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門主，我錯了，是我不懂事……”兩行晶瑩淚珠從林染深邃的眼窩里面滾下來，“我不該心急，你也知道我到了關鍵時刻……”
“你都幾百歲了，你還不懂事？”無風忍不住出聲了，“你到了關鍵時刻，難道我沒有嗎？”他可是在這關鍵時刻卡了五十年。
無風當然是跟著老門主來的，此時正站在老門主身后。
那些鄭家莊的人看見幾個道人動了手，早如鳥獸散，消失無影了。
此刻原本熱鬧的街道上，只剩下這么寥寥幾人。
而度紅早撐起了禁制，隔絕了一切想要來探查的神識。
“你道歉？晚了。”老門主終于開了口。
“那老門主，您要怎么樣才肯原諒我？”林染跺腳痛哭，一副嬌憨模樣，可一雙眼睛卻無比明亮地盯住老門主手中的彩帶。
“收起你的眼淚吧，你那套對我沒用。”老門主語氣堅定地道，“也不用說是你的私事，與玉門派無關之類的話。你身為玉門派蘭錦門的大師姐，自然就代表了你一門的態度。”
林染嘴唇緊緊地抿住，卻難再開口。
是誰跟她說，小丫頭并無靠山的？否則她怎么貿貿然就找上了門？
她怎么也想不到，不過是一個煉氣期小丫頭，即便是加上度紅這些個九劍門的沒用的，搶了就搶了。誰知道還能驚動九劍門里老不死的元嬰真人老門主？
他不是病得出不了門了嗎？
早知道，暗地里……
“不過……”老門主又發話了，“你可以帶話回去，告訴你們蘭錦門的人，華家，現在是九劍門的合作同盟。
她華家要做的事，就是我九劍門要做的事，誰要是找華家的麻煩就是找我九劍門的麻煩。
鄭家莊欠華家的，就是欠我九劍門的，剛才你也說過了，那些鋪子必須還回來。現在這話可還算數？”
“算數，自然算數。”林染衣袖輕點，沾去了吹彈可破的臉頰上的點點淚痕。
“那就好。”老門主雙目一瞪，冷冽地道，“你們玉門派倘若真有膽量與我九劍門決裂，老夫也奉陪到底！”
林染嘴唇抖了抖，終于拱手拜到，“是。”
她可不去做兩派之爭的引火線，否則必定引火燒身，自身難保。
她眼睛望了望鄢陽，淚中帶笑道：“華大小姐果然非常人也，在下得罪了。”
小丫頭這是把九劍門拿下了？都怪自己多嘴，提什么補靈丸呢？白長了他人威風。
這一步算錯了！
鄢陽并不回答，只抬眼看著老門主。
老門主也若有所思地捋著胡須打量著鄢陽，“嗯……不錯不錯，怪不得能煉丹。
旺盛的木靈根，已經顯露出草木之芽，與草木靈植有自然的親和力。這正是我西部大陸之人所欠缺的。
好。很好。你只要好好跟著我九劍門，將來，會是個不錯的人才。”
言下之意，她可以成為不錯的人才，但得道成仙就無望了。
鄢陽也不計較，咧嘴笑道，“多謝老門主庇護，華家定會竭盡全力為九劍山莊提供充足的物資。”
“好，好，好。”老門主很滿意，連說了三聲好。
他也不管別人的眼光，手一揮，就解除了七彩絲帶上面的禁制，接著轉手將那七彩絲帶扔進了鄢陽的手中，“這個就送給你了，就當是給你今晚壓驚了。”
鄢陽嘻嘻笑著，將那七彩絲帶收了起來，也不去看林染那吃人的眼神，對老門主拜道：“多謝老門主的關懷和體恤。”
“嗯，不錯不錯。”老門主轉臉斜睨著咬牙切齒的林染，“咦？怎么？你還有別的事？”
林染的嘴唇都氣白了，這回是輪到她被明搶了。
可她卻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躬身道：“林染這就替老門主回去傳話，告辭。”
然而并沒有人理會她。
鄢陽道：“既然老門主來了，不如我們進屋談。”
老門主點頭，帶頭踏入了東賢堂。
無風緊隨其后。
巨峰等鄢陽手底下的一行人也呼呼啦啦地進了屋，就剩下林染一人，站在屋外。
“怎么？道友也想進來？”鄢陽走在度紅和何康的身側，對那還在獨自發狠的林染道。
哼！林染冷笑一聲，仰著臉，一聲不吭地去了。
“哧……”度紅終于憋不住，笑出了聲。
她道：“這林染，一向自詡風雅，能看到她如此狼狽像，真是難得。”
“那是她活該。度紅姐姐，相比之下，我更喜歡你的個性。你那句話說得好，不服的就把他打服，厲害厲害，佩服佩服。”
“你就少吹捧她了，”無風站在屋內道，“修道之人，單純依靠武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關鍵會要靠腦子。把人家打服算什么行為？那是武夫。
如何能躲過人家的陰謀算計？如何在爾虞我詐的修道界存活下來？頭腦簡單！”
“無風說得對，你們都應該好好想想。”老門主的聲音也從屋內傳出來，“今日若不是我們兩個到了，你們怕是已經是人家的袋子里的材料了。”
鄢陽吐了吐舌頭，低頭跟度紅兩個相互擠了擠眼睛，偷偷捂嘴。
“多謝老門主，無風真人師父的救命之恩。”三人一齊拜到。
“行了，快快進來，談正事要緊。”無風道。
“是。”三人進了屋。
“巨峰，你帶人去把咱們原先那二十幾間鋪子收回來，他們答應了的。不論那鋪子被毀成什么樣，都要收回來。”鄢陽吩咐道，她才不相信鄭家人會老老實實把鋪子交到她手上。
“何康，你也帶人跟著，盡量不跟他們起紛爭，但要保證華家人的安全。”無風對何康吩咐道。
既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當日誤殺的那個鄭家的嘍啰，大家都很默契地不再提起。
這個時候，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命，就像草芥一樣微小，并不能影響什么。
“是。”“是。”巨峰和何康各自帶人去了。
“度紅，在門口守著，撐起禁制，不能有一絲縫隙。”無風吩咐道。
“是。師父。”度紅也去了。
當屋子里只有老門主，無風和鄢陽的時候。
“你今日提供的靈糧靈草，很是解決了我們的燃眉之急，這是我們談好的報酬。”無風拿出那四只儲物手鐲。
鄢陽接過來看了看，里面都是靈石，不多不少八百萬塊中品靈石。
“那么，赤石脂草你這里還有嗎？”老門主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