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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黃雀

  “沙狼人都死光了嗎?”小金趴在鄢陽的肩頭問。

  “看樣子是差不多了,他們正在清點戰利品呢。”鄢陽就著火把的亮光,看著遠處那幾個興奮不已的男人,他們正在有來有往地做著交易,互通有無,一點都不像是對手的樣子。

  “鄢姐姐,這幾個都不是善類,你自己要保重啊。”小金滿是擔憂。

  “放心,我自有辦法。”鄢陽從礦道里走出來,看見平臺上橫七豎八地,到處都是血跡和尸體,不禁直皺眉頭。

  “花道友,你可來啦。別怕,我們會保護你的。”肖寅一臉得意。

  “謝啦。”鄢陽也不生氣,徑直走向景方,輕聲道:“設陣。”

  “什么?”景方不知是沒聽清還是沒反應過來,怔怔地看著鄢陽。

  鄢陽踮腳,對著他耳朵道:“我說,設陣,防護陣!現在!”

  景方有疑,卻也不傻,看見鄢陽向那幾堆堆得像山的戰利品使眼色,立即明白了鄢陽的意思。

  他閃電般插旗布陣,一個家傳的防護陣法瞬間就撐起來了。

  轟!!下一刻,一個炸雷,直接將平臺炸出了一個深坑。毫不設防的其他幾個修士,被炸得衣衫襤褸,后翻了幾個跟頭才站穩。

  有一個,直接就被炸得身體缺了半邊。幸好他的玉符就封在袖口,他一捏,玉符碎了,他臨死前,消失在平臺上,被傳送了出去。

  是白沛澤干的。

  果然是他!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所有人都是他收集礦石和儲物袋的工具而已。

  不愧是陣法大家景家出身的景方,煉氣級別的防護陣法外密密地爬滿電光,在筑基期修士的攻擊下,竟然一擊未碎。

  而其他人就沒有那么幸運了,一個個灰頭土臉的從地上爬起身。

  肖寅吐了一口血沫,道:“姓白的,枉我還一直支持你!”

  “哼哼,”白沛澤冷笑,一掃剛才的謙遜有禮,道,“我需要你的支持嗎?”

  “你!!!”肖寅捂住胸口,轉頭看向其他幾位,“你們就甘心,被他當猴耍?”

  “一起上!”那幾個,也不管自己是誰的人了,聯合起來,一起對付這里面的最強者,白沛澤。

  一時間,風起云涌,刀光劍影。

  白沛澤一人對抗五人,居然游刃有余。

  鄢陽望向景方,用極低的聲音問,“你也要一起上?”

  景方用余光看著鄢陽,眼睛卻是一直盯著悠閑應對的白沛澤,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

  聰明。鄢陽也看出來,這五個人加起來也不會是白沛澤的對手。

  “結盟?”鄢陽再次提出。

  景方猶豫了一下,想到要不是鄢陽剛才的提醒,離白沛澤最近的自己,說不定就跟剛才被傳送出去的那人一樣,缺胳膊斷腿的了。

  于是,他微微地點了點頭,同意了。

  這就好。鄢陽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那邊的礦道,“先躲一下?”

  “走。”說走就走,景方的性格也有果斷的一面。

  一瞬間景方就將防護陣撤下,同時,鄢陽將兩枚輕身符分別打在自己和景方身上。

  景方在前,鄢陽在后,兩人飛身向那邊已經布好防護陣的礦道逸去。

  “想跑?”白沛澤居然能從五人的全力攻擊下,抽身出來,追擊逃逸的兩人。

  一把玲瓏玉尺被白沛澤從袖中抽出,飛旋著,打在跑在后面的鄢陽的背上。

  當!!鄢陽的后背上,驟然亮起,一片血色光芒。

  鄢陽本來以為這一下,就要打得她內臟崩壞,要了她的命。

  可誰知,那血色光芒竟替她擋去這一擊的九成九的力道,那玲瓏玉尺的這一擊只剩下一絲余力,撞得她飛撲向礦道,剛好落在防護陣內。

  旋轉的玲瓏玉尺重新飛回白沛澤的手中,他若有所思,像找到了新的玩具一樣,瞇眼走向鄢陽所在的礦道入口。同時,對身后另外五人的糾纏,顯出極度的厭煩。

  他已經對這幾人失去了耐性,只想趕緊處理掉這幾個麻煩。他本來劍都未出鞘,就已經打得那五人毫無還手之力,如今認真起來,拔劍劈刺,毫不費力地,那五個人便搖搖欲墜,站不起身了。

  “別說我不給你們活路,現在,想活命的,解下各自的儲物袋,捏碎玉符,回去。否則,別怪我手下不留情。”白沛澤道。

  “算你狠!”那幾個修士已經被打得絕望,實力懸殊如此之大,他們也知道自己絕沒有贏的可能。便紛紛摘掉腰上的儲物袋,捏碎玉符,傳送回去,也算僥幸留了半條命。

  另外半條,在各自的儲物袋里。為什么這么說,因為,修士的重要東西,都會放在儲物袋里,離開了儲物袋里面的靈石靈藥法器,那就當真只剩下半條命可以用了。

  肖寅,左手捏著玉符,右手提著劍,眼睛死死盯著白沛澤,就是不解儲物袋。他作為肖家的長子,受盡家族恩澤,那儲物袋里面,可是自己的所有積累,也是他家族的未來,最重要的是,還有一本家族秘傳的劍譜。怎甘心輕易便宜了他人。他的家族還指望他選上駙馬,帶領家族,直上青云呢。

  可是,不解儲物袋就走,怎么可能?

  “怎么,不想走?”白沛澤眉頭一皺,劍指虛空,作勢就要劈下來。肖寅咬緊牙根,咔,捏碎了玉符。

  傳送陣法啟動,就在他的身體消失的瞬間,白沛澤的劍光也劈了下來。

  咕咚,肖寅消失了,只剩下半條右臂,滴著血掉落在平臺上,手掌心還死死地捏住他一貫使用的寶劍。

  右臂和寶劍皆失,以修劍道為主的肖寅,從此修為再難寸進。

  白沛澤像看垃圾一樣,鄙夷地看了一眼那手臂,眼神只在那柄寶劍上停了一停,便抖了一下劍身上滾動的血珠,提劍向礦道走去。

  偌大的平臺上,尸橫遍地,血流成河,一堆人頭被打散,在地上滾動。

  只有一個人的身影在那片血污中孑然傲立,纖塵不染。

  他突然翩然飛起,足尖微點,頃刻間就站在了礦道的出入口前。

  “出來吧,”他柔聲道,“我不會傷你。”話語溫煦如春日暖陽,仿佛剛才那個殺人不眨眼的冷面人,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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