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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三十六章 危

  在寧夏發聲之際,顧淮便認出了對方。

  他對于這個三番四次碰頭的女修印象頗為深刻。前次見面還在不久之前,還給他帶來了更多的生的希望。

  所以顧淮一下子便認出了對方。

  是她。那個女孩兒。

  竟又在這見面了?也不知道該說是緣分還是孽緣……這可不是什么友好見面的好時機。

  明明小命都被這個陌生人掌握在手里,只要她想就能隨時將她一擊致命,可他心下卻詭異地稍松。好似本能地對此人有半分信任感。

  當然,也不排除因為事已至此,他是個極識時務之人,也不想跟這個占盡上風的人再起沖突。

  然后對方的言行也讓他心下松了一大口氣。這是個講道理的,很好。他就怕是個口花花油嘴滑舌又心狠手辣的,看來他的運氣不錯,還有機會。

  之后對方表現出來的寬和跟緩和的態度也讓顧淮大呼幸運。說不定最后他真的能順利離開此處。

立刻替換立刻替換  對方言辭清晰,邏輯清楚,每一個節點都對得上,寧夏心下也信了幾分。當然,這這是一個初步判斷而已,要她對這樣一個忽然冒出來的人輕信還是太困難了。畢竟在這樣混亂的局面。

  能找到這個地方也是厲害。這已經不能單用隱秘來形容了,運氣也十分逆天……

  要知道元衡真君給她圈出這么個落腳地的時候可是把四周的空間前前后后都翻動了一輪,把所有可能的危險因素都拔除,這才敢將此作為安置寧夏的地方。

  也是寧夏運氣好,躲在這備能倉的不是什么元嬰金丹,而是一個氣息微弱的筑基修士。不然她大概只能洗干凈脖子等死,元衡真君回來也大概只能給她收尸了。

  這個修士脾氣倒不錯,除了一開始的攻擊略猛,之后還算配合,好聲好氣的,十分淡定的樣子。

  對方對自己的身份毫不忌諱,說自己就是一個撞了大運的普通修士,甚至都不是世家子弟,全賴第五家嫡系的青眼才有資格到眾修難得一見的云島參觀。

  若他說的是真的,大概也是個被牽扯進來的可憐人。唉,大家都一樣,天知道他們只是想安安靜靜等著進云島,卻莫名其妙碰上這樣的事,也是夠倒霉的。

  聽這人說甚至比她還倒霉。她身邊還跟著元嬰真君裝扮的侍從一枚,他就是真真正正地孤身一人。因為修為底下還受到船上那些第五家仆從的輕待,連房間都安排在仆人區。

  不過也因為在消息混雜的仆人居住區,所以遠比別的人更快得到消息。在大家都亂成一團的時候,他便逮著機會躲進了這里。

  聽到這里寧夏倒開始有些印象了。這事兒她好像還真聽說過。

  就在剛登船第二日,她外出透氣正巧經過走廊,有聽到一隊仆從在議論這事。說是把一個看起來十分寒酸的家伙坑進了倉庫,還輕蔑地懷疑第五家為什么會請這樣的人進島……原來就是這位倒霉的仁兄。

  雖然現在看來外面那些橫躺在地上成了尸體的仁兄更倒霉一些倒霉。這位倒還得了幾分天眷顧才能僥幸活下來。

  這般說來對方所言還真帶有幾分可信度。畢竟她跟這人也不認識,對方可能提前預知這事兒安排仆從給她送消息,所以還真的能對上了。

  不過感嘆歸感嘆,同情歸同情,寧夏也不可能就這樣信任對方。

  天知道外邊某處還在血戰,死了不知多少人,輕易松懈不得,敵人也不知潛藏在何處,隨時都有可能冒出來取她性命。對于自己的小命相關的事情,還是更謹慎些好。

  “這位道友,抱歉了。雖然你看起來沒什么惡意,但為了安全著想,在下也只能這樣了。”寧夏微微變動姿勢,雖然緊貼對方后背的劍尖并未挪開半分,但是態度稍緩。

  隨著寧夏的動作,對方的姿勢好像也放松幾分,不再硬得跟磚頭似的。黑暗中她能清晰聽到對方的并不勻呼吸聲,帶著些粗重,但顯而易見平緩了許多,似乎已經平靜下來。

  剛才一番暗斗讓他們兩人的負擔都不小,兩人各自戒備,處于極度緊張的狀態,繼續下去對雙方都不利。還不如都各退一步,減小敵意,放松些,大家才能好好談不是么。

  “沒關系。”寧夏聽到對方慢吞吞地道,像是氣提不起來似的,有些弱,但語氣卻莫名堅毅:“然望道友離開此處后能將我放離。”

  “這個自然,道友也不必擔心。吾非嗜殺之輩,不會做多余的事情,就像我之前所說一樣,沒有惡意的。當然,若是閣下記恨此事再來找我報仇,那就另當別論了……”

  雖然對方表現出一副戰敗任君處置的模樣,但如今心平氣和不代表以后心平氣和。不排除他暗暗記恨此時,回頭找補。這種的話,寧夏就不跟他客氣了。

  這是丑話說在前頭。寧夏覺得忽然劍都戳人家后背心上了,也沒必要講究什么禮貌不禮貌,還不如直接把話說開,聰明人自領會。

  兩人又是一陣沉默。

  對方不知在想什么,寧夏則在思考下一步該怎么做。兩個人都是關鍵時刻沉得住氣的人,自然不會急于這一時。

  寧夏如今暫時占據上風,她的態度來得輕松隨意許多。

  一番思索下,寧夏決定從這位身上打聽一番。雖然剛才沒有細問,但聽他隱藏的話中之意,估計知道一些事情經過,至少比她知道的多。這就足夠了。

  “不知道友可能與我一說先前發生的事情。我……”寧夏也不扭捏,直接問道。

  對方也不遮遮掩掩,把他所看到的知道的東西一一說給寧夏聽,直到他躲進備能倉之前。

  寧夏也終于從這些話中還原出一個大致的事情經過。

  其實就是一個很簡單的事件,跟寧夏和元衡真君出來之前所作的猜測無差。這艘船上的受邀的貴客不知為何被一撥人盯上了,不知來自于哪方的勢力勾結了內部勢力算計了一眾乘客,然后大開殺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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