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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架空民國(32)

  貓四爺拉過杜若,叫其他人都下去,才開始講:

  事情還要從前任總統給連的這樁婚說起!

  當初還是‘公子’的曾夷安其實早已心有所屬,而‘柳家大小姐’亦有愛慕之人。

  但曾夷安懂得這個身份該背負的東西,與摯愛分了手。

  而‘柳家大小姐’正是年少不知事兒的年紀,腦袋一抽,就逃婚了!

  是的,‘柳家大小姐’逃婚了!

  那可是總統親自給繼承人定下了的婚約,雖不至于如舊時候‘御賜婚事’那般,出了差錯滿門下獄抄斬,但作為已走下坡路的柳家,實在不敢賭,便只能一邊瞞著,一邊指使人去悄悄地查,期望能在成婚前把人給抓回來。

  但也不知道那位大小姐到底是怎么躲的,反正一連兩三周,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柳家人徹底慌了,覺得不能再這么‘等’下去,于是打算找人‘替’柳家大小姐出嫁!

  柳家當時的家主覺得‘替身’必須得是柳家的血脈,最好是他自個兒的血脈,這樣日后才會一心幫柳家幫著他謀福利!

  但當時由于柳老太太娘家顯赫,他除了婚前納進府了一房姨太太外,府中就再沒有旁人,其他女人都被他養在了外頭,不叫她們出來礙柳老太太的眼!但巧的是,柳家那一代入了家譜的就柳家大小姐一個姑娘,于是柳老爺子便動了要把私生女接進門充作柳家大小姐嫁出去的念頭,尤其是他有一個私生女,模樣極得她母親真傳,那叫長得一個漂亮,性子也柔軟,不若他嫡女那般張揚有小性子,還挺會念書的,外文尤其好,還拉得一手好小提琴,極得他的心,這時候,他就想到了她這個女兒,直接把想法跟柳老太太一說。

  柳老太太當然不想應!這是她閨女的好姻緣,為什么要讓給外頭那些賤人生的小賤人!但到底因為女兒逃婚而致柳家于不顧的事兒叫她如今在柳老爺子面前說這事兒沒什么底氣,而且柳老爺子也說,若是在成婚之前找回嫡女,依舊是嫡女出嫁,她只好忍著氣把人接進了府。

  可這一接進府了,老太太就不淡定了。

  她本以為外頭那些賤人見識有限,那接進府的小賤人便只是容貌稍強些,多半也得是小家子氣不曾見過世面的貨色,但沒想到那姑娘不僅氣質如蘭,性子還極其沉穩,便是她再偏心,也無法違心地說她教養的姑娘更好些!

  這一比較,她就越發的心慌,是夜夜做噩夢,夢見那個賤人的女兒成為了太太,借著總統的勢打壓她,打壓她的兒子,最后逼得老爺休了她,娶了那賤人做繼妻,還叫那賤人的兒子繼承柳家家業。

  那一日又一日積壓的恐懼,在大婚的當日徹底爆發了!

  柳老太太襯柳老爺子忙前頭的事兒無暇顧及后頭的時候,叫人綁了那個小賤人關進了柴房,把自己為自家女兒準備的幫手‘姨太太’送上了迎親的車。

  這事兒叫柳老爺子知道以后直接又氣又嚇的中了風,沒兩年人就去了。

  是的,如今總統府的那位,是柳家的人,但卻根本不是柳家的血脈,而是祖輩四代都是柳家的傭人,是柳老太太為自家‘單純’的女兒特意調教的幫手‘姨太太’,柳氏的所有親屬都死死地捏在柳老太太手里,還有身份的秘密,這才是平日里聰明的柳氏一遇著柳家的事兒腦袋就開始犯抽的原因所在!

  而那位柳喜樂,也不是什么柳家大房的嫡幼女,她其實是柳家那位大小姐在外與私奔的那人所生的女兒,老太太一直覺得太太的位置該是她的女兒的,后來見女兒是做不成那個位置了,便要外孫女坐上那個位置!

