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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七十五章 火蓮護心

  顧淮……

  顧淮。誰在喊他?聲音似是有些近,卻仿佛隔了很遠的距離。

  這個聲音并不柔軟,也不空靈,與他眼下飄飄忽忽的神魂仿佛置身于不同的世界,格格不入,仿佛一片白雪茫茫里闖入了一點黑。雖然真的就一點點黑,與雪景的總體比起來不足掛齒,卻足以將整個氛圍和畫面都破壞掉。

  這個聲音讓顧淮茫然的意識產生了一刻的停滯,隨著某個洪流不斷流泄的神魂似是又重新找回一點力量。

  一絲絲一縷縷一簇簇最后匯聚成河流,萬千畫面閃過,意識回籠,顧淮猝然地驚醒,所有的所有都停在他奮身投入靈液的那一刻。

  他才醒過來自己現正在靈液當中……于生死存亡之間!差一點他的意識就要在這可怕的靈液當中潰散了,神與靈一旦消散,留下的肉身也就沒什么用了。

  也就是說,他差一點就死了。

  人的本能都是想活的,很多人往往都生死一臨頭才發現自己并不想死。更何況顧淮從來都只想活,或者說他長這么大一直以來的目標和執念都是活,又如何甘心就這般死去。

  方才那一刻“消散了也好”大概是受了某股不可名狀的力量影響的罷。若真的就這樣毫不掙扎地死在這個角落,黃泉路上,奈何橋前,他必定會心不甘乃至于無法安息。

  幸得寧夏把他喚醒了。然這還不夠,一切僅僅只是開始。

  他們艱難的求存路仍自漫漫也看不到盡頭。

  顧淮能明顯感覺他的身體也還是完整的,那種灼燒或酷寒作用的是整體,并非針對哪一個部位。他的血液、經脈乃至于靈力都在,只是都無法調動而已。似乎真的是凍僵了?

  正當顧淮有些著急地想要做什么的時候,懸浮于體內的火蓮子忽然有了動靜。

  算來火銀蓮已經是上個紀元的東西,消失在修真界眾人眼皮之下久矣,火蓮子作為其衍生產物自然也不為人所知。眾人知道它們是在這批火蓮子出世后,但數量也有限,幾乎被各大宗門占據了去,其余人對其更是知之甚少。

  不過因著其功效單一,雖稀少,但也不能說十分好用或是無可取代,所以它名頭并不大。各大宗門偶然還會漏幾顆出來,總算叫這些稀罕物不至于徹底失傳于世。

  關于其用法不多,就世人所知就那么幾種。一者是絕大多數人的用法,研磨入外藥,由著靈藥之力配合著滲入體膚經脈,從而增強體質。因為火蓮子產于至陽火境,所以其本身熱度就十分厲害,尋常人消受不了,只得用于外部。

  此物在體修中尤為受歡迎,是人人都想求得的圣物。當然,它對于單純的火屬體質也十分有效,高純度的火靈根有機會進一步提純。可想而知這對于單火靈根來說是何等的福音。

  二者則比較特別,直接吞服煉化,據說可增強特殊的火屬體質。這種又不一樣,對于一些火焰靈體或者修習特殊的火焰功法的修士來說,單單是外服是不夠的,因為研磨煉制會浪費十分多的藥性,還不如整顆一囫圇下去來得更有效些。

  只不過這一種就真的有些風險了。火蓮子長成落地期大概是八千年一周期,也就是一枚火蓮子至少在火焰極境炙烤了八千年,其熱度和蘊含的力量有多霸道可想而知。

  雖不一定比這靈液的傷害來得直接,但是也不會好到哪里去。

  寧夏也只是打算拿來放在身上做“暖身寶”,畢竟這東西摸著就從內至外透著一股子暖意,想來應當可以取走些過分的寒意。

  哪曉得顧淮下去前一擲孤注地將其吞服下去,這會兒效用才上來呢。

  火蓮子的力量又是另一種,與靈液不同,霸道卻也循序漸進。

  開始這股力量只如同一層油衣一樣,將其整個人都包裹起來,盡可能隔絕外邊透骨的冰寒之意,哪怕效果其實并不顯。

  因為這種寒冷是發自骨子,透進骨血里的,像跗骨之蛆一樣,一旦被纏上就無法掙脫,一步步被陷入深淵當中。

立刻替換立刻替換  看情況不對,寧夏聲音都是抖著的:“顧淮?”她就想去拉扯他的領子,好歹要把人撈上來再說罷。

  下一刻緊閉雙眼仿佛昏睡過去一樣的人卻怵地睜開了眼睛,正對上寧夏的的眼眸。如流火一般的紋路,刻在了眼底,澄澈的眼眸似是都纏上絲絲縷縷的火焰,讓那雙極為出彩的眼眸都蒙上了一層璀璨的光芒。

  “慢著,別動!”他忽地往后騰了下,避開了寧夏的手腕。他的聲音跟剛才天壤之別,尾調很重,嗡嗡的,似是被灼燒過一樣,沙啞干澀,把本就緊張的寧夏也弄得神經抽緊起來。

  顧淮咽下到涌到喉嚨的猩氣,渾身好像只有一顆大腦還能算是活動著的,其余部位好似都不是自己的一樣。寧夏他們還是低估了這池靈液之能。

  他們之所以敢下去自然都是合計的,也都各自下了根臂膀去試水。雖然……事實上仍是覺得有些超過可承受范圍,但對于修士而言挑戰極限以及忍耐都是必修的功課。

  加之顧淮說若此靈源是他上次過來那個不錯的話,潛下去不用多久大概就可以過到對面去,如果是這種程度忍忍再忍忍也就過去了……好吧,就他們檢測出來的結論,下水不說兇多吉少,但是也必不可能全頭全尾地離開。

  但是怎么都比被陰血藤盯上吸食得尸骨無全要好。

  下一刻緊閉雙眼仿佛昏睡過去一樣的人卻怵地睜開了眼睛,正對上寧夏的的眼眸。如流火一般的紋路,刻在了眼底,澄澈的眼眸似是都纏上絲絲縷縷的火焰,讓那雙極為出彩的眼眸都蒙上了一層璀璨的光芒。

  “慢著,別動!”他忽地往后騰了下,避開了寧夏的手腕。他的聲音跟剛才天壤之別,尾調很重,嗡嗡的,似是被灼燒過一樣,沙啞干澀,把本就緊張的寧夏也弄得神經抽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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