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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九章 指證

  這是寧夏進入修真界以來少有的優勝。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出頭過了,最近的那次是在入門測試上。之后她就一直隱在人后,成為修真界微不足道的背景之一。

  今日算是她難得的高光時刻。

  不過舞臺的燈光總有消散的時候。風光背后往往會藏著某些看不見的陰影。

  崇日真君宣布了三位獲取初階陣法師的人選后,便著弟子請各位離場,并發派紀念的禮品。又安排三人六日后前來公會領取徽章及參加儀式。

  最后只剩下寧夏跟元衡真君,和龐柱三人。他們還有一單私事沒有處理。

  清場后,被制住的陰渚很快就被人從后堂帶出來,一身整潔,不見絲毫狼狽,估計公會的弟子剛才押解他的時候還是很小心的,并沒有動粗。

  對方大概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被押解出來的時候,他看見寧夏立馬就翻了個白眼,不屑之意溢于言表。

  “寧小友,想必事情如何你自己也是清楚的。現在咱們就把話說清楚明白些。免得日后還留些手尾。”崇日真君開場就將皮球拋給寧夏這個當事人。

  剛才在他們從大陣出來之前一度鬧得十分難看,該說開的因也都說開了,證據也擺在那里,不該動用的手段也用上了。現在另一名當事人出來總算可以補上那遲來的自述和對照。

  “如果真君是想問,是否有人在大陣中對弟子出手?那弟子可以肯定地說的確有這樣一個人。”寧夏擲地有聲地道,她也沒說誰,只是在場都是知情人也都清楚她說的是誰。

  “至于是誰弟子是沒看清楚。不過倒可以認出來……那人三番四次對我下黑手,弟子記得為自衛用佩劍擋了他右手腕一下。”這回寧夏瞄了眼對方腫得老高的右手腕,上邊有焦灼的痕跡。

  “一位長輩曾在弟子佩劍劍柄上鑲嵌了小型防護陣,為的就是擋住那些宵小之輩……但凡不經許可隨意觸碰劍柄或是含有惡意攻擊的靈力,陣法都會數倍返還。”

  “這位弟子想必是火系靈力占主體罷。”寧夏冷笑地看著對方右手腕上焦灼的痕跡,明顯被強勁的火系靈力攻擊了。這可是他自己散發的惡意被反彈回去了,她只是用劍檔了下而已。

  “弟子記得靈力可追源,真君若想查證可看看他手上的痕跡,看看是不是他自己的靈力所致便可知道真相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任陰渚如何膽大包天,他都不可能完全置身事外了。他當然知道自己事,下意識就做了個掩蓋右手腕的動作。

  這個動作一下子就落入場內所有人的眼里,也知道寧夏所說的大致就是詳細的過程,一句沒冤枉他。

  崇日真君皺眉,不容置疑地掐住對方的手臂,強制查看他右手腕的情況,發現果然傷害他右手腕的這股靈力跟他己身的靈力循環相合地可怕,一看就是反噬造成的結果。都不用看也知道結果是什么。

  “真君也可查證下劍柄便可知弟子所說可否有一句虛言。”

  “不必了,證據確鑿,場內多位德高望重的前輩親眼所見,并無疑意。本座已確悉真相,只是招寧小友前來一問。勞煩了。”

  寧夏連忙行禮表示并沒什么勞煩的,站會元衡真君身邊。

  事情已經發展到這里了,陰渚的罪名已經成立,再說什么都沒用了。鬧到這個地步,崇日真君必不能輕拿輕放了。

  況且這人行為惡劣不說,還不知悔改,態度惡劣,人品不堪。若是就這樣放過,從這里走出去的其他修士也會議論他們偌大的一個公會沒有一點公信力。

  他們雖不能隨意處置了這人,但卻能限制他,讓他從此不能在陣法圈里攪風攪雨,也算是造福了其他人了。誰知道人品這般惡劣的家伙得勢了之后會不會做出什么更可怕的事情。

  “茲因歸一門內門弟子陰渚,于陣法鑒定評比……”

  “等等,崇日真君,在下有疑。”黑著臉打斷的是一直都沒說話的龐柱。

  崇日真君有些意外,還以為這人已經被元衡真君一番下馬威嚇破膽了,沒想到還真有幾分骨氣。這個時候都還想著要護人。

  “不妨直說。”

  “既然可追溯靈力來源,在下想請真君一驗陰渚左手腕上的靈力痕跡。不知緣由,在下實在放心不下。”他的表情頑固,似乎一心認定了什么,若是崇日真君不肯他定要大鬧一場了。

  ……原來還在糾結元衡真君對陰渚動手的這件事。

  看了眼臉上無甚波瀾,甚至眼中透出一絲嘲諷的元衡真君,崇日真君真的很想嘆氣,勸對方還是放棄算了。他莫不是以為元衡真君是那種仗勢欺人沒啥腦子,跟他一樣的蠢貨么?

  人家敢當眾動手自然不可能讓你查出來。其他人甚至崇日真君自己都沒看到元衡真君是怎么出的手,估計用了什么隱秘的手段。

  這人此番估計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還順便把元衡真君得罪透了。

  不過也是,歸一門的人想來桀驁不馴,一意孤行,曠世奇才多,絕世蠢才也多,都是固執地不行。估計就是告訴他還是會照做了。

  他真的嘆了口氣,掐住了他另一只手腕。果然,也還是陰渚他自己的靈力所致,反噬程度比寧夏造成的那一邊更厲害。無法查證來源,非要說估計也得判定為寧夏反擊所致。

  “不可能……是你……你動了手腳!”再次被打臉,龐柱似乎有些神經質一樣,瘋了一樣對著元衡真君咆哮,指著他又指著崇日真君,開始胡說八道“他們串通了”之類云云。

  寧夏被迅速挪開,元衡真君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站在他面前,似乎乎可以感覺到對方身上有股子壓力和陰霾,似乎山雨欲來的感覺。她第一次這么明確從對方身上感受到這樣濃重的負面情緒,很怒,狂怒。

  寧夏有種感覺得引起他這種情緒的似乎不僅僅是眼前這兩人或是她被下黑手的這件事。

  歸一門。

  又是歸一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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