  柳氏哪里不明白柳家的貪得無厭?可她一家都被柳家捏著,兒子之前又尚小,除了‘聽從’別無他法,如今見自家兒子已有政績,也已站穩了腳跟,總統對這個兒媳婦也很是滿意,便不再受他們威脅了,直接披散著頭發只著素衣去前院書房找總統請罪去了。

  總統是個什么想法杜若不得而知,但這消息除了當時也在書房的貓四爺,似乎沒有外傳出來一點,想來,對于貓四爺,那位總統八成還是滿意的,若是這樣,便是為了貓四爺日后能順利繼位,那位也會把所有尾巴痕跡打掃清楚。

  不過這都是不定的事兒!具體如何,還要再看。

  至于柳家,結果如何,都是自己作得,怪不得旁人。

  接下來幾日,杜若明顯能感覺得到貓四爺情緒一直低沉著,也跟著心里不舒服,還沒等她想出什么辦法來,就被請進了總統府。

  “太太。”

  “我還是喜歡你叫我伯母。”柳氏笑著把裝桃花瓣的籃子遞給一旁的小丫頭,然后打頭回屋。

  杜若看著那嘴邊的淡笑,不得不說,比那日和善親切的笑容要順眼不少,便提步跟上。

  “坐吧!我這里也沒得什么好茶,曬了些紅棗枸杞,你若是喝不得,便用些清水暖暖身子吧!”柳氏提起這些時,沒有半分的不滿怨憤,整個人十分的平靜,甚至可以說平和。

  “倒是我們的不是,您還缺些什么,我下午就親自給您置辦了送來。”

  柳氏突然一笑,清淡的五官瞬間如花開般嬌艷,半天漸止了之后,一邊擦了擦眼角的淚一邊擺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呀現在挺好的,不,是非常好,再沒有比如今更好的了。白日飯吃的安心,夜里覺睡得香甜,只是,到底是我這個做母親的連累印振了。”

  “您說的哪里話,您把禛護的非常好。”現在想想,這些年無論是原來的曾印振還是后來的貓四爺都那般不給柳家臉面,她在中間怕是處理起來極為勞心勞神的。

  “這是我這個做母親的唯一能給他做得了。”柳氏笑了笑,很淡,卻很美。

  杜若沒有多留,就被柳氏叫人送走了,臨走時還捧著一個紫檀匣子。

  晚上四爺看著那匣子怔愣不已,半天后摸著那個匣子低笑:“這是柳氏的嫁妝,他幼時常見柳氏捧著這個匣子仔細擦拭,心中好奇,以為里頭有什么寶物,便襯柳氏不在的時候偷偷打開來瞧,卻發現里頭只有一對銀鐲子,一個銀戒指,四十九個大洋,他不解的問柳氏,說就這么點東西有什么可寶貝的?柳氏說這是她的嫁妝,將來要親手交給她的兒媳婦的。

  那時候他哪里信?柳家雖然已成下坡之勢,可到底是嫁女兒,還是嫁往總統府,哪里至于這般寒酸?”四爺一把抱住杜若,把臉埋在杜若的肩窩里,悶悶地說:“她從未瞞過他,從未。”

  杜若安撫地一下一下地拍著貓四爺的后背,是的,作為一個母親,她在尷尬危險的境地下護著自己的兒子平安,在自己的兒子站穩腳跟之后,又豁出一切為自己的兒子撕下那如吸血跗骨蟲一般的柳家,她無疑是個好母親。

  貓四爺在意的從來都不是所謂的身份,而是情感上的欺騙與虛假。

  在她眼里,他是一個再赤誠簡單不過的人,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何其簡單?

  不過一周后,曾夷安便公開了四爺與杜若的婚期,正是春暖花開之時。

  大婚之后,曾夷安便一點一點把公務全部往四爺手里轉移,便是有過‘經驗’的四爺,都開始時不時的晚歸。

  而杜若,也仗著身份的便利成功組了一個小班,十五人,個個都是她親自挑的,也由她獨立教授,主要學得當然不是打針取藥,而是外科清創,還有一些草藥識別,都是可替換西藥的中藥藥方,諸如消炎、退熱、鎮痛之類。

  杜若所安排的課程或許叫校長校董看出什么來了,一個個格外的配合,是要人給人,要器械給器械的,一路開綠燈全開。

  而那位趙志,也早在藤田被抓的當日被押進了三號監獄,沒有自以為是的賣國賊礙她的眼,周圍縈繞的都是求知若渴的眼神,倒叫杜若豪氣沖天,忙起來不比貓四爺回來的早。

  當然,侍衛營那邊她也沒撒開手,但后來實在太忙了,她就只訓練二十一個小隊長,除了體能和古武之外,偵查與反偵察、偽裝、基礎草藥、化學她都分批教下去了,由他們學會了再教侍衛隊的其他人,接著再撒到才選拔出來的特殊部隊里,一個個作為教官開始虐人之旅。

