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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清穿日子(17)

  換句話說,這道吃食當真是側福晉親手做的。

  四爺踏著眼皮半天沒出聲,手上的書也沒再翻頁,好長一會兒之后才發出了聲鼻音:“恩。”

  蘇培盛躬身退了出去,他摸不透主子爺這是個什么意思,究竟怪不怪罪側福晉在院子里擅開小膳房的事兒?

  老實說,他覺得這也算不得擅開小膳房,畢竟院里沒多膳房伺候的白案紅案奴才,也沒多洗涮婆子,便是魚蝦瓜果鍋灶碗盆那些個物什還都是側福晉自己出銀子采買的,剛湊成了也上趕著就跟主子爺稟告了,充其量···也就是把那小爐子改成了個大爐子罷了。

  算算這后院哪屋里沒有兩個小爐子啊!就是那莘妍樓里的姑娘都少不得,他屋子里都有倆呢!平日里溫個湯水、熬個藥湯子可不都得指著那小爐子?尤其是這冬日里,溫個菜暖個粥的,更是離不得。

  不過他怎么想不頂用,這事兒到底怎么算還都得看主子爺的意思。

  杜若過了二門,才松了口氣,貓四爺沒有當場反對,她這小廚房九成能留下了。

  其實她也糾結過該不該這么早就把小廚房弄出來,畢竟這事兒算是在規矩線上下徘徊的,是逾矩還是踩線,全看那貓的心思,她才進府,之前也想好了暫時走規矩單蠢人設,本不該這么心急,但,張青曉給了她很大的壓力,那姑娘有金手指,雖然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但她隱隱覺得她必須要在那姑娘從正院出來之前調理好自己的身子,甚至,她還想懷個孩子。

  哪怕她清楚她現在這身子還小,還差三個月才成年,但她就是有這么一種緊迫感。

  她相信她的直覺。

  至于不弄小廚房的想法,她更是從來都沒想過,這可是她的金手指,怎么可能放著落灰!

  沒聽說貪污和浪費是極大的犯罪么!

  “主子?”

  “恩。”杜若拍了拍香云的手:“沒什么,就是覺得這紅梅白雪,好看的緊。”

  “主子您若是喜歡,等春日里破了冰便叫奴才移幾棵到院子里,等來年冬日,便不用出院都能瞧得見。”

  “梅花就算了,倒是可以移幾株葡萄,兩棵桃樹,再來兩棵枇杷,還能摘個果子吃。”

  “主子···您說真的?”按主子這想法,怕是好好的院子得弄成果園子。

  “我騙你做什么?”

  “···您歡喜便好。”

  “主子,您晚膳想用些什么?”

  “就叫他們下碗銀絲面吧!”可以把銀絲面往魚羊雙鮮里一撈,湯湯水水的吃著也舒服。

  自初一之后,四爺又開始了長宿前院的日子,后院女眷自然不消停,有了杜若成功把吃食送進書房的例子在前,一個個的摩拳擦掌,胭脂水粉衣裳首飾是精中取精,針上房本就忙著年節的衣裳,突然又迎來了一堆料子,更是忙得連吃飯的時間都快沒有了。

  但到底還念著之前那四個被禁足被罰抄的事兒,都收斂了不少,一瞧見四爺面色不對,立馬乖巧閃人。

  倒難得一派和諧,當然,只除了四爺快一個月沒宿在后院之外。

  到底后院的原則是,大家都一樣,沒有哪個格外出挑的,便是平和。

  而杜若在一連半月沒瞧見貓四爺后,總算在十六的時候得了他第二日要來芃蓁齋用晚膳的消息,這才放下了心。

  一直到月末,這位貓四爺隔三差五的便會過來一趟,雖從不留宿,但這陪著用膳的事兒也算得是如今后院里獨一份了,府里再沒有哪個奴才敢糊弄芃蓁齋。

  哪怕香云等人對于四爺沒有留宿的事兒略有掛懷,但她絲毫沒有在意,主要是她這會兒實在分不得心,因為···她似乎是中獎了。

  杜若醒了之后,躺在床上摸著依舊平坦的肚子,心里著實復雜的緊。

  今兒三十了,已經過了整二十日了。

  哪怕她是想懷個孩子,但這來的也太突然了些!她還沒準備好啊!

  心里慌的不行,一念起這事兒就覺得腿軟發虛,手腳發麻。

  “主子?”

  杜若邊洗漱邊有一眼沒一眼地看著岑嬤嬤對于檢查早膳更加仔細的模樣,和一旁什么都沒發現只知道傻樂的雨絲和月華,更覺得心累。

  好在香云和古香還算靠譜。

  好在福晉和那個金手指未知的張青曉還被關在正院。

  好在她這還有岑嬤嬤這座大山。

  “主子,”張平安快步進屋:“主子,福晉大好了,親自領著張侍妾出了正院的門去前院給張侍妾討賞了。”

  “你說什么?”

  啪——

  杜若看著岑嬤嬤失手打碎的茶盞,安撫地拍了拍岑嬤嬤的手才扭頭問道:“什么時候的事兒?”

  “就在方才,奴才親眼瞧見福晉領著張侍妾過了二門,便跑著回來了。”

  “福晉瞧著可好?”

  “氣色紅潤,步伐沉穩,氣息平和,再康泰沒有了。”

  “這是喜事兒,把桌子上的茉莉花糕給張平安包起來。”杜若笑著看了月華一眼:“灶上燒的姜糖水你看著他吃兩碗,不然不把花糕給他。”

  “奴才曉得嘞。”月華笑呵呵地配合著把花糕往懷里一緊。

  張平安也隨之配合地作出一副苦臉來。

  屋里笑鬧一片。

  等人都退了出去,岑嬤嬤才湊上前,語氣難掩憂心:“主子?”

  “嬤嬤也注意到了?”杜若又拍了拍嬤嬤的手,低聲道:“八字還沒一撇呢,說不得是其它什么原因,不一定就是真有了。”

  “奴才舊時學過兩分醫,喜脈還是摸得出來的。”

  杜若夾菜的手頓住了,猛地抬頭。

  岑嬤嬤點了點頭,壓低聲音道:“已有四十余日了,算起來該是大婚那幾日。”

  杜若把筷子一撂,胸口劇烈起伏,閉著眼深吸了幾口氣,都沒緩過來。

  “主子!”

  “禁聲。”杜若擺了擺手:“我無事。爺那邊,”杜若扯了扯嘴角,沒有繼續直言她的不放心,只是緊抓著岑嬤嬤的手道:“我以后便全依仗嬤嬤了。”

  “我答應過你額娘,無論如何也會護住你和你的孩子。”

  杜若聽著不合規矩的‘你我’之稱,反而安了不少心,長久的擔憂消散了大半的結果,便是從心口涌出的喜意。

  算起來她也陸陸續續地活了小六十年,這還是她頭一回懷孕呢~

  有點激動···

  “主子,到底弘暉阿哥才半年不到,您這會有了身子怕是刺了福晉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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