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對方原來這么早就來了啊,都已經聽見了,應該也看了她耍的那一下。
聽到元衡道君問她這個名字,寧夏頓時有些不知該怎么說了。
啊……這,她是亂起的,還真沒啥內涵。
而且寧夏也沒真的打算把這個都不知道能不能算是招式的半成品招式稱作龍戲珠。
若是他日再角斗中用出來會不會被別人笑死。反正她只要想想自己這個所謂的絕招要冠上這么個名便覺得有些羞恥。
“不是……弟子只是亂說的,沒給起什么名字。而且這不還沒練好么,也不知道實戰上好不好用。”女孩顯是已經有些羞赧,有些磕絆的。
“這不是你自己起的么?方才我可聽得真切。難不成是本尊老眼昏花,耳有些聾了?”元橫道君頗有些壞心眼地道。
寧夏啞然。這還真推不了,對方顯是已經認定了。
“行,不逗你了。名字起得不錯,名如其招。若能再練得熟練些,他日不定能成出其不意之奇招。莫要自輕。”元衡道君拍了拍寧夏的肩膀道。
剛才他是給全程都給看清楚了。寧夏這與其說是招式,更不如說是在與重寰劍互合劍式,兩方每每配合著相交匯便形成一道靈光點,共九個光點,走向共同構成。一條蜿蜒蜿蜒的曲線。形似游龍,大有吞噬周邊之勢,對周邊靈力磁場也頗具加成之效。
若是用到戰斗中,使用得當也能有效圍困敵人,或是將其攪入靈氣風暴當中,一舉絕殺。
顯然寧夏現在的功力比較淺,于劍法招式上的運用也不太靈活。因而這條游龍便只是靈力曲線,若她有朝一日能夠不斷將其改進并發揚,說不定還真能化出真龍威勢,成為她所說的那種絕世劍法也說不定。
當然這便是后話啦,目前的寧夏沒有想這么多。
“那叫這個名字好了,挺有氣勢,沒什么不好意思的。不然日后你若使出了名聲,人家覺得厲害。還沒個稱呼怎么能成呢?”元衡道君打趣道。
寧夏自無不可,況且她心中其實也有這么個傾向用這個名稱。
說是亂起的,其實也并非如此,還是有跡可循的。
這個龍戲珠里頭的龍不是她隨意捏造的,而是這一招其實就是脫胎于龍。
寧夏是親眼見過龍的,雖然只是一條半死不活的邪龍,可也比這世上許多的人對龍的了解要多。
而她也在機緣巧合下殺了這條龍,帶走了兩樣紀念品。一者為屠龍者標記,這東西不痛不癢的,臥在她的眼睛下方,一直都被好好藏著不對外顯現。第二樣則是那顆不知為何物的龍丹。
那東西在寧夏體內可是鬧出了好多大小禍事,整得她的修煉生涯一直都不大安生。前些日子她也生出根除這個問題的決定,所以使了巧法封靈以磨練她體內的靈力體系,意圖讓它們之間的矛盾日漸消磨并且趨向于一體。
這三年她的日子也不好過,除需要脫離靈力修行,她還要忍受體內各系靈力的爭斗和磨合。
元衡道君提到的法子也簡單,就是利用特殊的方法將血燃石的力量的借靈于金丹處,然后讓另外兩股能量自然受到血燃石的吸引,從而不斷向金丹靠近。
而在長久的靠攏和磨合當中,幾股力量便會融成一種,逐漸形成一種相對平衡融洽的姿態,不斷引導交匯和融合。
等它們相互都適應了,然后互相接納,并且逐漸臣服于金丹這個主體力量后,寧夏的體內力量派系和丹田便能保持更為持久的平靜。
只是說起來很簡單,但操作起來卻十足的困難。因為這樣寧夏首先就要將血燃石的力量轉接到金丹上。然就算是現在給寧夏估計也吞不下去。因為凡身肉體跟金丹又如何能容納這樣一顆力量暴烈的靈性食材石材?
所以為了保證計劃順利進行,元衡道君費了很大的力氣將血燃石分割成成百的小塊兒。再經過轉化處理,接上轉化陣,將力量直接牽引到寧夏的金丹內。
然后又為了保證丹田環境不受外部靈力困擾,元衡道君為寧夏做了周身封靈的處理。除丹田內部正常運轉,外部是真真正正的做到了靈力禁行而不流于外。
但修士便是修士,靈力不流入經脈又怎能算是修行?若肉身長久處于這樣禁靈的狀態,雖不至于。經脈枯萎,然身體強度跟經脈也還是會受到不小的影響。
為了保持外部身體狀態,寧夏便只能采用體修的方法浸泡專門的藥液來保持身體內部經脈的韌性和強度。
如此當真是好大一番周折,投入巨大,就為了解決她體內那一攤亂象。可直到現在感覺還不是很有譜,還不知道能不能有用,寧夏也是發愁,奈何已經堅持這么久,總不能半途而廢罷,便也只能硬著頭皮堅持下去。
如今堅持也有三年了吧。丹田內也還是老樣子,雖然看著走勢還可以,三者似乎已經在各方面的力量拉扯下磨合得還不錯,但給人的感覺還是相對游離的。
不過一開始它們也并不是像現在這樣平和的,之前剛開始的那一陣她的丹田幾乎是鬧得天翻地覆,幾股力量糾纏沒差點把她的丹田內部攪成一團漿湖。
寧夏當時險些沒立刻放棄這個危險的計劃,不過就在她產生這個想法的第二天,她做了一個夢。
一個稱得上是神異的夢。
她夢到自己置身于一片水澤之地,四處都是騰騰水霧,水面之下巨浪暗涌,一望過去時有數十乃至于成百的高大金屬柱,直沖云霄,仰頭也看不到頂端。
她在這個夢境中顯得很鈍,有些分不清方向,也無法思考,她也無法感知到自己的手跟腳,整體彷佛都漂浮在空中一樣。
而當她開始意識到自己在漂浮,接下來的動作也就不受她控制了。
她的身體開始低低俯身,猶如蜻蜓一樣在水面上輕點,助力一般騰地一下朝天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