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風覺得易弱水所謂“幫忙”獲益最大的反而他趙書記:“易經理,咱們都是戰略合作關系了,有什么事只管開口!”
易弱水當即說道:“我有個姐姐,您應當聽說過,李秀麗,你能不能幫忙留意一下區里市里有什么合適她的崗位?”
趙清風雖然是個油膩的中年干部平時一遇到難辦的問題就喜歡打太極滑不留手,但是易弱水既然不是往東城鄉安排人他自然就應承下來:“李秀麗?就是那位見義勇為的女出租車司機吧?這幾天電視天天有她的報道,我這個書記都沒有她這么紅過,她現在還繼續開出租車沒正式工作?我幫你留意一下,市里是要給她安排個合適的位置,她可是我們星州的女英雄啊。”
徐靜儀沒想到易弱水居然想把李秀麗的事情都一并給辦了,有趙書記幫忙推動這件事雖然不能說是十拿九穩,她馬上又倒了一杯白開水:“太感謝趙書記了,趙書記,李秀麗當初可是我們江東師范大學的高才生,只是過去遇到了一些變故才會去開出租車。”
趙清風聽到這就覺得事情好辦起來:“李秀麗還是江東師范大學的畢業生啊?那更好辦了,我得跟市里好好反映,不能讓我們江東師范畢業的先進典型一直去開出租車,這樣影響太壞了,市里一定要安排個合適的位置才行!”
李秀麗既然是江東師范大學的高才生還是市里重點打造的杰出女青年,趙清風覺得自己跟市里提意見更理直氣壯了,即使不給個領導職務也得安排個旱澇保收的好位置才行,不然這事傳出去影響太壞了。
當然易弱水有事請趙清風幫忙,趙清風對望山電腦這邊也有一些小小的要求,雙方談得十分盡興就達成了合作意向,只是把趙清風送走以后,易弱水回頭就找到徐靜儀問道:“徐總,秀麗姐的畢業證書能不能幫她辦下來!”
他馬上又補充了一句:“現在秀麗姐天天上電視上報紙,不抓住這個機會恐怕以后就沒機會了!”
徐靜儀馬上答道:“明天我就去母校跑這件事,我與秀麗的老師基本都在江東師大。”
保大人與保小孩只能選一個,到底要保哪個?
邢越沒想到自己會遇到這種電視劇才會出現的搞笑問題,如果是以前的他肯定會毫不猶豫地喊出“保小孩”,畢竟邢越身邊永遠不缺女人,他說跟李小露領證也只是隨便說說而已,沒了李小露照樣有張小露、鄧小露,李小露人沒了根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問題。
但現在邢越卻是不假思索宣布“保大人,一定把我保出去”,他實在是沒想到不過賣幾輛摩托車、自行車而已居然也可能被判個死緩甚至死刑,這種情況下他自然顧不得李小露肚里的那個孩子:“小露,你一定要想盡一切辦法把我撈出來!孩子可以打掉,但是一定要把我保出去!”
他實在是被一個又一個壞消息嚇到了!
他從來沒想到事情會這么嚴重,幸虧李小露找來的律師神通廣大,公檢法都有朋友甚至連公安局與檢察院的內部文件都有辦法拿到手,當他看到“建議判處死刑緩期兩年執行”這幾個字是當場嚇尿!
問題怎么這么嚴重,他就是個銷贓犯而已,怎么變搶劫殺人集團的主犯了!
偏偏黃律師說得很明確:“邢老弟,你是運氣不好又遇上一輪嚴打了,再說了,你有這么多案底,公安不拿你開刀拿誰開刀?”
邢越這些年可以說是一身壞水壞事干盡,但是他怎么也沒想到會撞上嚴打定性為殺人犯罪集團的主犯之一,一想到前些年嚴打小偷小摸都被拉出去槍斃的場景他覺得特別緊張:“小露,不管怎么樣先別管孩子,一定要想辦法把我保住了,我現在就全靠你了!”
他身邊有好幾個女人,李小露雖然幫他管著大邢車行的錢袋子,但是大邢對她也是玩玩而已并不準備把真正的家底全交給她,但是他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李小露身上。
到現在這個時候方方面面傳來的消息都確認了一個冷酷無情的事實,不管是連夜審訊的公安民警還是獄警、檢察官或是同一個獄室的難友,以至自己的律師都異口同聲地表示接下去用死緩的罪名起訴自己,雖然覺得這個玩笑開得太大了,但是邢越真只能指望李小露有回天之力了!
可是李小露現在卻是半點辦法都沒有:“邢哥,現在我連律師費都付不起來,人家說把死緩改成無期的話至少要三萬多,打點成有期的至少要五六萬,我現在連打胎的錢都沒有,你讓我怎么辦啊!”
邢越真是急得火燒眉毛了:“我進來的時候你手上不是還有三萬多?”
一說到這李小露就哭了:“邢哥,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裝不知道啊,你進去了這錢能保得住?當天晚上就讓公安給抄了,而且你剛一進去大波他們就來要債,黑皮他們整天到處找我的麻煩,我只能跟白毛他們借錢,可他們最多就給十塊八塊能有什么用,我現在都不知道怎么辦,是先保你還是保孩子?”
大邢最惜命,他并不知道李小露在外面打著他的名義已經借了一輪錢所以不假思索地說道:“當然是把我保出去,我現在就簽字授權給你,什么房子家具電器股票都是身外物趕緊賣了,一定要不惜代價把我保出去,我出去才有希望!”
邢越越怕死李小露就越覺得不能在大邢身上耽誤青春,她哭哭啼啼地說道:“邢哥,你再想想,還有什么地方能借到錢?”
邢越趕緊又說了兩個李小露不怎么熟悉的名字:“反正你要想盡一切辦法把我保出去,只要我還在一切就有希望!快點把房子賣了籌錢,只要籌到錢就一定有辦法!”
只是邢越根本沒想到人即使還在,萬一錢全沒了,人情也用盡了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