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三上巳節,水邊飲宴、郊外游春的節日。
寧夏沒想到這個不知道過了多少萬年的異世界也會有著跟她原世界相同的節日,不過她所在的現世是工業化時代,很多傳統節日已經隱沒了。上巳節也只在寧夏的語文課本里出現過,還是選修的那種。
當然,身為純正的農村娃當然不會這么詩意地觥籌交錯,鄰水踏青。
她們這些女孩子因著這個“女兒節”被大人們趕出來采摘野生蒿子制作蒿子粑粑,據說吃了這個可以安全度過陰氣較重的三月三。
回想味道鮮美的蒿子粑粑,寧夏舔了舔下唇,來到這個物質匱乏的古代世界她也就這么點追求了。
當然,寧夏可沒忘今天是重生女主和女配的交鋒大戲,盡管她不是故意來看熱鬧的,可是能現場觀戰想想還挺帶勁的。低調低調,寧夏,別送上門當炮灰。
導火線可不是簡單的東西,那就是即便在修仙界也難得一求的剔靈草。何謂之剔靈草,即是可以剔除靈根的靈草。
對,就是這么暴力,吃一根剔除一條靈根的神器,就是不知道單靈根吃了能不能徹底“返璞歸真”啦。
寧夏混在姑娘堆里,一路歡聲笑語到達長滿蒿子的曠野。姑娘們三三兩兩分散在廣闊的空地上,膽大的還自得地帶起了歌。好一副怡然自得的鄉趣圖。
這劇本不對啊,女主女配怎么分兩撥呀!不管了,美味的蒿子粑粑比較重要。
她是挺想要這個神物的,就是已經知道了剔靈草的女主更危險一些。
都怪嘴碎碎的王晴美,你殺人就殺人,還念叨自己得了什么寶物又搶了對方什么金手指,典型的死于話多的反派。
“哎呦!”嬌滴滴地呻吟,王晴美也確實稱得上人美聲靚。嘛,看來王晴美的人緣不怎么好,周圍的女孩像是看不到似的沒人伸手去扶。
王晴美覺得難堪極了。自父親殺了母親以后,他們兩姐弟成了寄人籬下的累贅,舅母對她也沒有以前那么和顏悅色了。她再也不能穿漂亮的衣服,也不能拿著母親做的珠花炫耀。
今天看到那個被她們欺負的王大丫像換了一個人,不但穿著煥然一新,整個人漂亮極了。她心中產生了無緣由的怨恨,這個賤種怎么敢過得比她好,她不是應該臟兮兮地縮在角落看著她們吃飯才對嗎?
那個死丫頭見到妹妹也不知道打一聲招呼嗎?她憤憤不平地看著對方身影,一路上心不在焉地胡亂采摘一番。
那株棵草好像有點不一樣,她的心神被吸引了,不受控制地一步步靠近那里。
不留神啪嘰一下摔倒在地,她睜開眼,那株好似泛著紫色流光的野草就在她眼前,只要摘下來……把它摘下來。
時刻關注著那邊動靜的寧夏發現女主像是聞到油的耗子瞬間就到達王晴美的專場。
就是這一刻,王晴美發現剔靈草的時候。女主這個時候去搶,也不怕搶不到?大概是想氣死對方吧,寧夏觀察了下王晴美被截胡以后漲成豬肝色的臉猜測到。
王晴美就要夠到那棵帶給她奇異感覺的草了,一只纖細的手在她碰到之前摘走了那株草。她心中突然生出一種恍然若失的感覺,有什么重要的東西從她生命中永遠缺失了。
“王大丫!”她咬牙切齒看著站在她面前俯視的女孩。她從地上爬起來怒視對方:“你憑什么搶我的東西。這是我先看到的。”
王大丫神情愉悅:“可這是我先摘到的。妹妹若是缺這么一株野草,大可去別處再找一株。難道離開了親娘,這般窮,連一株野草也不舍得。”
王晴美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整個人憤怒地顫抖起來,又奈何不了對方,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寧夏發現女主還逗留在那塊地上好一會,她猜測應該是檢查有沒有漏網之魚。
想到這個寧夏有點想吐槽,你以為寶物是扎堆的,有一個給你就不錯了。當然,寧夏她是不一樣的,因為她有上帝視角。
女主放棄搜尋那塊地以后,寧夏悄咪咪觀察其他人的流動情況,數到第三個大隊進駐過那塊地以后,她假裝從容不迫地踏上那片土地。
寧夏也不著急,一路采摘野生蒿子,慢騰騰摘到王晴美摔倒的位置,一片鵝黃色的小花,不扎眼,跟田野里的野花沒什么兩樣。
寧夏會告訴你區別大了去了,它們可是長在剔靈草周邊的花耶……咳咳……其實是寧夏記得書里有提到一個情節。
某個修真巨擘的天才的靈根駁雜,雖是單靈根但修為進境極慢,他的長輩懸賞天下希望能得到凈靈花,而這個凈靈花就是剔靈草的伴生花。鵝黃色,五瓣花,剔靈草隔壁……沒錯,就是這個。
合法撿漏的寧夏一點也不愧疚地把它們扒拉光,藏在蒿子底部。寧夏覺得不太妥當,她還冒險地躲在一邊,借著一位背對她的大塊頭妹子的天然遮掩把凈靈花弄進小黑屋。
果然,女主笑瞇瞇地站在一邊等她,一副搭訕的樣子。那你還往籃子里瞄?
她露出自己的笑容——被母親稱做傻姑一般的笑容,對女主說:“大丫,你是摘的蒿子不夠嗎?我這還有呢。”滿意地看到對方有些僵硬的嘴角,就知道你不喜歡王大丫這個名字。
王大丫雖然不喜歡這個名字,但也不想跟傻兮兮的鄉姑計較。剛才去了那塊田地的幾撥人她都看過了,沒有人帶走除蒿子以外的東西,她才松了口氣。
等王大丫以后走上修仙路就會知道自己錯過了什么。當然,她永遠也不會知道誰得了這個好處。
這么遙遠的事寧夏可不會考慮到,她早就把多疑的女主拋到腦后。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好吃蒿子粑粑跟凈靈花的滋味。
美美吃上一頓蒿子粑粑以后,被允許早早休息的寧夏坐在浴盆里掏出那些凈靈花。
她拿了一個放進嘴里,什么也沒有,好像化作一股氣流消失了。她不敢置信地把手里的黃色小花塞進去,還是什么都沒有。
就這樣結束了,還以為會更玄幻一些的靈草呢。她趴在浴桶邊緣有些無語。
第二天,膚如凝脂,眼似秋水,身姿綽約……寧夏還是一個也沒有,倒是鬧肚子鬧了一整宿。
她覺得自己這是沒有女主光環還去送菜,說不準還自作聰明吃了毒花毒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