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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四十二章 損傷

  寧夏萬沒有想到外邊的情形如此可怖,只在她現身的一瞬間便讓其遍體鱗傷。

  小黑箱是她穿越此界過后因特殊磁場產生的一個異度空間,類似于程序bug一般的存在。進入里頭能外視,卻不能對外操作。甚至里頭除了她自己外一切都是絕對靜止的。

  這個異度空間是隨她的方位的變動而變動,近乎于她的隨身空間的存在。只有她能兼容于它,其他存在哪怕是天道亦不能操控。

  自得到它起,寧夏就將它里外都研究了個透徹,也做了各種實驗,免得出事的時候臨時抱佛腳都來不及。

  謝天謝地,靠著這個宛如游戲bug一樣的存在,寧夏活過了一關又一關。但她同樣也清楚,此物限制良多,除了能當即解救她的小命以外,好像不能做別的什么了。

  寧夏可以帶著東西進去,自己也可自由初入,卻不能驅使里頭任一樣東西進來,也無法驅使這個空間自行活動。只能干巴巴地待在她進入空間的原地等待危險過去。

  小黑箱無法拯救除了她以外的人。

  待在小黑箱直至這場災難結束,這是最正確不過的做法。看起來,寧夏別無選擇,也只能這樣做。

  然而她卻做不到。

  她能從龍淵的反應獲知元衡真君的情況。對方極大可能還活著,但卻陷入了極大的危險之中,才會引得這柄靈劍如此躁動。

  這讓她既有些高興又有些心酸。因為,她亦沒有絲毫辦法。

  寧夏不懂劍,卻也懂劍。

  這柄靈劍強盛的意向幾乎滿得要溢出來。它想要救它的主人,為此不惜碎裂,強得寧夏根本就無法忽視。

  哪怕外邊等待它的會是消亡的命運也在所不惜。

一柄劍尚且如此感懷,更何況是人元衡真君待她恩深,難計。正是需要她的時候,又怎能推辭  她總不能比不上一柄劍。

  所以哪怕知道自己有可能抵御不了一瞬,也有可能出去了就回不來了,有可能就此葬送在這場可怕的災難中寧夏最后還是這樣選擇了。

  她將龍淵帶出了小黑箱。

天知道外邊是什么鬼  寧夏怕在地上,跟之前趴地上看戲不一樣,這回是真的爬不起來了。

  寧夏喘著粗氣,眼前一片模糊,鼻腔有什么溫熱粘稠的液體流出,喉頭帶起一陣甜腥味兒。

  肩膀、肋骨、腰、小腿渾身都疼,似是被什么可怕的力量撕扯過一般,隨后又是致命的擠壓。她能感覺到有什么狠狠劃傷了她的后背,定然被割得血肉迷糊,膝蓋、手肘、頭蓋骨都有不同程度的磨損,身上沒有一處是好的。

  頭很疼,似是被狠狠擠壓了一番似的,幾欲要裂開來。

  她就出去了一瞬,一個呼吸的時間,龍淵劍一脫手即刻返回,便弄成這樣。寧夏幾乎無法想象元衡真君面臨的是一種什么樣的危境。

  雖然元衡真君的修為明顯比她高不止數個檔次,但面對這些情形相比必也好不到哪里去。

立刻替換立刻替換  然而此刻,在她眼中,所有的東西都被扭曲了,所有的點、線、面,任意一樣事物都化成扭曲的符號。眼前的世界好像成了她無法認知的存在,她的認知被剝奪了。

  她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可耳邊傳來陣陣瀕死的哀嚎、絕望的慘叫和仿若機器磨損的聲音,卻又在告訴她,眼前的一切并不是幻覺。

  所有人都陷入了這樣一個致死的局面。

這是發生了什么女孩兒心下紛亂成一團,有些茫然。到底  狹小靜謐的空間內忽然響起這樣一陣微弱的聲音,長長的,浸潤了一股難言的波動。

  寧夏下意識撫上腰部右側,面上浮起一絲驚訝。

  雖然他自劍身那頭也能感覺到一些不安和躁動的情緒,但方才發出嗡鳴的并不是重寰劍。

  那么是它。

  寧夏低頭,看向掛在腰部左側那把稍顯穩重的靈劍,那是元衡真君的靈劍,龍淵。

  說來她對這柄靈劍并不陌生,這柄近乎于元衡真君本命法器的存在多次被元衡真君借出,作為守護她的防線。

  大抵接受了元衡真君的指令,這柄頗有幾分靈性的長劍一直以來都很配合。每次到她手上都不曾鬧過事兒,有時候還會在寧夏觸摸她的時候反饋一些零碎且模糊的情緒,雖然每一次寧夏都一頭霧水,弄不懂。

  但這一回寧夏卻是切切實實感覺到來自于這柄劍的情緒。

  它很急。它要做什么混亂的又無助。

  元衡真君還在外邊。

  寧夏一窒。在事情發生之后她已經盡量去避免這個事實,拼命使得自己平靜下來。

  龍淵打破了這一室虛假的平靜。

寧夏垂眸,手摁在龍淵的劍柄上。感覺到異常,是想去救你的主人么  可好像不行呢。

  盡管寧夏還什么都沒弄清,但有一點她是弄清了,不要離開她如今僅可棲身的地方。若是隨意出去,后果不是她所能想象的會死。

可元衡真君怎么辦  哀嚎已經結束,目之所及仍然一片扭曲的模糊畫面,什么都看不正且,只傳來陣陣不忍細思叫人毛骨悚然的悶哼聲。很快這些也快要消失了。

  寧夏根本不敢想象元衡真君那邊發生了什么。定向傳訊的法器也不太中用,自剛才起就一直沒聯系上。

  她根本無法確認元衡真君的情況,也無法想象對方如今處于一種什么樣的險境中。

嗡嗡嗡  龍淵在不斷轟鳴,從剛才呻吟一般的鳴叫,到不耐煩地催促,再到如今警報一樣的嗡鳴。

  它慌,寧夏也慌。

  嗡嚀聲自狹小的空間彌漫開來,回蕩,在這個空間無線放大,混合著來自于外部被削弱的雜音,簡直叫寧夏坐立不安。

  “若沒有我帶,你一柄劍是不可能獨自從這里出去的。若我從這里出去會死的罷。”本就焦躁不已的寧夏竟喃喃地跟龍淵說起話來。

  跟一柄靈劍說話,寧夏想她大概是瘋了。

  不知為何,寧夏卻從中聽到些許安撫是意味,似乎有些難過,又似是理解,暗藏的焦慮卻呈,讓人好不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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