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意想不到的場合找到自己想念而不得見的故友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微妙了,明墨心緒激昂又澎澎。
此刻他恨不得大會立馬結束,然后解開限制,好讓他進去逮某位神出鬼沒隨時會出現在意想不到地方的家伙。
“好了,你就別轉了,別人都看著你了。”黎川終于從寧夏跟顧永元有做很一段相識經歷回過神來,頗有些無奈道:“既然人在這里,人便不會隨意消失。她如今暫且在玄天劍宗進修,跟著我們的隊伍,不會跑的。”而且……
知道她跟顧淮的事后,黎川其實也并不是表面上這么平靜,天知道他心底里有多么地驚濤駭浪。
顧淮先天不足,生來便有疾,可悲的是他卻有著出類拔萃的資質,如此一番組合卻成就了個無底洞似的壞效果,他深陷泥潭。
偏偏這個天還沒有這么容易放過他,讓他走上這么一條注定荊棘和遺憾之道路的同時又奪走了他更多的東西。
健康的身體,年少意氣,噓寒問暖的父母……這些都是顧淮年輕的生命里不曾擁有過的,或者應該說他很有可能一輩子都無法擁有的東西。
這是一個被命運捉弄的可憐人。哪怕他出身名門不用奔波也有著尋常修士無法望其項背的勢和資源,但他在這上邊的優渥與他失去的一襯倒更顯可悲。
凌虛尊者心疼自己命運多舛的孫兒,黎川何嘗不是?
說起來當初黎川還是永嘉的時候就與凌虛一脈交好,與顧淮的父親也是自小交好一起相伴的情誼,這也是他落魄后凌虛尊者寧可拼著與嫡系正脈交惡也要將他收攏到自己門下的原因,他待顧淮也如同對自己子侄一樣。
如今那孩子也算是苦盡甘來,雖然個中滿是艱險,也總算迎來曙光。
只黎川也沒想到讓那孩子重獲新生與搭救自己于水火的人會是同一個人。這可真是……
黎川將目光落到遠處陣臺上那抹縹色的身影上,對方腳下已經泛起瑩瑩靈光,似乎已經初有成效了。
“那我可就得好好看看,這一塊兒扶風可專業了,不知道她要放什么大招?”已經稍微冷靜下來的某人頗為夸張地道。
黎川睥了對方一眼……這家伙怎么這么篤定?
他知道寧夏的在陣道上的造詣不凡,不然那賀家子不至于對她這么推崇。而且自他認識對方以來其在陣道上表現的就一直頗為老道,而且進修走的也是陣法師的名額,想來陣法造詣定也不同尋常。因此在寧夏說要賣陣法衍生品給他時痛快答應了,但其實心里沒有抱有多大的希望,覺得就是年輕陣法師的一些練手作品罷了,之所以答應也是想助力一番,畢竟不論對方真有沒有這個本領黎川也愿意給出這個幫助。
只是隨著接觸漸長,他逐漸發現這個陰差陽錯救了他的年輕修士并不像看上去那樣平常。一身不遜于中土大族子弟的深厚修為,與來自于各方大勢力的人士結緣,出乎意料高的識材本領,還有這些……一步步在眼前揭露他所不知的過往故事。
明墨這般說必也不會是空穴來風,種種跡象表明寧夏在陣道上必定,但黎川有些想不到對方到底能做到什么樣的程度能冠以“大招”這樣的形容詞。是明墨為贊譽自家友人冠上的夸張化形容詞還是……真有這樣的本事?
隨著他話音剛落,黎川還想說什么,便聽到圍觀高臺上驟然一陣喧嘩聲起。
眾所周知,修真人士有著非同尋常人的力量,鬧騰起來自然也比尋常人更大些。這樣一哄鬧動靜可不小,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敵襲呢。
好吧,事實上剛才那一下還真有人誤會了,以為是敵襲了。
所以是什么呢?
黎川跟明墨兩人俱都收斂了方才一派閑聊的姿態,換了一副正容,滿臉肅然。
發生了什么?幾乎是同時,整個會場的人都朝著一個方向望去,心中也同時發出這么一句疑問。
說來能引得眾多修士高度注意自然只能是那種不加掩飾的大場面,就像現在這樣。
而能夠參加這場大會的就算本身在陣法上沒有太深的造詣估摸著也跟陣道有著脫不開的關系,很多人一眼就看出這個場地有些異常,不似尋常,像是鑲嵌了些陣法名頭。
如今看來這哪是鑲嵌啊,他們進入的這個會場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復合組陣,但這個陣還未注入相應的能量開啟,而每一個身入陣法的人都是都是啟動牽引,但最后誰能真正進入陣法核心啟動分陣還得看各位的本事。
這修真界自然是不缺能人,這片號稱“正統閤中,八荒上土”的土地經過漫長的歲月變化和氣運早已非昔日比神落宗斥為的“荒蠻邊遠”,成為這修真界最正統的一介寶地。這樣一片土地孕育出來的自然不可能都是庸才,說是鐘靈毓秀人杰地靈都不為過。
用寧夏的話說就是明明修行大界一點點落下去,修行環境也肉眼可見地變差,但是身在局中的人卻越發地“卷”了,這幾代直至原書中原女主王靜璇崛起那一代更像是在發揮最后一點余溫或是拼盡最后一點余力博個前程。
寧夏此行來中土可以說碰到一個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壞的時代,前者是因為這百年顯而易見為大爭之世,機緣齊出天才橫行只要有所抱負便有機會。
后者則是這是原故事主線開始之前的百年,也是天命之子徹底霸世之前最后的百家爭鳴,之后修真界及依附其生存的修士便都成了天道操縱下的棋盤和棋子。寧夏的提早到來也注定了她也極有可能成為天道的一枚棋子,她如今所經歷的一切也可能會成為天道培養氣運之子的養料。
當然,這是后話了,目前中土這邊的大勢仍處于一個相對平衡的微妙狀態,就是分配上就不大平衡。生來有這個條件的躺著的也一輩子不愁吃穿,旱的旱死,一切都得自己籌謀。
顯然這個大會也成了這么一個爭奪資源和名頭的主場。
寧夏還擱那想著要低調,人家本就沖這個來的可不知道低調二字該怎么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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