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奇人奇事。
在身體里跟自己的力量分流打架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體驗?寧夏算是見識到了。
這一段寧夏的心境可謂是經歷了好幾次起起伏伏的大變化。大起大落,也太刺激了。下一刻再發生點什么事情她都不奇怪了。
自從來到修真界,寧夏總覺得自己的神經線已經失去了它應有的功能,只要天不用塌,能茍則茍,眉毛都不用松動半分!
……原來意識也會有心臟砰砰跳的感覺。寧夏狼狽地摔在地上然后下意識往旁邊滾了一圈,迷糊地想到。
她當時第一反應竟然是這樣完全不搭邊的奇怪思緒。隨后第二個想起來的竟然是 她就知道不會這么容易過去,原來就在這里等著她。
原先在纏斗的三方勢力竟然有人犯規,越圈而出,直取她的意識主體。
正是那枚“龍丹”!
她就說這家伙今天怎么都不正常,似乎完全脫線,好像戰斗欲也不太強。原來在這里等著她!
雖然被這略顯復雜的情況弄得不知道該怎么辦了,但有一點她還是知道的。那就是不能叫這三者繼續這樣下去了,不然別說晉升了,她的小命能不能保住都是問題。
目前來看雖然其他三股力量十分強大,但是主體意識并不強。之所以斗得這么兇,一是爭奪養分,二則是察覺環境有變,想要乘機搶奪主導權。
在場幾者中就只有她擁有完整的意識,或者說她才是被“分割”出來的一大部分。
她雖不能控制這些力量如何如何,但只要她不垮撐住最后一道線,任何其他力量就無法真正上位。
寧夏當然不傻,除了她的神魂,她絕不可能允許外來的力量上位取代她的神魂成為這句軀殼的主導力量。這樣跟被奪舍何異?!
若是那兩股力量里還藏著別的什么不該有的東西,那她絕對要完了。
絕對不能叫另外兩股力量上位!寧夏心中其實早有成算。
所以她剛才才這么淡定地看著這幾股力量在纏斗不休,因為她根本就樂得見她的神魂壓著其余的打。最好都“打”趴下,打服打順,她也才能好起來。
可偏偏……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到來了。
那枚龍丹并不是疲憊,也不是泄氣或是有心誠服,它是另有所圖,早有打算了。
在神魂和火種再一番糾纏,打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它忽然間發難了。
但它發難的對象并不是神魂或是火種,它的老對手,而是完全與之沒有競爭關系的意識也就是寧夏的意識。它越過另兩股力量直接攻擊了寧夏的意識。
若不是寧夏若有所感反應過來,對方此時已經成功偷襲到寧夏的意識了。按照這種強度,能直接將她的“劈開”。
她的意識跟神魂不一樣,前者很難會出現真正意義的損傷,后者則可能會出現缺損。
但盡管她的意識不會因為這下橫劈受損,可是那種仿佛將靈魂抽底拔起的疼痛可夠她吃了一壺了。在眼下這樣的復雜狀況下,寧夏難以想象到時候會發生什么。
別到時候再醒過來就發現自己又換了個世界。寧夏在這邊生活暫時非常快樂,一點兒都不想換地兒。好吧,她也沒這么大的自信,她想自己若再死一次的話大概也許會連魂都不魂,就真的什么都沒有了。
總而言之,不管你有多厲害都別想得逞。
寧夏再一次躲過那股黃色的靈流,也不猶豫了,直接往另一邊還在纏斗的兩股力量沖去。
“還打?人家都要吞了你的意識了,你竟然沒反應過來!”寧夏咬牙,斜眼看了下后邊似乎還緊追不舍的黃色靈流,也不管了,閉眼就朝著神魂所在沖去。
這一刻寧夏感覺自己仿佛撞進一團極其柔軟的地方,意識瞬間抽離,褪去了真實感,一切都變得飄飄悠悠。
渾身上下似乎被巨力壓迫,重組揉和,所有的感知都遠離了他,意識錯位。她的腦殼也似是被插入數根針尖一樣,一刺一刺的,疼痛入骨,教人生不如死。
這便是強行匯魂的感覺么?寧夏想,凌遲之痛也不過如此。
但當她選擇這樣做,一切就已經不能回頭了。一旦她生出一絲退縮之意,或是意智稍弱,匯魂都有可能失敗。到時候等待她的不僅僅是匯魂失敗,而是神魂反噬走火入魔。
所以她不得不這樣做,只能這樣做!
強行壓下這磨人的痛楚,寧夏咬牙也不知道對誰說:“給我整聰明點,別再佛系犯懶了,再不干活咱們就要無家可歸了!”
“教它們徹底臣服,要不……給咱徹底滾蛋!”
眼前白光呼嘯,寧夏的意識被淹沒在強勁的神魂力量當中。
“好了,別再玩了。差不多了,該往前走走,算算也快要到時間了。”青年阻止眾人還想再追的動作。
他們進來試煉場也有一段時間了,路上并沒發生什么特別關口,遇到的妖獸規規矩矩,倒是很合適初出茅廬的弟子練練手。
不過對于他帶來的這些弟子來說,也不過是小打小鬧,跟小玩樂一樣,玩兒似的,并未入心。
不過也算是為真正進入秘境熱熱身,于是一路上便領著人漫不經心地走著。
現在算著秘境入口也差不多時候徹底開了,便想叫眾人集合,準備說些什么。
忽然天邊似起了一陣悶雷,不動靜也不算太大,卻格外叫人在異。
“那邊……”青年面上閃過一絲意外。
站在旁邊少年敏銳地察覺出師長的異常來。
那邊是發生了什么,怎么引得向來淡然的師長露出這樣一副表情。轉念又覺得自己功力不夠,竟什么都沒感覺到。
見青年久久不回應,他終是忍不住道:“赤焰師叔,可是有什么……”
“沒什么。”青年隨即收回視線,神情恢復平靜,好像剛才面上那一絲異樣只是少年的錯覺。
沒什么……才怪!少年心下暗暗吐槽,卻只能聽從對方的指令帶著其余人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