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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三百四十三章 戳破(上)

  雖然對元桂芳能夠越過諸多限制發起通訊感到驚訝,但固有印象就在這里,林平真也沒想太多。

  他本能以為對方發來的訊息估計也是老一套的東西,美其名是情報,實質上卻是騷擾。

  好不容易脫身了,林平真一心想要帶著寧夏離開這片山脈,按說也應該走得越快越好,卻最終因為一波不明由來的獸潮臨時止步。

  其實不過一處獸潮而已,這偌大的山脈不至于第二條通道都找不出來,那邊總不會這么巧也有獸潮攔著罷。

  但最終兩人卻改變主意,決定轉道先跟大部隊匯合。

  因為林平真最終還是看了元桂芳發送來的訊息,其中卻透露了一個令人細思極恐的訊息。

  ——她此刻正混在稟誠真人的隊伍當中。

  林平真無法形容自己獲知此事后的心情,震驚、懷疑、質疑又迅速凝成某種清晰完整的猜疑,最終定論。

  稟誠真人說他一直都與外界聯系,甚至還傳達了師尊的具體指令。但元毓華卻道,她從頭到尾都沒有聯系上宗門那邊,自降落山脈就像是被完全隔絕失聯了一樣。

  稟誠真人說一度聯系不上他這邊,或可能是他的通訊法器出了問題,可為什么……元毓華卻能暢通無阻地與他聯系上。

  這些訊息送達時候先后不一,有兩條甚至在他構建靈網謀求生機最緊張的時刻發過來的。所以根本不可能說什么聯系不上,亦或者說出問題的根本就是稟誠真人的通訊器出問題。

  然方才一番溝通試探當中,對方親口跟他說對外通訊并無任何問題,甚至還向他展示通訊法器的記錄……如此根本就是前后矛盾,邏輯混亂不能自圓。

  可見肯定有人在撒謊。

  以他為標自衡的話,要不就是元毓華在撒謊,為了達到某種目的危言聳聽,要不就是稟誠他才是那個嘴上沒句真話的人。

  而林平真方才一來便發現了元毓華,對方確如其所言藏身于稟誠真人的隊伍當中。其也確實在不同時間段給他發送了時間定點的信息——也皆可一一映證。

  所以……謊話者便只可能是另一個人。稟誠真人,他到底為什么要隱瞞與他的聯系情況?又為何明明在聯系不上外部仍然宣稱能夠與宗門長輩取得聯系,并且具體造假到指令。

  那便只能是他想要達到一個目的。在他們掙扎于血冠蛇的圍攻時,假裝接收不到他們的求助信息……又在他們逃生與之匯合的時候謊稱接收到來自宗門長輩的指令……

  如此種種都指向一個目標指向——對方或許想要將他們永遠留在這片山脈當中。

  所以謊稱沒有接收到他們的求助信號,所以謊稱宗門那邊會派遣元嬰真君前來接應以安他們的心,所以想盡千方百計將他們引入這片看似很安全的地帶。準備了一場聲勢浩大的“表演”吸引他們全部注意力,然后打算趁亂將他們一擊必殺。

  林平真取出通訊法器,當著稟誠真人的面甩了甩,面露譏諷:“想來我這通訊法器師兄定然費了不少功夫調度罷。我記得此物是在五年多以前特制而成的,好像便是玉藤長老親身操作煉制的。足足有五年啊……諸位也是多有費心了。”

  稟誠真人面露意外:“清輝師弟果然不愧是師尊看好的繼承人,當真是冰雪聰明。不過露出一點細枝末節的線索,你便已順藤摸瓜找到了這么多線索。不過你倒是猜錯了你這個通訊法器可是從十年以前便著手煉制的,可使了好大的勁兒才避過師尊的眼線干干凈凈送到你手里。”畢竟他清楚自己的師尊玄陽真君可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物。

  聞言林平真面色愈黑沉。居然是十年,當真是好深的心思,居然從那個時候起便謀劃著怎么神不知鬼不覺地奪了他的性命……

  他竟也不知自己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招人恨了。明明這些年是井水不犯河水,他也從不愿意輕易得罪什么人,可怎么最后也還是招了別人的眼,教人這樣嘔心瀝血地想法子殺掉他。

  “不明白自己哪里開罪了我?”稟誠真人輕笑道:“你是想要問我這個罷。”他神色悲憫,滿臉慈和之色,看竟似是一個多么的慈悲的人。

  但他手上的動作卻十分輕佻且輕慢,一手執著短劍橫上橫下比劃,一手以指肚漫不經心地去撥弄,仿佛在玩弄什么小玩具一樣。明明只是一個比較收的動作,但對面站著看的人們卻有種隨時會被對方的短劍刺穿的錯覺。

  一種極強烈的攻擊和挑釁意味呼之欲出。

  “你不是哪兒哪個地方得罪我,而是你的存在便已經是得罪了我。你說你啊,為什么非要出現呢,還擋在我面前,活生生擋了我的通天大道!”稟誠真人黑沉的眸光流轉,眼底露出一片晃眼的瘋狂:“你知不知道為了走到那人面前,我到底付出了多少努力,丟棄所有一切所謂的不好品質,去做人家眼中的好苗子。我甚至都變得不像自己了。”

  他目光陰鶩地瞄準林平真,仿佛下一刻就要生啖其肉:“我本來快要成功了,也感覺到老頭子的松動,我明明快要成功了。可你就出現了!你為什么要出現,一出現什么都不用做就奪走了我為之努力了十數年的東西,你到底憑什么?!告訴我!”

  這一刻他目光中刻骨的恨都快要沁出來了。

  哦,聽明白了,又是這種“沒有你我就會是第一名”的強盜式邏輯思維。寧夏一臉地鐵老頭看手機臉,五官大概都忍不住擠在一塊兒了。

  她才聽了一半,都不用聽完就已經把頭尾猜了個干凈,真的是……聽完完整的一遍更顯得離譜了。

  這種想法既“你毀了我做一個好人的機會”成了寧夏第二覺得離譜的邏輯。話說自己做壞人就做壞人,只能考第二名就第二名,為啥這都能怪到別人身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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