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青途聞言有些意外,誰出事來著......那天那個火云真君出事了?!
他算是擎蒼峰顧氏的門生,隨同黎川也是來處理東黎城商線的事,對于各家的局勢自然也是知道一些。
這個火云真君就是前些日跟寧夏對上那個北落神宗門人,因為太囂張被無為真君當面削了一頓,不過因兩宗關系敏感的緣故無為真君倒也沒做太過,算只算是有仇當場給報了,小懲大誡。
可是這位口中說的「出事了」......到底是什么樣的事發生在一位元嬰真君身上才會這樣形容?而且聽著怎么還跟他們家翠微真君扯上關系了?
上鉤了。
某人壓了壓上翹的嘴角,不過他平日里就是個輕佻的,陰晴不定慣了,變動個神情倒也不顯得突兀。
到底是青途臉上的疑惑神情太過明顯,對方好整以暇將今日傳的沸沸揚揚的傳聞一吐為快。
其實對于中土的修士來說跟人發生沖突是很正常的一件事,甚至于早已經成為了他們的日常環節,因此他們也更加懂得如何把握分寸——在。爭一口氣的同時也不會真正闖下禍事。
口角上的爭執說的再難聽可能明天就忘了。實在忍不了的話......就收著對轟幾下,也能一舒心中的郁氣,再大事化小也不傷兩宗和氣。但是悄無聲息將人重傷垂危,斷人肢體,這類稱得上血仇的行為就真的是完全撕破臉的瘋狂狀態。
其實也不是沒有,往往都是作風酷吏的宗門才會有的做法,或是上宗對下位者才會這樣做。且越是出身自大門派的弟子越不會這樣正大光明地行惡,授人以柄,至少......不會選擇在這樣明面的場合上做。
所以到底是誰做的?誰敢這樣做?
要說現傳最盛的傳聞是他們玄天劍宗的行為,甚至有人順著寧夏與火云沖突一事離譜地扯到黎川身上。
翠微真君不可能會做這樣的事......到底是誰攀扯到他們家真君身上來?!青途立馬警惕起來。
「看來你還不知道啊,你們家真君一大早便是去處理這件事。這樣他還不忘把你落在,這得多怕外頭的人把里頭的兩位給吃了。」宋立庭乘勝追擊,嘴角掛著絲微叫人不舒服的笑意。
青途皺眉。這人說這么多,話里話外終還是繞到了寧夏身上了,果然別有用心。
他本就聽從黎川的命令守在這里,好叫寧夏不被各方勢力糾纏和打擾。在明知道這人特意沖寧夏來的自然更不肯叫對方擾人,忍不住反唇相譏道:「兩位不也是為此而來嗎?可見我們真君所料并不差,確實要防——」
宋立廷就不是個耐心的,本想著三兩句挑起對方的情緒看看能不能有機可乘,沒想到對方卻是個直溜溜的性子,柴米油鹽不進,原話直梗梗給返回來了。
「我說你這小子未免也太無禮了些,吾等雖非同修一支,但好歹也是同門道友。于情于理你也該喚我等一聲師兄師姐的,這便是你對前輩的態度?」
拜托!即便我敢叫,你愿意承認嗎?
別以為他不知道那些內門是怎么看待外門的,自己一個外門弟子要真敢這么稱呼怕不得被當場羞辱死。青途心下暗暗吐槽。
「兩位閣下......行行行,兩位宋師兄宋師姐,好吧。如果你們前來便是為教師弟我規矩和立威的,那現在規矩可立夠了?不夠的話再過分些都沒關系,您們盡管指教,但是別的請恕師弟無能為力了。」
宋氏姐弟兩人終于知道為什么黎川到東黎城來開拓商線為什么會帶這么一個修為并不算高的地外門弟子。這看著說話行事竟是滴水不漏,心智堅定,任爾風吹雨打驟然不動的模 樣,這家伙怕不止是一個普通的外門弟子這么簡單吧。
「你這家伙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想你大抵不會沒有聽說過我宋立庭的.......嗚嗚。」某人終歸沒忍住,準如既往那一套般威脅,不過還沒說完就被旁邊的人給截斷了。
全然不顧自家兄弟含怒的瞪視,這位宋家小姐向眾人展示了一番什么叫做血脈壓制。這么個囂張的家伙竟是個害怕姐姐的,除了一開始被驚劇烈掙扎了下,在發現捂嘴的人是他家姐后當即連反抗的動作都小了不少,然礙于面子又不愿放棄。
「青途師弟,抱歉,家弟失禮了,我們也并無惡意。」這位長相甜美、衣著打扮從上到下無一不透著精致華麗的女修倒是意外的謙遜有禮,也格外放得下架子,竟稱呼他為......師弟?
青途知道這些內門弟子一個個俱是天資卓著之輩,再是謙遜骨子里還是傲的。更何況這兩位不僅是主峰明光峰的內門弟子,本身出身亦十分顯赫——
這類弟子平日里青途接觸不少,很是知道他們的德性,不拿鼻子看他都是客氣的了,線下這樣低姿態恐怕所圖不小。
偏宋玉瓊雖模樣其弟相似,然性情卻截然不同。兩人雖非雙生子,可年歲上僅差一年,年少時也長在此處,拜師同門并修行一道功法......結果這一樣的土壤卻長出來兩根不同的花枝,不得不說也真是一件奇事。
弟弟宋立庭資質上佳,但本人卻悟性不足,且為人跋扈,慣會得罪人些,便是與他師出同門的師兄弟都頗有些受不了他的性格,奈何這人家世好又不能完全翻臉,他們也只得忍了。
倒是他的兩位姐姐更出彩些。行第二的那位不說,大名鼎鼎的天驕弟子,這次她沒有前來。眼前這位宋立庭的三姐亦不是個簡單的,雖然資質稍遜于一點,但人聰明且悟性佳,也算是世家子弟里比較通人情世故的那掛。
故而不論宋立庭不論在明光峰如何地「臭名昭著」倒都沒有影響他二位家姐在明光峰的一分名聲,甚至因為這兩位其他人還會多給宋立庭幾分面子。當然再多的面子也抵不住這人魯莽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