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放學,在校外跟嚴如山匯合,鐘毓秀將此事說給他聽;郝南、田尚國遠遠跟在他們身后。
嚴如山眸光泛起波瀾,“郭校長的話聽一部分就好,你還年輕,又正是能玩想玩的年紀,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緊。”
“我知道,我會安排好時間。”家里的實驗室要狗蛋守著,學校這邊不能帶它過來;平日里用學校實驗室的機會很少,在家里也可以研究。
“你心里有數便好。”話題適可而止,嚴如山緊緊把握這個度。
回到大院,嚴如山將人送到家門口,忍不住叮囑,“中午休息一下,讓大腦保持清明。”
“嗯,嚴大哥要吃了飯再走嗎?李姐做的飯還不錯。”時常麻煩嚴如山,總要回報一二,吃頓飯還是可以的。
見她神色真誠,嚴如山本是打算回去用飯的,立馬改了主意,“好,打攪你了。”
郝南、田尚國越過他們走進屋里,告知李云,鐘同志回來了,并幫她一起把飯菜端上桌。
嚴如山跟鐘毓秀一進堂屋就聞到了飯菜香。
“嚴大哥先坐,我去洗手。”指了指沙發,鐘毓秀含笑去了衛生間;片刻后從里面出來,與等在外頭的嚴如山撞個正著,鐘毓秀仰頭詢問,“嚴大哥也要洗手?”
“嗯。”
“那嚴大哥請。”讓開道,繞過嚴如山徑直去餐桌旁坐下。
嚴如山望著她的背影,神色不明;抬腳進入衛生間簡單洗完就出來,與鐘毓秀并肩而坐。
郝南、田尚國端著最后兩道菜肴過來,桌上已經有五道菜,加上這兩道就是七道,葷素搭配;五個人吃也還行,不算多,能吃完。
最后,李云從廚房送了碗筷過來。
鐘毓秀親自取一套放在嚴如山面前,“嚴大哥,請用。”
“謝謝。”嚴如山心尖軟乎,眉眼輪廓肉眼可見的柔和下來。
李云將這一幕看在眼里,垂下眼瞼,在空位上落座;郝南和田尚國則是在鐘毓秀和嚴如山對面落座。
郝南和田尚國習慣了吃飯速度快,不說話;李云吃飯慢條斯理,也是不說話那種類型。
鐘毓秀也不是喜歡找話題的人,唯有嚴如山給她夾菜,“鐘同志,肉絲炒的很嫩滑,你多吃一些;你要搞研究,身體得保養好才能做出更多貢獻。”
“你吃你的,不用給我夾菜。”她沒這習慣。
嚴如山再次送上一筷子葷菜,這才罷休。
飯后。
送走嚴如山,鐘毓秀洗漱一番上樓午休;李云收拾完碗筷,去見了郝南和田尚國。
“你們有沒有發現,嚴老那位大孫子......”
郝南波瀾不驚的點頭,“鐘同志很優秀,有人喜歡也不奇怪。”
“嚴老的孫子對鐘同志太熱情了些,我記得他以前不是個熱情人。”田尚國道。
“追對象不熱情怎么追?”郝南白了他一眼,他算是看出來了,鐘同志不是個熱情性子,在感情方面還是個慢性子;若是嚴如山真喜歡鐘同志,還不熱烈追求,他就完全沒指望。
李云若有所思,“嚴如山是不是一直都喜歡鐘同志?我記得調查上說,他們是從一個地方回城的。”
“喜歡就喜歡,那是人家兩人的事兒,與我們無關;我們的任務是保護好鐘同志的安全,你是照顧她的飲食起居。”
“也是。”李云拋開心底的顧慮,“嚴如山是個靠譜人,為人正派,嚴老手把手教導出來的孫子,差不了。”
鐘同志獨身一人,若能定在嚴家,不失為一個好歸宿。
心慌意亂收回精神力,鐘毓秀頭皮發麻,放出精神力是想監聽郝南等人;沒想,竟聽到一個如晴天霹靂的消息。
嚴如山竟喜歡她?!
腦海反復翻涌在喻家生產大隊的時日,嚴如山對她,確實比對旁人要溫和;她沒有多想,下意識認為是惺惺相惜,兩人能上山打獵,也敢上山打獵,互相交集多一些,又有些共同話題,他們只是互相欣賞。
如今被捅破,鐘毓秀咽喉輕動,仿佛被什么地方梗咽在喉,吞咽困難。
這一晚,徹夜未眠。
次日在校門口見到長身玉立的嚴如山,鐘毓秀眉心一跳,又想起了李云等人的話。
“鐘同志早上好。”
“......嚴大哥早。”鐘毓秀壓下心底的尷尬,“嚴大哥在這里等人嗎?”
嚴如山搖頭,“不是,我也剛到。”
信了你的邪!
“我急著去上課,嚴大哥自便。”鐘毓秀面不改色,越過他進入校園。
突如其來的冷淡,嚴如山懵在原地,一夜不見,她的態度變了,在躲著他。
走進教室落座,鐘毓秀強制性鎮定下來,陡然發現她失態了;面對嚴如山時,她居然失態了,無論古代現代還是星際,她不是沒被人追求過,何至于如此?
“鐘同學。”
“啊?”鐘毓秀下意識應聲,神思茫然。
許紅旗拍了拍她的肩頭,“你怎么了?瞧你魂不守舍的。”
“我在想事情,出神了。”鐘毓秀內心一個激靈,不動聲色道:“許同學找我有事?”
“昨天我見你和一位男同學走在一起,你們處對象了?”許紅旗眨眨眼,曖昧調侃。
鐘毓秀忙搖頭,“沒有的事兒。”
“是嗎?”許紅旗笑的古怪,顯然沒信。
鐘毓秀忍不住扶額,肯定是和嚴如山一起走被看見了,“我真沒處對象,我現在忙著學習,哪兒有心思處勞什子對象?”
“那你和他.......”
“我們以前是一個地方下鄉回來的,他年齡比我大,對我照顧的多一些.......”越說越說不下去,年齡大就該照顧她嗎?不是的,人家的心思都那么明顯了,她居然一點沒察覺。
“哦......”許紅旗了然笑道:“那就是他喜歡你,正在追你咯?”
鐘毓秀輕推一把,“瞎說。”
“行行行,我不瞎說,我就問問你,對他有感覺嗎?”許紅旗八卦的趴在桌上,兩人的臉挨的很近。
有感覺嗎?應該是有的吧,否則,她為何失態?
鐘毓秀久久不言,許紅旗笑瞇瞇的用肩頭碰了碰,“瞧你就是有意的,我遠遠看過他幾回;是個正經人,瞅著有些嚴肅,跟你走在一起時還會將就你呢;明明是個冷淡高傲的人,當你們走在一起,我覺得他不冷淡不高傲了,全身氣息都柔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