩個人在那一唱一和,我都沒好好和你們說話好嗎。

  “回見!”

  陳歌揮了揮手,大步離開云盤山。

  視線回到眼鏡男那邊。

  他們坐著車奔馳在路上,快要到家的時候,女兒提出想要去買個玩具娃娃,這是今天答應過她的,可以在云盤山逛了一天都沒看到女兒喜歡的。

  對于女兒的合理要求,眼鏡男夫妻倆肯定不會拒絕。

  于是把車停在路邊公共停車位,一家三口手牽手向不遠處一家玩具店走去。

  走到一半的時候,眼鏡男遠遠地就看到了一個人工水池,還有幾棵巨大的藝術石柱。

  眼鏡男怔了一下。

  這么巧?怎么有石柱和水池?

  看到這兩樣東西,眼鏡男越來越不安。

  “你,你怎么了?怎么一直心神不寧?”妻子發現了他的異樣。

  “沒…沒事!”眼鏡男吞吞吐吐地道。

  他真不相信那個年輕算命先生說的話,可眼前的場景,讓他心驚肉跳,莫非…

  而且越是靠近石柱,他越是不安,最要命的是,想要去對面的玩具店,必須經過這里,其他地方沒有斑馬線,繞開要走很遠的路。

  “你今天怎么怪怪的?不,從剛才買棉花糖后才怪怪的。”妻子疑惑地道。

  男子沒有說話,可能是心里作用,快要靠近石柱的時候,他整個人汗毛倒立,頭皮發麻起來。

  這一刻,他覺得世界都快要崩塌了。

  “不祥纏身,家破人亡!”

  “遇水則停,遇柱止步。”

  再想到這幾句話,他心頭猛跳。

  “等一下!”

  終于,他還是出手了,在離水池還有一段距離,離石柱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

  眼鏡男急忙地拉著回妻子女兒。

  “嗯?怎么了?”妻子一臉茫然。

  “我…”

  轟隆隆…

  可是就在這時后,前面那根一人才能合抱過來的藝術柱,轟然倒塌。

  “啊…”

  妻子和女兒尖叫著跑向自己的懷里。

  “碰!”

  石柱重重地砸在地上,地磚鋪成的路面,被砸出一個大大的坑,

  而更恐怖的是,石柱尖,和妻子女兒插肩而過,都碰到了兩人的衣角,如果不是眼鏡男叫住妻子,恐怕這個時候,妻子和女兒已經成為一灘肉泥。

  眼鏡男愣住了,他臉色蒼白地抱著妻子和女兒。

  他的心在顫,身體也在顫,不過妻子和女兒,顫抖的更厲害!

  女兒扁著嘴,眼中淚光閃閃,就要哭了。

  眼鏡男看到這情況,努力使自己不要顫抖,雙手重重地抱著妻子和女兒,給她們一種說不出的安全感。

  “他說對了!他算出來了!真算出來了!”眼鏡男心中對陳歌,生出一種說不出的感激。

  他不敢想,如果自己的妻子和女兒死了的話他的生活會怎么樣?

  那根本就不能用灰暗形容了。

  那個算命先生是我的恩人啊,哎…想想剛才我還差點把人給揍了,太不知好歹了。

  而且人家說的是免費給我算,我還誤會人家。

  眼鏡男覺得自己虧欠了陳歌。

  從石柱砸下的那一刻起,他心中的不安,消失了。

  “沒事,沒事,我們回家,這里不安全,玩具等哪天再買好不好?”眼鏡男強忍微顫的聲音,道。

  “好!”

  “好可怕,我們快回家吧,爸爸。”小女孩地石柱這么一嚇,對玩具也提不起什么興趣了。

  三個人,被嚇傻了。

  “嗯!”

  一家三口,急匆匆地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雖說內心的不安已經解除,可眼鏡男還是不敢久留,不敢拿老婆和女兒的命賭。

  他們回到車上,仍是心有余悸,坐在車上喘著粗氣。

  “好險,差點就出事了。”妻子重重松了一口氣。

  她說的好險是差點被砸到的意思。

  “是啊,好險…”眼鏡男也松了一口氣。

  好險,如果我沒有聽算命先生的話,現在恐怕已經跪在剛才那水池邊嚎啕大哭了吧。

  “對了,你怎么知道那里有危險?從云盤山過來你就一直心神不寧,怎么回事?”妻子非常不解,問。

  “說起來這件事很離奇,你可能都不會信…我遇到了一件非常古怪的事。”眼鏡男感覺這些事,宛若在做夢一樣,他都開始懷疑人生。

  “哦?”

  “剛才我和你說過,在云盤山下的時候,我去買棉花糖時,遇到了一個算命先生,他非要給我算命,你也知道我的性格,怎么可能會信他?他仍然不依不饒,說免費給我算,還說你和女兒會有性命之憂,讓我注意點,我一聽就氣了,還差點打了他,幸好那個大師沒有計較,給了我破解方法:不祥纏身,家破人亡,遇水而停,遇柱……止步!”

