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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皇后要出墻(17)

  簡單梳了個墜馬髻,又搭了兩件珍珠首飾,杜若就坐在桌前,一口口吃著燕窩紅棗粥。

  二三垂眸立于杜若身側,一動不動,仿若她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棵樹似的。

  二四則在屋子里走過來走過去,煩躁又焦急、興奮又忐忑地一遍遍繞著屋里屋外的繞圈圈,再沒了往墻邊抱胸一靠的灑脫。

  日頭從東升漸至正午,杜若手中的燕窩粥都未曾用完。

  突然,一只喜鵲在甘泉宮上空展翅盤旋了兩圈,落在了甘泉宮東墻的檐邊,小小的一只,卻優雅地用喙梳理著羽毛,姿態自成一股味道。

  一聲鐘響振鳴猛地囂張鎮四方,驚得小喜雀忙振翅離開。

  接著那鐘聲一聲接一聲,響徹整個宮中、甚至可以說是整個南安。

  “五、六···四十三、四十四、四十五!是四十五聲,真的是四十五聲!姑娘!二三,四十五聲!”二四兩只手死死地交窩在一起,一雙眼睛通紅泛著喜極而泣的淚光,渾身上下都充斥著激動兩個字,差點直接一個縱身就要竄到屋頂上去高歌一曲。

  相較而言,二三則要沉著冷靜的多,雖然也一副就快要把自己的手給捏斷了的架勢,但是人家會掩藏呀!打眼一瞅還是沒有什么大問題的。

  不過這不怪她們,就是杜若自己此時心中亦是砰砰作響,但想著接下來的事兒還是不得不給她們緊緊皮:“給你五十個數的時間,若是你整理不好你的儀容心緒,剩下的,我就只帶二三一個去了。”

  “不不不!我可以我可以的,就五十個數,很快。”說完,二四就閉上眼睛,默默調息起來。

  等杜若帶著二三、二四趕到光明殿時,并不是到的最早的,但在一眾妖嬈艷麗的女人之間,一身素白的杜若的確顯得‘悲傷’的更為真切,也更尊重剛剛大行的皇帝!

  “娘娘!”錢力一看見杜若就仿若在外頭受了千般委屈欺負,回家找主人給他報仇的狗子一般,直接跪伏在地,淚水縱橫。

  杜若看了眼已經到的差不多算齊全的文武百官,直接開口道:“到底發生了何事兒!不是昨兒皇上的病還見了起色了么!”

  這幾個月,錢力真的是操的一顆做媒婆的心,滿心滿眼地致力于為她與狗皇帝緩解關系,跟她這兒就各種回憶往昔暢想未來,跟狗皇帝那里怕是也少不了這些,說不得還會把之前狗皇帝暈倒之后她是如何撐起局面,又是如何為了他跟太后對上等等事情也都說了,弄得昨兒她居然在甘泉宮接到了伴駕的信兒!

  這把她給嚇的?!

  伴駕這事兒打從原來小皇帝沒生病起就不算多,于整個后宮而言,小皇帝重視名聲,是絕不愿粘上一點與昏君有關的名頭的,自不愿這朝政重心之處叫那些個女人進進出出的,而對杜若來說,小皇帝因為對杜家的忌憚,自繼承帝位之后就再沒喚過杜若,直接把甘泉宮變成了大安冷宮!

  沒想到時隔這么久之后,在這位帝王自從病了就再沒宣過后宮嬪妃的情況下,居然會突然間宣了她去伴駕!

  這事兒雖瞧著不大,可自古就是不患寡而患不均的,后宮嬪妃只要覺得她礙著她們的眼了,那就不管什么理由,杜若都要麻煩不斷了!幸虧更多人想趁這個機會抓住帝王病中心軟的關鍵,想要好好地引起一番皇帝關注!這才暫時放過了她!

  其實狗皇帝就是為了和她一起慶祝罷了。

  慶祝他恢復有望、已見起色。

  “本來皇上一早醒來時心情極好,可誰想到,沒過多久居然會因為聽到一件事兒,硬生生地把自己給氣的閉了氣過去。”說到這兒,錢力恨恨地瞪了太后一眼。

  “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兒?”

  “是呀!錢公公,這···這到底發生了什么?”

  錢力一開始死都不說,可等到他看見嚴家女不僅姍姍來遲、還滿臉春色的架勢,氣的他是胸口劇烈起伏。

  腦袋突然嗡的一聲,等他反應過來之時,自己已將今早皇上與他聽到的消息,還有剛剛查到的嚴家女與她宮中扮成太監的兩個男子之間的臟污事兒全禿嚕了個干凈。

  嚴家人紛紛臉色一變,一改剛剛的悲痛,露出了皮囊下的毒牙!

  太后先是姍姍來遲,又一進光明殿就一副主人的架勢叫搬凳子坐在外頭的架勢,哪怕一張臉上再慈和,也叫人心中不禁發慌:“先帝早逝,所幸嚴昭儀已有兩月身孕,諸位只等新帝出生,一心扶持新帝也就罷了。”

  “娘娘說的什么話?自從皇上病了,就再未召過后宮嬪妃夜里伺候,那在冊彤史我已有四月有余未見著過了!”杜若眼見某些人開始了選擇性失聰裝耳聾,立馬一下解開了她們的遮羞布!

  這嚴家和太后當真好膽!不僅將錢力方才所言都忽視了個徹底,而且還當真舍得面子在滿朝文武都知道嚴昭儀留外男在宮中的消息之后,還把不知道有沒有的孕事公布了出來。

  “皇后,哀家說過,你會后悔的。”話落,直接一揮手,不少禁軍突然拔刀揮向自己過去最親的兄弟,他們曾并肩作戰,互為依靠,可如今,卻成了揚刀所向的敵人!

  那一剎那橫尸無數的畫面‘驚’得杜若本能地往后退了兩三步。

  局面只是亂了一時,很快就被穩定下來了,單瞧太后嘴角的得意,杜若心臟就砰砰直跳,開始了!

  可臉上卻依舊是一幅淡定且成竹在胸的模樣:“娘娘這是要造反?!”無論如何,在貓四爺趕到之前,這性質得先定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太后冷嗤,仿佛在笑話在場所有的人!一聲淡淡的嗤聲,如一道道利箭般正中被控制的眾人心口!

  只杜若粲然一笑,便是看向手舉鋼刀面對自己的眾禁衛軍,也只是嘆了口氣:“是那就最好,若是不是,那也只能先抱歉了。”

  “還這般囂張?皇后到底好膽色!哀家當真不知道是該夸皇后你勇氣可嘉呢還是,傻的看不懂形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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