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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身心皆病(18)

  她還真是下了一盤大棋。

  從十多年前就開始布局至今,一直扮演著慈母形象,真是耐心極佳。

  反倒是那位一出場就囂張跋扈的楚玉,對她的惡意值卻最低。

  她也是此刻才明白,為什么當時1213會說“惡意值又不是厭惡值”,厭惡值是對一個人的討厭程度做一個數據分析,而惡意值所代表的則是利用心態,越想利用這個人達到某種目的,這種惡意值就越高。

  馬車行了約莫一刻鐘就被迫停下,刀劍之聲陡然傳來。

  掀開車簾子看去——

  只見扶九已經跟一名黑衣刺客打斗起來。

  還隱隱約約能夠看見宮道遠處有燈火閃動,和一群腳步聲。

  扶九躲過黑衣人朝他刺來的匕首,長劍在他手中轉了一圈就要抹上黑衣人的脖子。

  一陣既輕柔又清脆的聲音阻止了他。

  “扶九,停下。”

  那車簾子被微微掀開,晦暗之下只能看清那人嫣紅的朱唇,“把他捆住,丟車里。”

  扶九雖不解這樣做的用以,但他向來不是愛多問的性子。

  低奢的馬車重新在宮道內行駛,還沒走多遠就被迫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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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群握著火把的侍衛將宮道堵得密密麻麻,領頭的侍衛長單膝跪地,“不知七公主可曾見到行蹤可疑的人?”

  馬車內毫無動靜,過了許久,才傳來一陣低柔的聲音。

  “未曾。”

  “不知可否讓卑職搜查一下殿下的馬車?以確保殿下的安全,不會被那賊人趁虛而入。”

  “不可。”

  “可依照宮規...卑職必須搜查您的馬車,方可放行。”侍衛長又行了一禮,才握著劍站起身,“得罪了,給我搜。”

  侍衛們開始靠近圍住馬車,一副要上去搜查的架勢,有得更甚慢慢握住武器,以防止待會有賊人出現會令他們猝不及防無法招架。

  但無一例外的是——

  他們都很緊張。

  因為并沒有得到這位皇帝陛下跟前紅人的允許,便擅自要去搜查馬車,等待他們的會是什么很難說。

  那馬車內許久都沒有傳來動靜,似乎是在默認他們的行為?

  侍衛們膽子慢慢開始變大,靠近馬車的速度都變快了。

  就在有人快要摸上馬車的時候,那里面才傳來一陣平淡至極的聲音,“扶九,殺了他。”

  幾乎是話音剛落,一陣劍風便突起而來!

  那侍衛長的腦袋當場落地,血濺三尺,將宮墻的顏色染得更深,其他侍衛立馬將長劍拔出來,“七公主,你這是在違抗宮規!”

  “哦?”馬車的簾子被一只玉手掀開,隨即從中走出一位手握白玉佛珠的妙齡少女,她嘴角帶著輕柔的笑意,可是那雙烏黑的眼眸卻如波瀾不驚的靜海,“你是在指責本宮嗎?”

  那開口說話的侍衛頓時后怕地吞了吞口水,這位七公主自從去年的為皇帝陛下研究火藥后,就一步登上了青云,一躍成為了整個大夏國人民的信仰,以及皇帝陛下眼前的紅人,就連一向挑剔的太后娘娘都對其稱贊有加。

  可是不是說這位七公主如活菩薩一般嗎?

  那侍衛連忙丟下手中的劍,就跪在地上,“不不不...卑職剛才的意思是...侍衛長違抗宮規,該殺!殺得好!”

  那少女笑了,像銀鈴被風吹起,很是好聽,“從今往后你就是侍衛長了。”

  那侍衛一愣,隨即便是狂喜,嘴中稱贊的話語不斷。

  皇帝陛下最近不知怎的開始沉迷了煉丹藥,朝廷上的事情都不太愛管了,所以導致朝中分為了三大派系。

  一派是以大皇子為首;

  一派是以六皇子為首。

  這兩撥勢力在朝堂上可謂是劍拔弩張。

  至于最后一派——

  便是七公主這邊兒的人,現在軍中關于炸藥的研制全都是她的人,那軍火威力極大,是軍事重中之重,可見七公主地位的斐然。

  同時,她還引薦了許多身懷奇技之人為皇帝陛下煉制丹藥,陛下對于七公主可謂是全然的信任。

  她開口說他是侍衛長,那么他就一定是侍衛長!

  等到了公主府內。

  扶九才將那被捆住四肢堵住嘴巴的刺客從馬車上推下去,那人因為被捆住手腳根本無法走路,直接摔了個狗吃屎。

  “說罷。”楚茶饒有興味地打量著那被迫跪在地上的男子。

  柳襲嘴里的布被取下后,他才冷哼一聲,“說什么。”

  楚茶淡笑一聲,“你進宮是刺殺德妃的吧,但是沒有成功,對嗎?遂你逃時見著了本宮的轎輦就直接趕來了,覺得我一定會救你。”

  那人有些驚訝地看著楚茶,“你....”

  “你是柳家的后人,一直蟄伏在永安侯府,尋找了進宮找德妃的機會,所以你就開始了刺殺行動,是也不是?”楚茶微微瞇起眼睛。

  柳襲知道她的身份的。

  柳妃的女兒,但卻一直被德妃撫養在膝下。

  現在外人雖然還未知道她與德妃已經水火不容,但是與德妃串通一氣的母家絕對是知曉的;柳襲定是在永安侯府蟄伏已久、并且混得很不錯,才能代替永安侯府進宮給德妃傳遞消息,所以他顯然是可以知道她和德妃鬧掰這件事情的。

  柳襲輕輕點了點頭,“殿下,之前永安侯府多次派出刺客去刺殺您,但我當時在府內才剛剛嶄露頭角,實在不能貿然行事去通知您,所以只能略施小計將那些刺客短時間內引向別處。”

  楚茶有些了然。

  怪不得當初在長公主府的時候,綠萼明明知曉她的位置,可是那些刺客還是跟無頭蒼蠅似的滿府亂竄,直到最后才確定她的方位。

  “說罷,你這些年探聽到了什么消息。”

  “當年柳家是被冤枉的。”說到這兒,柳襲的眼中頓時變得怨恨起來,“我僥幸逃過一劫后,就一直在徹查當年的事情。直到七年前一次意外,讓我改頭換面進入了永安侯府,我才發現永安侯府里面似乎隱藏著很大的秘密。我暗中調查許久,竟發現布局之人居然是向來與柳家交好的永安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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