  眼鏡男把大致經過說了一遍。

  “啊?真有這事?”眼鏡男的妻子聽了后,一臉不可置信。

  “千真萬確!”眼鏡男重重地道。

  “要不是他的話,哎…后果不堪設想啊。”

  “世上真有這種老神仙?如果真是這樣,無論如何,我們得好好謝謝他,他挽留的不是兩個人的命,而是我們這一個家庭。”

  “對,明天,我一定好好感謝他。”通過這件事,眼鏡男終于知道,什么叫做詭異。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他們坐在車上平復了心情后,才又開始開車回家。

  陳歌坐著公交,慢悠慢悠,搖了將近一個半小時才到云歌小區。

  簡單在飯店吃了一碗蓋澆飯,回到家直接癱在床上,至于劍仙?自己飛到聚靈陣里修煉去了。

  沒想到什么事也不干都這么累。

  黑夜籠罩…

  遠處朦朦朧朧,今晚的月亮,時見時不見,云色黑暗,遮天閉月,詭怪得緊。

  黑夜里,有一群不知名的鳥兒盤旋給空中,發出悶聲,呱呱呱…猶如烏鴉。

  月光下的路燈,昏黃一片,路邊的樹枝野草搖曳著,猶如地獄里生出來的死人手。

  “咚…咚…咚…”

  陳歌睡著沒多久,斷斷續續的敲門聲幽幽地傳來。

  低沉而沙啞!

  “救…救命…”

  午夜十二點左右,陳歌驚醒,因為他聽到了門外,有微弱恐怖的敲門聲。

  “誰?”

  陳歌打了一個寒栗,問。

  “咚…咚…咚…”

  沒有人回答,只有詭異的敲門,若有若無…

  午夜十二點,夜黑風高?詭異的敲門聲…

  臥槽,這個場景,好像在某部恐怖片見過,莫非…魚缸飛出來什么鬼怪生物?

  陳歌快速起身,尋找聲源,最后走到大門前,此時,劍仙也從修煉中驚醒,御劍二來。

  “咚…咚…咚…”聲音從門外傳來。

  陳歌通過貓眼往走廊外面看,沒人!

  只有靜悄悄,可怕的走廊。

  莫非…

  有人惡作劇?

  或者說有不法份子盯上這里了?

  “誰啊,再不出聲,老子回去睡覺了。”陳歌喝道。

  “咚…咚…”敲門聲還在繼續。

  我尼瑪…好嚇人。

  “我…是我…開…開門!”

  陳歌回頭看了一眼劍仙,陳清揚也同樣看過來。

  “好熟悉的感覺。”

  “好熟悉的聲音。”

  兩人對視!!!

  一道亮光從對方眼睛中閃現。

  “大黑狗?”

  “黑麒麟!”

  他們異口不同聲地道。

  哐當…

  陳歌把門拉開。

  “我去…是你,還真是你。”陳歌驚訝。

  “你這?”劍仙也一愣。

  “也太狼狽了吧?”

  他終于見到了敲門的始作俑者,就是是…小黑狗?

  小黑狗現在怎一個慘字了得,它全身上下,傷痕密布,還有密密麻麻的齒印。

  原本黑密濃稠的黑毛,也變得灰白,充滿智慧的眼睛,此時萎靡不已。

  就像快要死了一樣。

  它病殃殃地趴在門口,只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

  “你不是逃走了嗎?怎么又回來了?”

  從陳清揚口中,小黑狗絕對是一個赫赫有名的飛升者強者。

  不過現在,小黑狗可是開口都很困難了。

  它眼睛萎靡地盯著陳歌,有一絲哀求。

  “你是要進來?”陳歌指了指屋里,問。

  小黑狗使勁點頭。

  “這是怎么搞的?”陳歌很爽快答應,吧啦一下,像提一只小狗一樣,提著黑麒麟的后背,把它抓了進來。

  接觸到黑麒麟的皮膚時,明顯感覺到黑麒麟身體一顫,像觸電了一般。

  它從小到大,還沒有被任何人碰過,向來都是以王者高高在上不可褻瀆的姿態面對任何生物,何況被這樣抓著,也就陳歌敢做。

  它一出身,黑麒麟就是一個兇殘的存在,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出了名的兇惡,它下意識想反抗,只可惜它說話都困難,更別說反抗,雖然很不適應,可也沒有辦法。

  陳歌關門,把黑麒麟放到一張簡易的桌子上。

  可以看到林風進入房子里的黑麒麟,變得有生機了一些。

  至少它的傷勢不在惡化,神色中舒服了不少。

  “是誰這么殘忍,居然把你弄成這樣。”陳歌看著傷痕密布的黑麒麟,覺得頭皮發麻。

  它身上沒有一絲好肉了。

  很恐怖的傷。

  “這可怎么辦?我不是獸醫,救狗這種事,我也不會啊。”這下,陳歌為難了。

  聽到獸醫,狗這兩個關鍵詞,黑麒麟渾身一顫,眼中非常不滿,可不滿又能怎樣?別說報復,就連行動都成問題。

  陳清揚從飛劍上躍下,站在黑狗旁,他左看看右看看,低頭沉思,似乎在權衡什么,過了一會,點點頭,撫須道:

  “也罷,也罷,雖然你我在飛升道上一路爭斗,皆視對方為生死之敵,可如今同處于仙界這個充滿未知和危險之地,若再不團結,對你我都沒有好處,這樣吧,老夫就出手救你一救。”

  黑麒麟聽到后,眼中充滿感激之色。

  “多…謝!”黑麒麟艱難地道謝。

  陳清揚沒有回答,直接施展仙術異能。

  “回光術!”

  只見劍仙捏著一個個陳歌看不懂的手印,術結,周圍一絲絲如同細線一樣的能量,從四周向他的手心聚集。

  不多時,一個小小綠色光團凝聚起來。

  “去!”

  劍仙將手中的光點拋出。

  光點急劇放大,瞬間籠罩住黑麒麟。

  綠色生機能量,慢慢滲透進黑麒麟的身體。

  過了大約十五分鐘,那能量被黑麒麟吸收殆盡。

  黑麒麟身上的傷,在慢慢恢復。

  它搖搖晃晃著,勉強可以站起來,說話也不成問題。

  “還好,飛升池內溢出的仙氣足夠,要不然你這傷勢,就不妙了。”陳清揚替黑起感到慶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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