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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皇后要出墻(21)

  “晉西先生?他煲制的藥膳能吃么?!”想著當初她見到的那份晉西先生給貓四爺送的藥膳,那漆的黑顏色!那詭異的氣味!還有那粘稠的畫面,只是想想她都覺得腦袋開始缺氧,

  就連鼻尖清新淡雅的冷梅香都突然叫人有些惡心:“不必,不用,我謝謝他了!”

  等反應過來之后,杜若又覺得自己拒絕的稍稍有點不大客氣,緊忙往回找補:“就我這點傷,大骨湯完全夠用,藥膳就很不必了,晉西先生如今要看顧二三和府里這些個上上下下受傷的,實在不用麻煩他老人家。”

  “不麻煩!不麻煩!老頭子我就愿意和藥打交道。”說著,白發白須氣色紅潤的老人就闊步而來,一見著杜若又開始吹胡子瞪眼睛的:“怎么?看不上老頭子的本事兒?!”

  “怎么會?晉西先生乃是當世天醫,杜若能得您的照看是杜若的福氣。”

  “你知道就好!”晉西先生把砂鍋大小的藥碗往二四懷里一塞,就往太師椅上一坐,身子一晃一晃的,眉目見頗有兩分挑釁道:“那就趕緊趁熱吃吧!”

  “姑娘?”二四看著砂鍋碗里的東西,只覺得自己晚上怕是吃不進什么東西了。

  我能怎么辦?閉眼灌唄!

  三日后,貓四爺登基。

  停靈四十九日后,先帝先皇后開始走喪禮程序。

  南安城上下一片縞素,客棧、茶館、歌舞坊、教坊司全部關門。

  一輛馬車停在申源客棧后門,馬車前后各跟著兩個騎馬侍衛,皆身配劍,氣含煞,叫人不敢直視。

  “姑娘,到了。”

  二四先一步下了車,打開車簾子,杜若才下車。

  她頭戴帷帽,身著銀白襦裙,環佩齊全,像極了這南安城的世家小姐,幾個過路人遠遠瞧見立馬低下頭不敢直視。

  從后門直接上了二樓,才到停楓間的門口,門就被從里推了開來。

  “若若!”

  “娘”杜若擁著撲上來的杜夫人,虛環著她往里走:“女兒不孝,叫您擔心了。”

  “到底是怎么一會事兒!”她這幾日都跟做夢一般,先是先帝突然薨了,接著自家男人又突然暈倒,找來的大夫還看不出來什么毛病,可沒想到大夫一走,姓杜的就突然起身,穿上鎧甲提上劍就要往外走,連她都不理!她追著跟著,卻看見大兒子早就一身戎裝帶著不少人等在了前院。

  兩人誰也不理她的疑惑,見著天中炸裂的煙花就帶著人沖府而出!

  老二和老三亦是一身戎裝,把全家上下都集中在了前院,他們倆則帶著剩下的人守在門前院中。

  他們一夜未眠,老杜和老大也一夜未歸。

  外頭時有傳來廝殺聲,叫她提心吊膽了一整夜。

  第二日一早,他們總算平安歸來了,她的心好不容易才松了,就又聽見寶貝女兒被逆賊所殺的噩耗,差點就一病不起。

  “要不是我病了,你們是不是還打算瞞著我?瞞我一輩子!”杜夫人說著說著又摸開了眼淚:“到底你們爺幾個瞞了我什么!?”

  杜若看著屋子里幾個看天看地就是不說話的男人,嘆了口氣:“娘,有些事是不能宣之于口的,我們都平安,杜家亦還能興盛百年這就夠了不是么?”

  “你們都大了,都大了。”說著又開始掉起了眼淚。

  杜若輕哄了半天,才把杜太太給哄好。

  杜太太一抹眼淚,看著屋里的幾人,她同床共枕的丈夫此時意氣風發,再不復前些日子的頹唐收斂,她孕育的子嗣,一個比一個精氣神足,張揚而熱烈。

  是呀!他們都平安,便夠了,人想開了,臉上也就帶了笑,起身就往外走,在他們爺幾個說話倒地方:“若若好久沒吃娘做的鳳宣酥了吧!娘去給你做去,今兒叫你吃個夠!不給他們吃。”

  “好,就我一個吃,叫爹爹哥哥弟弟都看著!”

  等杜太太離開了,杜若才看向杜父:“爹本可旁觀,不必叫杜家涉險的。”

  “咱們家上下就你一個女兒,怎么能叫你獨身為杜家前程涉險!若真如此,還不如把他們一個個都塞回娘胎里的好,省的給老子丟人!”杜將軍打小就混在軍營里,平日里倒是說話文雅,但火氣一上來,就不管不顧的老子自稱了。

  杜家大哥一席長衫,端的君子雅風,半點不像行伍之人,說話也是音緩氣和的,這會難得失了往日的溫和,又氣又怕滿臉的復雜:“父親說的是,杜家,從不是靠犧牲女兒去換前程的,尤其那個人還是你!”

  “你這丫頭,膽子怎么就這般大!也不與我跟大哥說,就你這小肩膀還想一個人硬抗!你是忘了大哥和我了么!”

  “還有我,姐!你怎么能這么做呢?要是你真有個萬一,我就陪你一起下閻王殿!”杜家三郎才十四歲,正是中二的年紀,頗有兩分天上地下都不放在眼里的架勢。

  杜若緊忙又給屋子里的幾只順毛,好不容易順好了,杜母也帶著拎食盒的人進了屋:“若若,快,趁熱吃。”

  “謝謝娘”

  “你這丫頭,跟娘還謝什么呀?快點吃,等你吃完了,我們就陪你回去收拾行李,咱們一起回家”

  杜母話一落,屋子瞬間一靜。

  “怎么了?我說錯什么了?”

  “娘娘,杜若已經死了。”

  “呸呸呸!你胡說什么呢!”哪怕人就在眼前,聽了這話杜母也難免臉色發白,一雙手緊緊握住杜若的手:“可不許亂說的。”

  “娘,我沒有亂說,大行慧善皇后尹杜氏的棺槨已經在七日前就送進皇陵了。”杜若說的坦然,沒有半絲忌諱。

  “若若···”

  杜若安撫地捏了捏杜母的手:“杜若已死,這必須是事實。”

  “那你是要走么?我是不是以后就見不到你了?”說著,杜母又要哭。

  “那也不必。”杜若看杜母眼淚止住了,暗暗松了一口氣,緊忙解釋道:“比如,杜太太思女過甚,回杜家老家豐利休養時巧遇一杜家女,與其女容貌性格甚是相似,于是想要過繼為女,想來,杜將軍與杜家幾位哥兒是不會拒絕愛妻母親的一點要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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