  曾印興在貓四爺繼任之前就把黑澤銀行玩到關門大吉,便是井上黑澤都灰溜溜地坐上了歸國的船。

  曾印安管理科研所也沒有落后,一個個都把自己往禿了造,但成果也是喜人的。

  武力值的強大叫他國畏懼,在戰火喧囂的時代成為了一片凈土,各國涌來不少避難的人群,其中不乏技術專家,被貓四爺三兄弟一個沒浪費的全給刮分了。

  在他國戰火紛飛的時候,大華邁開了腳步,飛速向前發展,等二戰結束,他國休養生息時,大華的腳步愈發的大了,等他國從恐怖情緒中緩和下來,才發現,大華早已把他們遠遠全甩在身后。

  等杜若再醒來時,只覺的嗓子好疼,腦袋也昏昏沉沉、暈暈乎乎的,渾身上下都冷得厲害,還止不住的惡心。

  這是發燒了?

  聞著身上的臭烘烘的酒氣,直接干嘔出聲。

  這是酒精中毒死的吧!

  杜若晃了晃腦袋,張開了眼,粉色的格子墻紙密密麻麻的看得人眼暈,昏暗狹小的屋子,以及一張顫顫巍巍的小臉?!

  這個小孩是誰!

  “媽媽,你醒了?我買了早餐。”

  杜若瞧著見到她醒了之后,立馬往后倒退了三四步,小手死死地捏著過手的袖子,捏捏嗚嗚的說著話的小崽子,只覺得太陽穴砰砰的跳!

  “你先吃吧!”那出口的嗓音比砂紙摩擦好聽不了多少,但小男孩居然眼睛一亮,水蒙蒙的眼睛如星辰般燦爛,軟軟的小嗓子弱弱地問道:“媽媽,我可以說話?”

  “恩。”杜若只覺得嗓子實在太疼了,不愿意開口,只發出了一個鼻音,但那小男孩卻仿佛聽到了天籟一般,一路小跑地出去了。

  見總算剩下她一人了,杜若才取出玉膏吃下,視線掃了一圈,發現了衛生間走了進去,打開花灑,站在下面,一邊試著回暖的身體,一邊接受原身的記憶。

  再睜開眼,只覺得這回是在玩她!

  原身也叫杜若,父母早亡,叔叔一家占了她家的房子,說是養她,卻很小就叫她干活,初中畢業就不叫她再念書了,直接給她找了個中專,學費生活費都不給,就把原身的行李一打包連人帶行李都給扔出來了。

  原身第一個寒假回家,結果發現房子被她叔叔賣了,叔叔一家都搬走了,十五歲的原身從此無家可歸。

  為了生活,原身什么苦活兒累活兒都干過,畢業之后,或許是見識了窮有多苦,性格扭曲,徹底成了一個拜金女,但原身還算聰明,沒有是個人都送上門,而是挑了一個最厲害的,還運氣極好的襯那人被下藥的時候送上了門。

  只是有些人不是那么好攀的,一張支票就給打發了,原身最初還挺高興,五十萬,她這輩子都沒見過那么多錢,可緊接著,她就被一棍子打醒了,她懷孕了!

  五十萬雖然瞧著多,但養一個孩子和一個對物質已成執念的女人來說,生完孩子不過兩年半的時間,就花了個干凈,后來原身就做了主播,所幸原身有一張漂亮的臉蛋,生活勉強維持收支平衡,于是這么一做就做了三年半。

  而前兩天,一個叫沈姐的前輩說是有機會把她安排進一個劇組,還說什么以原身的臉一定能紅之類的,到時候輕松月入百萬。

  反正餅畫的挺大,原身又是一個一遇上錢就腦子犯抽的,就真信了,前兒晚上陪著好些人喝了一斤半的白酒,又喝了不記得多少杯的紅的,所幸沒被占什么便宜,出了會所冷風一激當晚就發起了燒,至于死因,多半就是酒精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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