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料他們這些小人物似乎終歸是小嘍啰罷了,終歸還是低估了大人物的本事。
他們的靈氣擊中火壁如泥牛入海,人家圣子的就不一樣了……這一擊火海便直接散了。
嗯,散了?
眾人都有些不敢置信,方才圍困他們這么久,似乎也把這位圣子大人圍困住的火海就這樣散了?
這未免也太兒戲了些吧。眾人只覺得自己在做夢,一個從頭做到尾的噩夢。
姜宴倒不意外。
“走了……么?”他喃喃道。
看著那原先怎么都擊不散火海如同墻掉落的大片漆皮,一塊塊脫落,很快便顯出外頭晦暗昏沉的天色。
也不等姜宴再次動手,累累火光崩裂,幾乎是剎那就崩塌個干凈。
沒有人。
外頭很干凈,整個半空只剩下他們一行小貓三兩只,不見半個人影——意料之中。
剩余的火焰積聚成一個光點,眼看著就要朝著某個方向墜落,卻被青年眼疾手快地攔截住了。
不過眨眼的功夫,眾人便看清楚姜宴抓在手里的東西——一個奇異的扁狀環物體,黑黢黢,透著異樣的光澤,不知作何作用,也分不出是什么材料打造的。
“原來如此……”姜宴若有所思,掌心撫上環狀物上方,帶著赤紅的靈光騰騰,絲絲縷縷將那黑黢黢的物件兒包裹起來。似乎燒紅了一樣,開始散發出一種微亮的光芒。
旁邊一幸存弟子發現姜宴的靈氣似乎有了些變化,似是有著從前不曾有過的光澤……或者該說他身上的某種磁場發生了變化。
不過不等他們細想,另一樣東西發生的變化迅速奪走了眾人的注意力。
只見那環狀物被蒸騰起一些金色的紋路,扭曲著,擰擰巴巴的,也分辨不出具體是什么,只看一眼眾人便覺得有種熟悉暈眩感……就與方才初遇幻象那一瞬的感覺有些相似。
難道他們所遭的苦難都是這小玩意兒造成的?眾人有些不敢置信,也不想承認。
一個陣器……么?姜宴忽地攥住了那環狀物,那些漂浮出來金色陣紋絲線瞬間被湮沒,靈波頓停,似是要將這陣器演化的能量全都覆滅。
看來不只是他們有些受不了,想來心高氣傲的圣子也掛不住,就要惱羞成怒了罷。
眾人心下暗道不妙,都有些為自己艱難保存下來的項上人頭擔心,會不會也會被對方盛怒之下掀掉。他們不敢希望太多,只希望對方最后還是保留那么幾分理智,項上留頭。
萬萬也想不到,面無表情的人看著那環狀物件兒忽然間笑了:“有趣。當真是有趣極了。”
他若有所思地環顧了四周,似乎在搜尋什么,嘴角勾起一抹似嘲又似怒的笑容:“跑得也快……好得很呢。”
不是,這位不會是氣瘋了罷?眾人愣神。
盡管沒有看完整件事的始末,但現在從對方的話中之意也可以知道大概發生了什么事情。
雖然不知道是什么人,但對于那位重創了姜宴最后還順利逃脫的人物大寫一個服字。那該是多厲害的人物,反正不說五體投地,他們也是心服口服。
“走罷。”他弄了會那陣環,收回了視線,扔回儲物袋里。
剩余眾人面面相覷……這是要走是要走還是要走呢?
只見對方已經轉身要離去的樣子,剩余的幾名弟子自然也只得跟上去。
忽然前邊的人頓住,弟子們以為他記起還有什么事也跟著停了下來。
“他……”
眾人隨著他的視線望去,都愣了下。他看的不是別的什么,竟是不久前被其手刃的白昱。
“……其余人亦一并帶回去罷。”
這是要把死去的弟子都帶走的意思。
這沒什么奇怪的,畢竟許多宗門也都有著這樣的習慣,若門中弟子不幸慘死,總歸要讓其有所歸途,也算是全了一段同門情誼。
甚至有些魔門亦會有這樣的習慣。只不過這人帶回去到底是好生安葬還是干點別的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望月閣這些年雖說變了很多,但多年來在正道之列所受的渲染并不是這么容易。盡管為了活對其余宗門的人出手狠辣,但對自己人還是可以的,方才也一路收集了不幸死去的同門。
至于白昱……圣子親手斬殺的人他們可不敢隨意輕動。再說對方方才也沒差點把他們一起殺了,他們自然也樂得當做不知道。
沒想到姜宴竟然會出這個聲,更沒想到他會提出這個。
總覺得這位大人似乎發生了某種變化……也說不出。
至于寧夏的等人在何處?
他們已經脫離了望月閣等人的視線,直接下到獸潮所在的地面——另一種意義上地與獸潮共存。
也不知該不該說寧夏有自知之明,她心里清楚那幻陣阻不了對方多久,那被封存在陣器當中的一絲真靈火種也堅持不了多久。
若他們就這樣走了,過不了多久等姜宴從幻陣里頭掙脫出來,必定能追上他們,到時候生死就由不得他們了。
沒法子,她就想了個不是辦法的辦法。既然這些人這么忌憚獸潮,那他們干脆遁逃進獸潮不就行了么?這些人總不會想到他們為了活,反倒沖到獸潮里送死了。
只是……若想要混進獸潮里頭活著離開,他們首先還需要一些準備。
寧夏也沒有把握,那東西還只能算是個試驗品。但怎么著都比之前的情況好,也比眼下看似安全危如累卵的境況要好。
果不其然,或者該說不出所料,他們才離開沒多久,火焰便衰弱,陣法也被姜宴等人輕易破開。
所以說還真險,假如他們當時多猶豫一刻或者說想岔按正常路線離開,此刻說不定已經被望月閣的殘兵追上了。到時候光是一個可能盛怒的姜宴他們就應付不了。
幸得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感覺一行人到被力量裹挾著朝著某個未知方向帶去,夾沙土翻滾的颯颯聲起伏,不及為計劃成功興奮……誰能告訴她,這厚土陣到底為啥這么顛簸?都快把爺整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