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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二百五十七章 想法(完)

  ————立刻替換立刻替換,兩點后再來罷——

  金林是這些人當中唯一發現不對的。

  或許連他自己都不覺,他確實心細如發,如同玄陽真君之前惋惜那般,有著極其敏銳的心性和感官。只是他所在的環境和教導他的人并不需要他去強化這個特質,但不代表他的特質就會無端消失和退化。

  金林輕易地從繁雜的信息中捕捉到某些足以說明甚至于影響大局的東西。

  進入宗門,弟子們一般都會在清虛峰進行一次集中的修行,作為分派各峰之前的準備和考核標準。

  其余不多說了,但其中就有一門課同傳授入門功法那一節一起都是必修的,他們當時在清虛峰的小院上了八九個時辰的課,若不是授課那位師長剛好有點事講得快點沒差點上到第二天。

  其中重中之重自然是修行功法和一些宗門禁忌事宜。這個寧夏還是有認真停下來的,沒有走神。

  只是上部分宗門史是叫寧夏聽得昏昏欲睡,半夢半醒聽得整個人都不行。

  而這部分她后來還是惡補了下。其實也沒什么,總結一句就是天之驕女跟窮小子的本兒,而且還是很惡俗地帶有家族阿不……是宗門復興副本的那種。

  眾所周知,他們五華派的前身雖源遠流長,就是再往上在神落之后一段時間也是有名頭的,只是后來因為歲月變遷很是衰弱了一陣,又茍活了許多年,直到五華派創始人的那一代。

  他遇到了一位來自于大宗門的天之驕女,經歷了一些事情,兩人最終共攜在這片土地重新立足起來,由此才有了五華派。

  這故事脈絡其實也很普通,十個話本基本上九個都是這種套路,結局也是喜聞樂見的大團圓結局。可若是考察其中的細節,就又會立馬出來很多大大小小的問題。

  就比如那位天之驕女所出身的大宗門到底為何?翻遍史籍,似乎都沒有一本準確記載五華派另一位創始人的出身,這似乎成了某個諱莫如深的秘聞。

  按說這樣重要記載于后代宗史這樣代代相承的細節按說應對更不可含糊才是。而且也不可能省略寫法,因為史籍又多次提到五華派的前身更名之前喚神圖門。

  怎么看都不像是資料殘缺的樣子,就連關于兩位創始人相遇的節點也是清清楚楚的。幾乎可以說是史籍宗卷當中的一股清流,一切都記載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非要說這其中唯一可以說不明晰的——便是那位天之驕女的來歷,除了其出自大宗門就再無其他說法,隱得干干凈凈的。

  所以可以推斷另一邊估計是有意隱了下來。至于是為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不管怎么說,這個“上宗”至今仍是五華派不外傳的隱秘。在五華派,稱道“上宗”便只有可能指代一個存在。

  那日大會也說得很清楚了,就是原先不知道的,眼下也大概知道拔優的始末。也知道兩宗的來往在他們知道在他們修行許久之前,便已經有了許多年。

  為此,他們也都或自愿或被迫當場立下天道誓言,絕不對外言說此事,有違背此誓的道心破裂,永無寸進之機。

  天道誓言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發的。若是真的有違此誓,性命是無憂,但想要再有寸進是不可能的了。而且據聞反噬的瞬間,當事人甚至可以聽到道基坍塌的轟鳴聲,那種驟然失去與碎裂造成的割裂感會折磨那個人的后半生,使之成為余生都揮之不去的陰霾。

  因而也有道是寧可身中蠱毒,寧可結契與人,也絕不隨意發下天道誓言的說法。

  所以到底是什么樣的秘密才需要這樣嚴密的防護,要求每一個知情者都守口如瓶。再結合一連串發生的事與其所顯露出來的種種端倪——

  含糊不清的史籍記載,諱莫如深的態度,長者們某些時候稱得上頗為微妙的態度,以及來得莫名其妙的天道命誓……大抵也能判斷出其中厲害。

  不說東南邊陲有沒有比五華派更為強大的上宗,便是有,只是隱世宗門或是尋常的強大勢力……有發天道誓言的必要么?

  金林能想到的就只有一個可能性,這個所謂的上宗或許不屬于人們知道的任何一個勢力,又或者說不屬于人們知道東南邊陲的任一個勢力。

  那也許……是境外之人,也就是寧夏不小心說漏嘴的中土。

  當初寧夏流落中土,找回大隊伍后跟同門解釋也還是有所保留的。除了元衡道君跟林平真外,其他人都是含含糊糊地說,只說掉落境外之地,隱藏了中土的事。

  畢竟他們東南邊陲是禁地這一事實在是掩藏了太多不足為外人道的事了,解釋起來也太困難,而且事關重大,越少人知道越好。

  不過寧夏的經歷太過離奇,很多部分不提一下都躲不過去,不然顯得不連貫且不合理,于是干脆就都不要說了,便只能挑一些顯得不那么違和的環節來說。

  因而有心者也還是能從這些敘述中窺見一些端倪,單看對方有沒有這個腦子了。

  寧夏采用了元衡道君“境外之地”的說法,意圖將那塑造成一個只是區別于東南邊陲鮮為人知的陌生地區,與鳳鳴城潯陽城南疆等地沒什么不同的地方。讓眾人好奇有余但不會真的去深究。

  當時寧夏講的時候金林就聽出來不對,然他很敏感地沒有當場問,私底下找寧夏問了幾句。雖問的都是邊緣問題,但也看得他出對于中土是滿心疑慮,只是礙于某種考慮并未深究而已。

  如今這場議論不可避免地勾起金林對于所謂的境外之地的遐思。

  那到底……是什么樣的存在?竟惹得東南邊陲實至名歸的首宗諱莫如深,甚至頗有些聞之色變的架勢。

  金林不敢問,也不知道該怎么問,便有了之前的問題?他這是在看元衡道君的態度。

  若師尊有意說的,自然會告訴他們。若他無意或暫不方便說的,他自然也會尋妥帖的法子遮蓋過去,單看這位是個什么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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