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彥。
這個名字狼五意外地熟悉。對方是狼三手下一得力助手,聽說非常能干。狼三很信任他,平常有些什么事兒都喜歡交代給他做,對方定能辦得漂漂亮亮。
狼五不止一次聽三哥說到過他,所以這會兒聽到亦是有些驚訝。
原來是三哥手底下的人,還是個得用了,這就不好看了,可不能鬧得太難看。免得三哥難辦。
而且那個羅彥據三哥所說,可是個仔細妥帖之人,據說可是從來都沒有辦錯事兒的。那這名弟子的錯誤想必應該不是他的責任。大概是這弟子自己沒記清楚犯了錯。
想罷,狼五更是狠狠地剮了對方一眼。那家伙哆嗦得更厲害了,像是想要縮到一邊減小自己的存在感。
狼五年輕,雖然修為尚可,也創下一些不小的功績。但就資歷來說,真的是最淺的。
他十幾年前被曲尊長抱養回來,養到這么大。一開始就是地位尊崇的直系子弟,冠以狼五的尊號,享受著最好的資源。
可以說他十分地幸運。但享受權利的同時同樣背上了比之同齡人重很多倍的責任,小小年紀就不得不肩負起與狼五之職相配責任。
他的位置上沒有孩子,他也只能忽略自己,負重前行。在成長的過程中,年長的弟兄們都是他前行的標桿與依靠。因為他是看著這些弟兄們的背影長大的。
所以他在貪狼锏內的態度一向很是謙恭,尤其是對一些年長的兄弟們,他表現得異常地溫順與尊敬。
這種態度甚至延伸到兄長手下的人身上。如果不是事態比較嚴重,他也不想鬧到三各那里去。這些天已經夠忙了,事情傳到他耳邊豈不是添煩?
可他畢竟是狼五,這個尊號代表著稱呼也是職責,他不能罔顧自己的責任。
這事必須得處理好,并將此事傳遞到整個貪狼锏的群體中,以告誡眾人接下來不要犯相同的錯誤。
“他在哪里?”
“狼五大人,真的十分抱歉,羅彥領隊說他要駐守,分身不得,沒法親自前來請罪,待下值再向您請罪。”
這個狼五倒也能理解,而且對羅彥這個行為可以說十分贊許了。他現在明白了狼三為什么說他是個妥帖人了。
這人果真行事認真謹慎。若對方不管不顧立馬親自來找他說話,狼五才是氣得要死呢。
底下的人犯了錯還記得自己本職不敢胡亂行動,很是負責了。狼五怎么可能怪他?
“不必了。一會兒有我的比斗,所以這一早上都是輪空班的,現下也只是流動巡邏,也沒什么緊要事。我去找他罷。”
說來貪狼锏弟子也是能參加論劍大比的。畢竟島主給予的獎勵是如此豐厚,總不可能阻著自家子弟爭取一把。所以貪狼锏并不禁弟子參加大比,甚至是帶著鼓勵的態度的。
因為論劍大比可以說是浮云島曝光度最高的盛典,為眾人所知。可以說若是要打響名號,闖出頭銜,論劍大比可以說是不二的選擇。
很多貪狼锏弟子同樣也喜歡挑這個盛典來揚名。
只是貪狼锏的弟子參加大比的同時,同樣不能放下手里的職責。不然大伙都跑去比斗了,就不夠人手維持秩序了。
這樣豈不是本末倒置?
為了保證會場工作的順利進行,貪狼锏會前花了大力氣設置了特殊的值班機制,能夠讓弟子不耽誤工作的情況下參與大比。
狼五年紀輕輕,不曾在浮云島闖下什么名號。比起他聲名顯赫的兄弟們來說,就有些勢弱了,在貪狼锏的威勢也有些不足。
這回論劍大比揚名正是他的好機會。他又怎么可能就此放過?就是他想不上,曲尊長也不會允許的。
所以狼五也報名了此次論劍大比。他有兩場都在早上,所以這一大早就輪空了,沒有安排相關工作。
但這時候遠遠不到他比斗的時候,正好去尋了羅彥說這件事,順帶讓他跟三哥交代這事,看看能不能安排人去檢查其他比斗臺有沒有這種情況。
“這……您不忙么?好吧,請跟我來。”在狼五稍顯嚴厲的眼神下,小弟子低著頭不敢回話,轉身帶著狼五去往羅彥的所在地。
在離丙比斗臺較遠的一處比斗臺,一名青年面帶焦急地踱步,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怎么回事兒?狼五大人怎么到現在都還沒來。馬上就要開始了,他又去做什么?”
難道是臨時有事來不及參加大比了?可他沒有說啊。
看著臺上兩人來來往往,青年心下越發著急,就要離開此處親自去尋人。
但沒等他走兩步,迎面而來的一個將他的腳步深深定住了。
終于來了。那青年面露喜色迎了上去。
“狼五大人,您過來啦。還以為您忘記了比斗呢。狼三大人都差了兩撥人過來問您了,大概是有什么事要找您,聽到你沒來都急得不行到處找您呢。”
“比斗過后,您可記得親自去狼三大人那說道說道,免得他憂心。”
青年絮絮叨叨,一會兒說這個一會兒說那個的,一點兒都不顯生疏。不像是上下屬的關系,倒像是年長者對晚輩的態度。
事實上,的確是。這青年比之狼五要年長很多歲,幾乎可以說是看著狼五長大的,一直貼身照顧他。雖然名為下屬,但實質上跟狼五的長輩沒差了,私下里相處十分q隨意。
剛才狼五不知道去了哪里,好像忽然間失蹤一樣,怎么樣都找不到人。眼看著狼五的比斗要開始了,還是沒找到人。青年沒法子只得去找了狼三。
幸好狼五還記得自己有比斗,趕著回來了。
“咦?狼五大人,你的臉色怎么這么難看?”青年有些疑惑地問道。而且身上的味道不對,有點像女子身上的香粉味兒,很淡很淡,應該是靠近沾上去的。是遇上了女子么?
“沒什么?人太多了,擠得我有些難受。”狼五淡淡道,似乎不想再談這個話題。
玄衣青年面無表情地端坐在席位上,周邊一圈的人都疏疏散開,似乎都不想靠得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