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默默接受了鄢陽的調遣,壓低身子,分頭行動,消失在那片住所中。
小金道:“鄢姐姐,我還是金遁吧,這樣比較方便。”
“好。”鄢陽伸手,小金就纏上了她的手指。
不多時,西風第一個回來,道:“報告花將軍,這里不過是普通的民居,應該是外門弟子和記名弟子的住所。大約有七八十戶,人數在三百人左右。絕大部分是凡人,都是做粗活重活的,只有一兩個煉氣期初期的,管理著他們,威脅不大。”
這時,單源和另一位也回來了。
單源抹了一把汗珠,道:“山后我看了,沒什么特別的,就是樹林,還有山泉,和一片菜園果園,還有莊稼,我想是供應山上之用的。”
剩下那位,名字叫做王鈞的,也點頭道:“確實無甚特別之處。不過我發現在那邊,有數十人集結,似乎在巡查。還有幾個人守在我們的人一直攻擊著的那五個方向,我們還是盡快離開的好。”
“好,咱們往上走。”鄢陽運行斂息術,帶頭繞道后山,避開民居向山上探查而去。
山上光景明顯不是山下簡陋民居可以比較的。
一幢幢豪華的樓閣和院落,在靠近山巔處依山而建,儼然一座小型的宮殿。那樓宇處另有陣法守護,想必玄刀門那些重要人物都住在這里。
鄢陽想到自己這邊勢單力薄,此時還不想打草驚蛇,急忙退了回來。
幾人再次繞行,發現后山處有三個石洞五個石屋,還有一處空曠的平臺。
顯然,這里就是他們玄刀門的秘密所在。
“我們現在分頭行動,我去山洞,你們去石屋外圍看看。還是跟之前一樣,不可冒進,不可貪功,量力而行,及時回來這里集合。”
“是。”
于是四人分頭探查那些石洞石屋。
鄢陽自己化為一顆小草,小金陪著她,在草地上滑行。
這時,從遠處中走出一個人影。
鄢陽一閃,與小金一起藏身在厚厚的草甸下面。
那人影走近了,是一個中等身量,滿臉橫肉的胖子。
那胖子呼哧呼哧地走來,嘴里還嘟嘟囔囔地抱怨著:“哼,不就是一群死鬼,有什么好看的,舅舅也真是,要我一天去看三遍,看得膩煩透了……哼,還是我的香香好看,嘿嘿嘿……”
胖子只是煉氣期初期的水平,但顯然縱欲過度,體質受損,修為不會再有精進。
他舔了舔快要流出來的口水,翻了翻眼睛,從懷里掏出一枚圓形令牌,就往其中一個石洞走去。
鄢陽和小金急忙從草甸下鉆出來,跳到那胖子沾滿不知是什么污穢的靴子上。
那靴子真是臭氣熏天,熏得鄢陽只能轉外呼吸為內呼吸。
胖子對此一無所知,用掏出的圓盤,嵌入在三個石洞當中的那一個的擋板上。
那石質的擋板上,有一塊凹陷的陣盤。
胖子將圓盤放上去,正好與凹陷契合。
他握住圓盤,向右擰了兩圈。石洞口上,兩塊巨石就像門扇一樣被打開了。
轟隆聲中,胖子的身形已經隱沒在石洞的黑暗中。
臺階一路下行,胖子走的釀釀蹌蹌,鄢陽牢牢抓住靴子上的毛刺,才沒被摔下來。
走了幾百米的臺階后,終于胖子再次用圓盤的反面嵌入石壁,然后向左擰了兩圈后,再次打開了一扇石門。
這一次,才從門內露出一點亮光。
也透露出幾句人聲。
“錢二爺,您來啦。”里面一個精瘦男子用討好的語氣笑吟吟地說。
“呵,錢二爺,您受累了,快請快請。”兩一個皮膚黝黑的也說。
他們都是同樣的煉氣期初期的,手中都持著一條十米有余的長鞭,卷曲著握在手里,就這么一拱手,長鞭上竟有鮮血滴落,仔細看的話,會發現長鞭上滿是倒刺。
“哼……”那胖子板起臉,環顧了一下四周,道:“都還老實?”
“是是是,那是自然的,都老實著呢,錢二爺,您來得勤,管的嚴,又有咱哥倆為你效力,替您看著,這些牲口沒有一個敢偷懶的,您放心吧。”
“嗯……”胖子滿意地砸吧了一下嘴,道:“馬門主說了,這個月的收成,數咱們洞最多,月末,會給咱每人多發一些靈石靈藥,到時候,少不了你們的!”
“唉呀,呵呵呵,多謝錢二爺惦記,多謝多謝……您舅舅,馬門主他老人家仁慈……”兩個馬屁精,一人一個小布袋,就塞進了胖子的腰間,“這是小的們一點敬意,還希望錢二爺替咱美言幾句,讓咱哥倆月末也能進城,享享福啊,嘿嘿嘿。”
胖子的臉上這才浮出一點笑意,捏了捏儲物袋,道:“那是自然,你們好好做,最后少不了你們的!”
“是是是……”那兩人點頭哈腰,一點也沒有修士應該有的氣度,倒像是兩只任人驅使的哈巴狗。
“啊!!”從他們站著的平臺下方,傳來一聲慘叫。
“嗯?”胖子眉頭皺了起來。
“錢二爺放心,不會出岔子,小人現在就下去看看。”那個精瘦男子呼地,就從平臺上翻身跳下去了。
胖子趴在平臺的欄桿上往下張望。
那皮膚黝黑的,皺巴著臉道:“錢二爺放心,這些牲口都已經教化好了,不會出亂子,多半是被那些松動以后,掉下來的石頭,砸了腦袋。”
那胖子并不出聲,只是伸脖向下看。
鄢陽也在那胖子的靴子上向下望去。
下面是一個巨大的石洞。
在石壁上火把的光線的照射下,鄢陽終于看清了,確切地說,這里應該是被挖空的山洞。
順著某一種走向,那石洞蜿蜒向下,就像礦道一樣,直通山體內部。
那礦道內外兩側都有一叢叢的東西,在一動一動。
鄢陽凝神看去,才看清楚那些活動的東西,竟然是一個個灰頭土臉的人。
這就是他們嘴里提到的“牲口”。
他們赤身露體,不分男女,沒有一絲衣物遮擋,身體黢黑,顯然被塵土包裹已久。
他們表情麻木,動作滯澀,就像沒有思維的動物一樣,死板地做著挖掘的動作。
那精瘦男子跳下去,用長鞭啪啪抽出一條路,大步流星,向空洞內部,剛才有發出尖叫聲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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