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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清穿日子(14)

  “主子爺挑了些稀罕物什,吩咐奴才送來給側福晉賞玩呢!您瞧瞧,可喜歡?”

  “妾謝爺賞。”杜若規矩行禮后,才起身嬌羞笑道:“真是勞爺費心了,也辛苦蘇公公跑這一趟。”

  “側福晉言重了。”

  三陽開泰的筆架、把蓮水蟲荷葉的筆洗、葉式的筆添、桃型的小水丞,大件如舉蓮花童子和松陰聽泉圖山子的擺件,小件如魚蓮墜和雙鶴佩的配飾,還有雕著百花引蝶的梳子等等,件件精巧,只是···為什么都是芙蓉石做的?!

  遠了一瞧粉嫩嫩的一片,一點子雜色都沒有,這要說不是特意挑的,就是腦子出了問題的都不帶信的。

  蘇培盛笑呵呵一手把薄薄的荷包收進袖口,一邊道:“主子爺見側福晉偏好這芙蓉石,特意從庫里挑的這些,但凡成色不錯瞧著也精巧別致的都給您送來了。”說著,還看了眼杜若腦袋上帶著的芙蓉石梅花蝠紋對簪。

  杜若笑呵呵地送走了蘇培盛,看著擺在屋里那些大大小小的錦盒,摸了摸鼻子。

  好吧,是她的鍋,她認。

  誰叫她因著小五十年沒用過這些粉嫩嫩的東西一時返老還童就失了分寸呢!

  “筆架、筆洗、筆添、水丞全擺出來,把小書房原來那些都替換了。”

  “奴才這就去。”

  “主子,這套芙蓉石的茶盞可要放在外頭?”

  “放外頭吧!我最近就用這套。”

  “那這梳子?”

  “也替換了。”

  “這擺件呢?”

  杜若打量了一圈,咬了咬牙,老實說,這粉嫩嫩的東西和這屋子不太搭啊!但四爺既然送過來了,她怎么能不把東西都擺出來顯示自己的歡喜呢!

  “把這扶手枕換了,全換成雨過天青的料子,床簾子也換成差不多色的,紋樣挑些簡單清爽的,什么故事團紋人物故事紋的都不要,還有這些博古架上的瓷器,粉彩、金彩、琺瑯彩的都收了,墨彩的,算了,墨彩的梅瓶留兩件,剩下的全換成玉石擺件,挑些色淺潤亮的,什么墨玉雞血石的就算了,對了,把爺這回賞的那幾件都擺上,還有那件屏風,我記得庫里有件貝母面的梅蘭竹菊四扇屏風,取出來替換了···”

  溜溜折騰了一天,屋里的布置總算改出來了。

  雖然依舊是一水的紅木家具,古樸厚重,但顏色淡雅的料子和精巧別致的玉石擺件到底融化了些許端方,搭著那些芙蓉石的粉嫩,總算不顯得格格不入,甚至還有那么兩分本該如此的自然恰當。

  杜若擦了擦汗,來來回回繞了兩圈,滿意地直點頭。

  不得不說,這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真心腐蝕人心,不過一白日的功夫,屋里就跟重裝修了一遍似的,甚至只要她想,隨時都能再來一把,要知道她過去都是借著布置家園的手游來過過癮的,這會居然讓她玩到了真人版!這種滿足感真的容易上癮!

  還別說,這活動活動早上還抬不起的胳膊這會都松快多了。

  “主子!”月華氣喘吁吁地跑進了屋:“高公公傳話來說主子爺晚上宿在芃蓁齋!”

  杜若挑了挑眉,她猜到這位爺今兒會打福晉的臉,但她沒想到這位爺會選擇用她來打這個臉。

  好吧,這位爺能初一宿在她這兒,到底也是拔高了她在府里的地位的,做槍就做槍吧!反正她也受到好處了不是!人總不能總想著占便宜不付出嘛~

  “奴才伺候主子沐浴。”

  杜若邊往稍間里走,邊回頭道:“香云,你明兒帶著幾個粗使嬤嬤出趟府,給我買兩個大甕回來,算了,還是多買幾個能裝十來斤的壇子回來吧。”這些人吃喝都講究個精致,本來是好東西,拿大甕裝說不定會給人一種次等貨的感覺,她還是物以稀者為貴的來吧!

  四爺今兒一進芃蓁齋,就明顯感覺院里伺候的奴才精氣神都不一樣了,便是眉眼間都藏不住那股子興奮歡喜,心中便是一沉。

  他不喜福晉自作主張,但也不愿再捧出來第二個瘋子。

  “爺~”杜若快步迎了出來,急急忙忙的只著著一身單衣:“妾請爺安。”

  “起。”四爺摸著飛快變涼的手,邊加快了腳上的步伐拉著人進屋邊教訓道:“如今是什么時候不清楚嗎?怎么穿著單衣就敢往外走!”

  “還不是妾想早點見到爺嘛~”杜若踮起腳湊到四爺耳邊輕聲說了一句,然后才挎著人撒嬌般輕晃:“爺可洗漱沐浴過了?”

  四爺打量著屋里煥然一新的模樣,眉頭不自覺間變松了許多:“沐浴過了。”

  杜若瞧見這位貓四爺表情松緩了,立馬隨棍上,推著人就往床邊走:“那正好,妾再給您按按,昨兒妾就瞧著您一副沒怎么休息好的樣子,今兒您可得早點休息,您不能老這般不顧及自己的身子,這休息好了,身體就松快了,頭腦也就更清楚了,辦事才會事半功倍呀,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你這歪理還一套一套的。”

  “什么叫歪理?難道妾說的沒有道理?”杜若鼓了鼓臉,一副我不開心的架勢,但手上卻不耽誤,按揉的位置力度都恰到好處。

  四爺瞇著眼,像極了一只被順毛順舒服的大貓,只差咕嚕出聲了:“就憑你這一手,爺也不好駁了你啊。”

  “您知道就好。”

  “早上烏拉那拉氏升了一位侍妾做格格?”

  ‘在我面前連福晉都不叫了,直接就叫烏拉那拉氏,這是有多不滿?!’杜若瞬間繃緊了皮子:“是有這么回事兒。”

  四爺語氣未變:“你瞧見那個侍妾了?”

  ‘侍妾?’杜若仿若隨意般點了點頭:“瞧見了。”

  “怎么樣?”

  “妾只聽說那姑娘叫張青曉,與李佳蕊,就是昨兒被您罰抄法華經的那姑娘,都是烏拉那拉家送進府給福晉侍疾的,有幸得了福晉的眼,才送進了莘妍樓,那時候妾還沒進府呢~具體是個什么情況妾也不清楚,都是聽說的。但就昨兒和今早見過那姑娘這兩面來說,妾覺得是個謹慎聰明的人。”

  四爺睜開眼:“哦?從何而見?”

  “昨兒爺的壽宴,府中姐妹都許久未見爺,衣裳配飾都是一挑再挑,一選再選的,皆是再漂亮精致沒有了,只她一人衣著素淡,穿的連妾身邊的大丫頭都多有不如的!若是她當真手頭上緊些也就罷了,可她也是出身世家,帶著包袱進府的,后頭又有福晉掛念,哪就那般拮據了,無非就是想要萬花叢中一點綠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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