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以為易弱水只是想借用一下劉玉成老師的電腦順便帶她過來認個門而已,但是沒想到易弱水直接把手都伸到法律系的這筆電腦采購中來,這可是二十萬的大單子啊!
她實在不明白在這兩個多月之中,易弱水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
他怎么會這么大膽,怎么變得讓郭慧君覺得他的吸引力越來越大甚至到了無法抗拒的地步!
真希望自己真是他表妹!
而常沁竹也同樣被如此驚心動魄的一幕嚇住了,她放在鍵盤的手指完全亂了陣腳打出了一堆亂碼,整個人干脆就偎在郭慧君懷里靜靜傾聽著易弱水與劉主成的對話。
而劉玉成也糾結起來,他最終還是無法拒絕如此巨大的誘惑決定答應下來:“行,我幫你問一問吳老師!”
易弱水大大方方地說道:“劉老師,我等你的好消息,對了,能不能給我配把辦公室鑰匙,我想有時間就帶兩個妹妹過來用會電腦?”
如果十幾分鐘之前劉玉成一定會拒絕易弱水的建議并要求他先寫出一篇有份量的論文,但是劉玉成卻把這當作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行,回頭就給你配一把!”
而從行政樓出來以后常沁竹還是不敢相信劉玉成答應了易弱水的要求:“哥,劉老師的意思是不是我們可以隨時到他辦公室用電腦,只要不打擾他工作就行?”
易弱水當即笑了起來:“當然了,辦公室鑰匙都配過來了那我們自然隨時可以過去上機,不過我覺得我們既然是在經管系學習,那就盡量在魏老師辦公室上機,魏老師辦公室不方便的話再去劉老師這邊!”
小竹對魏雙華天生就有一種親近感:“哥,我都聽你的,我覺得劉老師那臺電腦跟魏老師辦公室的也沒有什么太大區別!”
易弱水信心滿滿地說道:“很快就有區別了,我覺得劉老師會作出明智的決定!”
郭慧君當即笑了起來:“有再大區別我也聽表哥的,表哥,接下去還有什么安排,我都聽你的!”
吳依蘭覺得劉玉成今天晚上肯定有心事。
老夫老妻二十多年又是同一個單位甚至是同一個系里工作,劉玉成不管有什么風吹草動都逃不出吳依蘭的手掌心,但是吳依蘭很快就發現劉玉成今天晚上的表現跟平時完全不一樣,心事很重。
何止心事很重,自從孩子考上大學以后吳依蘭就沒見過劉玉成這么緊張過,長嘆短嘆個不停,不知道的人還以是系里出了什么大事了,上一次老劉這么緊張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吳依蘭想起來了,那還是剛畢業那年,老劉那時候有機會留在省城但是為了自己下了決心一路追到了星州,當時劉玉成也知道省城千好萬好就是沒有她吳依蘭,星州什么都不好就是有吳依蘭在,所以作出決定之前劉玉成一直糾結了一個多月,當時劉玉成也是這么長嘆短嘆個不停。
一想到這些往事吳依蘭就覺得不會有什么大事發生,老劉肯定是把事情想得太嚴重了,老夫老妻幾十年都過來了,老劉又是個老實人,能出什么大事!
劉玉成還在抓著頭發,卻怎么也靜不下來,吳依蘭已經笑著把茶杯遞過來:“老劉,我給你煮了點人參趕緊喝了吧,說吧,又不是什么違反原則的事情?只要你的事情我會幫你辦了吧!
他覺得又是誰想開后門走到劉玉成這來,偏偏劉玉成又是個老實書生,很多時候糊里糊涂答應下來最后卻發現事情不好辦不知道怎么辦,估計現在又是這么一回事,但是幾十年夫妻她是不會讓劉玉成為難的。
只是劉玉成的答案卻是出于吳依蘭意料之外:“小蘭,還記得我跟你提過易弱水嗎?就是徐老專門讓我關照的那個學生!”
吳依蘭沒明白劉玉成為什么又要為這事糾結:“省城那邊怎么又想借人了?強扭的瓜不甜,人家愿意在經管系跟著魏雙華那就讓他好好呆著,你也不要把人家孩子給逼急了!”
只是劉玉成的回答卻完全出于吳依蘭意料之外:“不是徐老想借人,是今天易弱水帶著兩個女同學來我辦公室了。”
吳依蘭顯然是誤會了什么:“易弱水跟這兩個女同學搞出來事來?那就讓魏雙華還有經管系自己去處理的,你是我們法律系的人,不必為經管的事情心惱意亂!”
劉玉成搖了搖頭說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以前答應易弱水只要他能寫出一份有份量的論文就能到我辦公室隨便用電腦,結果他過來不到十分鐘他就將了我一軍?”
吳依蘭完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怎么說?”
劉玉成苦笑道:“他還是不愿意寫文章,但是告訴我他最近發現一部別人還沒發現的重要法律典籍剛好是我的研究范疇,順著這個方向研究下去發一篇歷史研究絕對不是問題,肯用心的話發兩三篇也不是大問題,至于中國史研究這個檔次的期刊隨便發,想發多少就是多少!”
吳依蘭覺得這簡直是在開玩笑了:“胡說八道,這是把發論文當大白菜嗎?這也太夸張了,等會……我記得徐老說過他肯定能發一篇歷史研究,至不濟也能發一篇中國史研究?”
吳依蘭神情一下子嚴肅起來,雖然她本行是搞法律的,但是有一個搞歷史的丈夫自然知道歷史研究與中國史研究是什么份量的學術期刊。
歷史研究雖然在外面名聲不顯,但卻屬于中國歷史學界最頂尖的一本學術期刊,用“高山仰止”來形容完全不為過,在上面發一篇豆腐塊都比其它雜志上發長篇論文要更勝一籌,帝都某所大學甚至規定歷史系要晉升教授必須發一篇歷史研究,偏偏有位副教授就是發不了歷史研究升不了教授,所以這位副教授為這事鬧了十幾年。
別說是江東貿專就是江東師范大學應當都沒人發過歷史研究,頂多發過中國史研究、世界歷史這個級別的期刊而已,反正現在是自己丈夫一個人撐起了整個歷史教研室,但是劉玉成連中國史研究都不敢投,更不要說投歷史研究,因此吳依蘭想了想又說道:“易弱水同學不象是在信口開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