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人老了懶得管了。”林老爺子看向林凱這個孫子,“我現在就指望小凱,他結婚了我合該能抱上曾孫,曾孫女也行。”
程老爺子笑著搖頭,他也想著程明朗呢,可這些孩子不知道怎么想的;跟著嚴如山混,不學嚴如山早早逮住好媳婦,現在人家娃都有了,他家那個孫子還是光棍。
嚴老爺子搖頭,默默嘆息,家中子孫心中沒有長輩;還一個勁兒的吸長輩的血,沾長輩多年打拼下來的榮光。
“我說了你們還沒不愛聽,要我說,把不肖子孫趕出家門;人脈上不給他們幫助,讓他們打拼去,一個個占著老子的便宜還不把老子放眼里,咋不上天呢。”
“行了,老嚴。”程老爺子無奈輕笑,“知道你說的對,有道理;老林有老林的想法,之前還說呢,兒孫自有兒孫福。”
嚴老爺子虛指他們幾下,嗤笑,卻沒再開口往人心窩子上戳。
二樓,鐘毓秀和嚴如山的臥房內。
馮建紅好一陣噓寒問暖,鐘毓秀不自在極了,“我這身子好的差不多了,你們不用擔心。”
“現在有沒有頭暈、喘氣不穩、感覺疲憊,身體總是覺得沉重?”馮建紅到底是過來人,問的都是真正關切之言。
“我很好,頭不暈,氣息穩,不疲憊,身體很輕松。”謝謝,可別再問了。
馮建紅這才笑了,“那可太好了,說明月子養的好;等你出了雙月子,身體一定能恢復。”月子里落下病根,那是一輩子都好不了的病。
“我不坐雙月子。”
“醫生不是說你的身體受了損傷,要養兩個月嗎?”馮建紅慈愛關切的瞅著她,“悶了?”
鐘毓秀點頭,“是很悶,不能出去走,一天到晚困在屋里。”
“那也不能不聽醫生的叮囑。”她面容和緩,言語溫柔,似對鐘毓秀有無盡的耐心;與在兒子兒媳面前的形象判若兩人。
“我不會拿身體開玩笑,之前與你們說過的藥劑,今天是一月之期,明天就能服下;這種藥劑對身體很有好處,等我閑下來,也給你們準備一份。”
馮建紅驚異,“是你先前說的那中對身體有好處的藥?”
“對。”
“可,真的有效嗎?”這世上陣有這么好的藥?要是真有,那些年得少死好多人。
鐘敬同樣一臉關切的望著她,“要不還是坐滿兩個月?藥效我們不知道效果,坐月子卻是沒錯的。”
人們對未知的東西總心存畏懼,敬而遠之;鐘毓秀說的那么好,他們半點不知了解其功效,心里發孬,自然不能放心。
鐘毓秀眉目一動,淡淡顰眉,旋即舒展,“這種藥是我研究出來的,藥效如何我最清楚;上面已經臨床試驗過,有奇效,你們大可放心。”
“這樣嗎?”馮建紅和鐘敬將信將疑。
“嗯。”
室內趁機下來,馮建紅心知管的太多,松了口,“那也行,若是身體不舒服,定要第一時間去醫院。”
“我知道,你們什么時候來的?如山今天宴請朋友們,爺爺也宴請戰友,可看到他們了?”鐘毓秀出言詢問。
鐘敬道:“在下面見過了,我們等會兒就回去,就不在你這里吃飯了。”
鐘毓秀愣了愣,再看馮建紅驚訝的望著鐘敬,便知他們來之前的打算并非看看就走。
“吃頓飯再回去也不遲,人多熱鬧。”
“不了,家里事多,這次過來是還錢的;順便看看你和外孫,你們都好,我們就放心了。”鐘敬將手中的黑布包交給放在床頭柜上,“里面是三千,等嚴同志上來了,讓他清點一下數目對不對。”
鐘毓秀輕輕搖頭,“清點倒是不必,只是,你們才借了多長時間,這么快就還了?”
“賺了錢,把借的還了。”鐘敬瞅著女兒道:“借人錢財,我們心里總是心慌;還了心里踏實,這幾天我們在外頭跑,算是漲了見識了。賣衣服的錢很好賺,這短短幾天,我們賺了八千多。”
“這樣很好。”賺錢了,他們有底氣,好歹算是在上京找到了一條生存的路子。
鐘敬為難的看了她好幾眼,猶豫好半響,還是開了口,“我們想和你商量個事兒,毓秀,你看行不行。”
毓秀不解問道:“什么事?”
“是這樣的,我們覺得在外面跑街賣衣服不是長久之計;可我們手里錢財有限,不知該怎么打算才好。你是大學生,人聰明,見過的世面廣,就想問問你的意見。”
老兩口一開口,鐘毓秀反而詫異了,他們確實是把她當女兒看;不管是因著生意,還是他們的本意,她都有些遺憾原主不是在他們身邊長大的了。
若是在他們身邊長大,她穿越過來便不會是這具身體了吧?
一切陰差陽錯,他們失去了親生女兒,從原主被抱走;他們父女、母女便再無見面之時。
“你們有什么想法?”視線落在他們身上,不錯過他們眼底的任何情緒。
馮建紅道:“我們想租一間或買一間鋪面,有固定的生意才是最重要的;一直游走,跟無根的浮萍一樣。”
鐘敬跟著點頭附和。
老兩口神色坦然,有對未來的憂慮,也有不安;有錢了,手里沒產業產出,自然會不安。在鄉下有田地有房屋,貧困潦倒又如何?他們有根。
鐘毓秀突然明白了他們的想法,“既然如此,你們可以買兩個鋪面;地段好的價錢貴,地段不好的,現在可能賺不到錢,你們要是相信我,就在城南中心地區買鋪面,那地方隨著時間推移,必定增值。”
“增值?”
“對,增值,也就是漲價;穩賺不賠,日后不想做生意了,租出去賣出去都隨你們。”面對兩人忐忑不定的目光,鐘毓秀心下一動,提出建議,“你們賺了錢可以多買幾套房,即便你們將來動不了,也能靠收租過日子。”
房產在未來幾十年穩賺不賠,有個兩三套房養老不是問題。
鐘敬垂眸躊躇片刻,問道:“那,以后不會再反復吧?”
反復什么?
鐘毓秀有瞬間茫然,下一刻便明白過來,“不會的,國家想要發展,抓經濟是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