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在貪狼锏的日子很平和,甚至有些安靜過了頭。
那晚之后她元氣大傷,內里虧虛,氣血兩虧,大病初愈也就只能這樣了。
來到這個世界,她還未曾患過這樣的重病。上回在傳承塔屠龍后也是修養了一段時間,但實際上還不如這回,真真正正的大病,無論是于身心還是根基。
無論她想做些什么,現在也只能待在這寮內當個病患。
因著論劍大比準備要開幕了,貪狼锏的人亦是諸事纏身,倒不像之前那般空閑過來這邊探望她。
狼五送了那些所謂的慰問物過來后,寧夏的院子就沒再進過人,她也樂得清凈,整日待在院子里修養,數著日子等出秘境。
反正……她已經得到了想要的東西,比任何東西都珍貴,也比任何東西都來得不易。
出門這一趟,可謂心累至極。
寧夏輕輕地將劍放進匣子里,嘆了口氣。
海上逃亡,拍賣會還有那天晚上的生死時速,就沒一件事是省心,短短半年將她拖得身心俱疲。臨了臨了還送走了自己友人,當真是命運弄人啊。
對此,寧夏都不知道說些什么好,也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來面對。
再一想到幕后的大BOSS極有可能會在接下來的論劍大比中出現,而且不知道在醞釀什么幺蛾子,寧夏就覺得糟心無比。
反正她是什么都不想管了,也不想再卷進任何與她無關的陰謀中,接下來還是乖乖地待在最安全的地方等離開。她可不想輕易折在此地,作為勢弱者,寧夏不覺得自己能跟那強大的敵方硬碰硬。
直到現在,寧夏仍沒弄清楚對方抓她的緣故,難道真的是因為之前她在船上的行為被發現了?
如果按照那位曲尊長的說法,隱藏在暗處的敵人就是那個江東流,她也是因為劍奴這件事被盯上的。
可那人又是為了什么才要抓走她,難不成是抓她回去泄憤,報復寧夏破壞她計劃之仇……
也不像啊!費這么大周折抓她回去泄憤,還不如叫人一劍殺了她了事。
比起這個,寧夏更偏向于對方是沖著重寰來的。
寧夏早就有所猜想了。重寰那天在拍賣會的異動,號令群劍的本事,可不像是普通黎族圣脈能做到的。
只是后來重寰重傷修養,寧夏又因著各種緣由進了寮內,她便把心中的各種猜想和思緒壓下去,沒有去詢問重寰。
現在,人都不在了只剩下個空殼子,還問個什么勁兒?那些辛秘大概也只能隨著重寰的魂魄一起散去,從此掩蓋了去。
寧夏沒興致繼續探究,只要那些人不要再找上來就好。就算他們想過來送人頭,寧夏還惜命呢。
幸虧那些人似乎對她失去了興趣,這些天她都安安穩穩地待在貪狼锏寮內,什么都沒發生。昏迷不醒這么多天也沒被暗殺什么的,看來她暫時是安全了。
然而,即便是寧夏自己想安安靜靜地待著,也會有人跑出來打破她的計劃。
就在論劍大比開幕的前一天,曲尊長傳見了她。寧夏當即就在奇怪,對方為什么要在這個節點傳見自己。
不會是要問那天晚上的事罷?都過去了這么多天,挑這個時間點來詢問,也不太像的樣子。
不過到了這個地步,寧夏也沒再懷疑對方對自己有殺心什么的。她寄居在貪狼锏這么久,人家都沒動手,也沒在那晚趁亂殺她,想必也不會挑這個時候殺人吧。
所以寧夏很順當地跟著狼五第二次前往那位曲尊長的院子。
還是一樣的院子,一樣的會客廳。只是這回要見她的人貌似并不是曲尊長……
一進門,跟在狼五后頭的寧夏就察覺到室內的氣場不太對勁兒。
領頭的狼五也不太對勁。進了會客室,他遠遠就停住了,行了個十分講究的大禮。
“見過島主。”
寧夏可不是聾子,眼珠子一晃就見著坐在主位上的朱紅身影。
大片大片的紅色映入眼簾,說真的,給她造成了一定的心里壓力。這種紅色實在是太正了,做成衣服穿真的有的閃瞎眼。
又加上這位前輩氣場十足,手指都沒動一下,就讓室內的人一陣顫抖。
寧夏之前見過的貪狼锏頭頭恭敬地隨侍在一旁,微微躬身,尊崇之意,溢于言表。
地位極高,一身紅衣,又能讓貪狼锏尊長低頭,想必這位就是那個手眼通天的紅姬夫人罷。
那位不知道修為幾何,活了不知道多少年頭的修士。果然名不虛傳,反正元衡真君這樣的元嬰真君都沒對方給自己的感覺可怖。
雖然不知道這位是個什么修為,但可以確定對方是寧夏在這修真界遇到過修為最高之人。站在這位夫人面前,寧夏甚至生不出絲毫逃脫的勇氣。
沒想到在東南邊陲會遇到這個層次的大佬。他們東南邊陲可是資源匱乏的廢置區域,可供不起這樣的高人。
看來這個所謂的秘境浮云島當真是迷霧重重,秘密藏得很深啊。
鑒定過了,惹不起的巨佬。寧夏毫無心理障礙地跟著行了個大禮,禮多人不怪,對著高人總得禮貌些。只是不知道這位高高高人找她有什么事兒?
但是不知為何,面對眼前這個一根手指就能滅了她的大能,她心中卻沒有恐懼,反而有一絲絲親近,很淡很淡,淡到幾可忽視。
寧夏的眼睛也不敢亂飄,看到一襲紅衣反應過來是什么人后就規規矩矩地行禮,等待問話。也沒看清楚對方張什么樣子。
“起罷。”悠揚婉轉的聲音,很動聽,又隱隱帶著些銳氣,讓人聯想到一個明艷女子的形象。
“來了?”這是對方說的第二句話,沒頭沒尾。
寧夏總覺得這話是對她說的,所以下意識點了點頭。
“寧小友。”感覺到銳利的眼神在她身上流連,并不逼人,卻有種審視之感,莫名地讓人感到不自在。反正寧夏的脊背當下就有些僵直了,不知所措。
沒想到大佬還會記她的名字,寧夏受寵若驚:“見過島主。這些日子在下叨擾了,還請見諒。”
整個貪狼锏都是這位島主的親衛。寧夏這些天在貪狼锏寮內住下,的確是該跟主人說一說。看樣子應該是曲尊長跟對方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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