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差不多。”鄢陽夾起一塊點心,看著闞野這豪放的吃相,想起第一次見面時,闞野把自己擋在身后,他一個人去單挑三個惡棍的樣子,不覺笑了出來。
“笑什么?”闞野抹了一把嘴上的油。
“沒什么,你慢點吃,一點都沒有做仙子的自覺。”鄢陽道。
她第一次覺得好像時間流逝,對他們的關系來說,并沒有什么影響。
在鄢陽眼里,闞野儒雅形象徹底崩塌了,不過那個將她護在身后,時常跟她拌嘴搶東西的男孩子回來了。
可是闞野顯然沒這么多心思,一顆心就撲在了這一桌飯食上,只管悶頭往嘴里拔拉東西。
他還不時關照道:“別光看著我吃,你也吃點,放心吃,我付的起。”
“讓我好找!他們說你在這……”
鄢陽手里的點心還未來得及送進嘴里,雅室門就被撞開了。
來得正是鄢陽一直在等的解藕寒。
“藕寒,你終于……”鄢陽滿心歡喜,放下筷子和點心,站起身迎接解藕寒。
可惜解藕寒此時的目光已經被滿桌的杯盤吸引。
“哇……香……嗯,香……”解藕寒撲在飯桌上,緊盯著琳瑯滿目的吃食道,“花子,這么多好吃的,都是你的?”
“不是我的,是他的,他付賬。”鄢陽一指對面的闞野。
順著解藕寒的目光看過去,只見闞野像變了個人一樣。
他馬上正襟危坐,一副謙謙公子模樣,手上的油,暗戳戳往大腿上一抹,就干干凈凈的,他溫聲軟語道:“姑娘,請坐,坐下慢慢品嘗。”
“哈哈,多謝。”解藕寒抓起鄢陽面前那碟小點心就塞進嘴里。
“嗯……香……好吃……”解藕寒捂著嘴大嚼。
半晌,才發現其他兩人都盯著她看。
嗯?解藕寒終于伸長脖子將嘴里的咽了進去。
大眼睛滴溜溜地往兩人臉上瞧。
“你們怎么不吃了?”解藕寒睜著大眼睛,天真道。
闞野笑著,慢條斯理地伸手斟了一杯茶,遞到解藕寒面前道:“姑娘慢點吃,有的是好吃的,喝茶。”
解藕寒接過茶,對闞野客氣一笑。
這時解藕寒才顧得上警惕,她看了一眼闞野,跟鄢陽傳音道:“花子,這家伙哪來的?”
此時的鄢陽,看著干凈的盤子底,心里好生窩火。她看闞野,就像看見了解藕寒的二師兄翟豪,她真想往這闞野的臉上撓兩把。
那闞野明顯就是假裝正經,就像翟豪在可棫面前裝得一本正經一樣。
解藕寒可是自己的好朋友,她必須提醒她。
“這位是闞野,是一個跟我從小一起長大的人,他平時沒這樣正經,你小心點。”鄢陽直接挑明了說道。
解藕寒眼睛看了看闞野,又情不自禁地盯上了那一盤荇菜蒸靈魚,顯然鄢陽的話沒聽進去。
“姑娘愛吃,就多吃點。”闞野直接將那盤子端在了解藕寒的面前。
“多謝。”雖然鄢陽已經提醒過她,可她卻對此舉心生好感。平日里,師父和師兄他們整天就要自己辟谷辟谷,可她正好就好這一口肉啊。
“看來姑娘偏愛肉食,等一下會有烤肉,慢慢吃,別噎著。”闞野舀了一碗雞湯端到解藕寒面前。
“嗯呢呢……”解藕寒吃得直點頭。
“我也要喝湯……”鄢陽瞪著闞野。
“好好好,來,湯……”闞野親手給鄢陽盛了一碗。
“我也要吃肉……”鄢陽又瞪著闞野。
“來來來,吃肉吃肉……”闞野將一盤水晶大蝦端到了鄢陽面前。
鄢陽惡狠狠地蹬了闞野一眼,傳音道:“不許你對她起心思。”
闞野傻呵呵地皺了皺鼻子,這才安分守己地喝自己的湯去了。
“花子……”解藕寒咕噥道,“你這個朋友哪來的,我也想有一個請吃飯的朋友。我那些朋友,都指望我請她們吃飯呢。”
“你可別被人幾頓飯就哄走了,傻姑娘,你要人請吃飯,我請你,管飽。”鄢陽勸道。
“我要頓頓吃肉……”解藕寒眼睛都笑瞇了。
“可以可以,頓頓有肉。”鄢陽搖搖頭。
“你們先吃,我現在要看一下玉簡。”鄢陽也不避開兩人,直接在雅室里設置了隔絕陣。
鄢陽將靈力輸入玉簡,玉簡中一條信息靈光變換著,在鄢陽眼前顯示。
咦?鄢陽感覺到奇怪。
這條情報……
“在下闞野,不知姑娘芳名……”
鄢陽一個眼刀甩到闞野臉上,剛才說了,叫你別動歪心思。
闞野好像沒感覺到,仍舊笑意盈盈地看著解藕寒,等她回答。
“空上派,解藕寒。”
解藕寒咬了一口湯包,滿口留香。
“……”鄢陽無語,是自己多余了。
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她再次狠狠地瞪了闞野一眼。
闞野得意地眨了眨眼睛道:“怎么了?表情怪怪的,那玉簡里有什么要緊的事?”
他這么一說,解藕寒也看過來。
鄢陽捏住玉簡道,“也不是什么秘密,上面說的是,六個月后,在典武城,中州會舉辦一場中州天榜進選大會。你們聽說過嗎?”
闞野愕然,明顯并不知情。
但解藕寒卻道:“知道。
我師父已經告訴我了。這天榜進選大會,每五十年舉辦一次。最終獲得排名前五十之人,可以獲得獎勵。
上一屆,我大師兄陳諾,還得了第三十九名的好成績。獲得去獨好仙人飛升之前所遺留的洞府中探秘的獎勵。
他那把幽蘭冰劍就是從那里得來的。”
“據說只要是結丹期以下的修士,都可以參加,不限派別出身?”鄢陽根據玉簡上的介紹問。
解藕寒放下手里的湯包道:“是的,據大師兄說,到時候人修魔修妖修鬼修,不管哪一路,都能參加,競爭激烈。
而且其他四塊大陸的煉氣期修為的有志之士也會前來。
到時候,這可是中州的一件大事。”
鄢陽想到,那就是說西部大陸的煉氣期修為的,也都會參加此會了,“那你今年參加嗎?”她問。
解藕寒搖頭,“我不想參加,師父和大師兄也叫我不要參加。
大師兄說,到時候,人人都斗紅了眼,戰況激烈的情況下,爾虞我詐,勾心斗角都是常事,反目成仇,你死我活,坑親害友的比比皆是。
他們還說,我這種性格……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