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的辦公室外,哈利一路小跑沖了過來。
他甚至差點忘記了敲門,好在快進門額時候他終于想起來高喊了一聲,“威廉教授,救命!”
“砰!”
巨大的撞擊聲傳來,隨后,哈利眼前的辦公室門直接碎成了一塊塊的木片,直接沖到了他身后,構筑成了一大塊木頭盾牌。
“趴下!”
威廉的聲音從里邊傳來,隨后,哈利眼見著籠罩在自己身后的木盾碎成尖銳的木屑,朝著他身后打去。
“沒有人在攻擊,但有人受傷了!”
哈利匆忙趴下的同時,高聲喊出來——在完成這一切的時候,他依舊穩穩當當的拖著斑斑,努力讓這只舍身救主的老鼠不受一丁點傷害。
就在他喊話的時候,一道紫羅蘭色的魔法已經從辦公室飛出,落在空無一物的墻壁上,無聲無息的溶解出來一大片看起來就讓人不舒服的暗色溶液。
‘咕嘟…’
哈利默默吞下一口口水,發誓這輩子不穿著隱形衣從這間辦公室門口路過——不,如果有可能的話,他連這一層都不想走。
“還愣著干嘛,進來吧。”
威廉已經出現在了門口,沖著還在發呆的哈利喊道。
“教授,您的門?”
“先進來再說,不是說有人受傷了嗎?”
威廉看也沒看自己可憐的辦公室門——為了能讓它順利的對外激發而且在平時穩定,他花了不少功夫在上邊。
修是不可能修了,先不說上邊附加的魔法會讓修理難度驟增的問題,單單是他最后補上去的那一道黑魔法,就能判這個門死刑了。
墻壁倒是勉強能修復,不過不急于一時——救人要緊。
“是,教授。”
哈利這才從震驚中緩過來,匆匆進入辦公室,然后習慣性的來到桌前。
但這次他為難的甚至不知道的該把手放在哪里。
在他眼前的辦公桌上放著厚厚一疊的資料,而在資料旁邊,寫過的羊皮紙攤開占據了半張桌子,一只鵝毛筆正漂浮在空中,等待著下一個命令。
毫無疑問,教授剛剛在研究,而且說不準是很重要的研究——
他甚至不知道該把斑斑放在哪里。
“哦,桌子有點亂。我還在弄一個東西。”
威廉輕輕揮動魔杖,一個透明的氣泡籠罩了整個桌子,隨后,他用手拍拍辦公桌,讓它自己朝著屋子的角落移動。
隨后,隨著魔杖揮動,墻邊的一張小桌子飄過來。
“別緊張,簡陋一點,什么傷勢,怎么樣的傷口說清楚些,不然去了之后還得再來回跑一趟。”
有人受傷是大事,但是因此著急的什么都不管不顧就沖過去是極其愚蠢的,不是所有魔藥都適合隨身攜帶,越是好用的魔藥越嬌氣,你敢一天帶著玩,它就敢給你變質。
“不是人,是斑斑,”哈利這次終于有地方放下它了,“是這只老鼠,它受傷了,教授。”
“斑斑?”
威廉愣了愣,然后觀看起桌上的老鼠來。
“這是被貓咬了?”
“不,教授,斑斑是被狗咬傷的。”
魔法界的狗子也多管閑事了?把貓的活都搶了?
“傷勢很重啊…”威廉一邊說著一邊給自己戴上龍皮手套,然后套上第二層——學生的寵物受到了致命傷,在有能力的情況下救助,他覺得這毫無問題。
雖然救助對象是老鼠這件事有點太奇怪了。
“別著急,我先檢查傷勢如何,”他對哈利說著,手中的動作也沒停,一張羊皮紙被卷起,然后變成了類似木條的東西。
“理論上,寵物耗子不會隨意攻擊人,不過還是要小心點,太痛的話無論什么都會失去理智的。”
威廉一邊說著一邊用木棍把斑斑的嘴弄開,然后用魔法把牙齒粘在木棍上。
“左后肢缺失,生……嗯,生育…算了,缺失,尾巴缺失…受傷很嚴重,但是還活著。”
“它還有救嘛,教授?”
“當然有救,只要不是黑魔法造成的,缺胳膊斷腿對巫師來說不是重傷,這點你要牢牢的記住。”
威廉一邊估摸著缺失部分,一邊喝哈利解釋起來。
“當然了,如果你確定對方擅長黑魔法,那么你最好讓所有的攻擊都離你遠點,這世界上從來不缺追求殺傷力的家伙,天知道有多少恐怖的黑魔法在。”
哈利努力讓自己記住那些話,但是他發現這太難了——尤其是威廉甚至還用魔法稱量了下斑斑的重量,這讓他實在是沒法理解。
“咕咕唔?”
“不是吃的,別人的寵物耗子,好了,吃糧去,吃糧去。”
隨著威廉用左手邊護著老鼠邊驅趕,哈利這才注意到了那只巨大的貓頭鷹。
“教授?”
“別著急,”威廉右手的魔杖在羊皮紙上點了點,快速計算出體重和缺失傷口這個比例需要的藥劑用量——魔法界對動物的治療和麻瓜最本質的區別就是精密度。
魔藥這種東西稍微多點稍微少點對巫師來說不是啥大問題,但是大部分生物可不能承受這種粗野的喂藥方法。
這次救耗子也算用了原本的專業知識了,恢復性魔藥測試效果都是用生物來做的,這套威廉算是繼承的相當好的——九成以上的耗子都能正常恢復,不會出現肢體大一號小一號或者軟弱無力等癥狀。
‘首先是生骨靈,然后…’
威廉按著配好的比例混合著魔藥,力求讓再生長完美一點,不出現任何漏洞。
“完成了,”威廉把調制好的混合魔藥用魔杖指揮著漂浮起來,“手藝沒落下。”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點了點先前用來堵住老鼠嘴的木棍,然后直接讓藥自己飄了進去。
“等著就好了,老鼠的腿和其余部分很快就會長好,”威廉朝著哈利點點頭,“不過,這么大歲數的耗子,遭受這么一場,還用魔藥催生,能活多久就說不好了…”
“謝謝您,教授。羅恩會開心死的,如果斑斑是因為保護他而死掉的話,羅恩會愧疚一輩子的!”
“保護?”
“對,保護,這是它第二次保護我們了。”
哈利說的很認真,“第一次它咬了高爾,第二次它為羅恩攔下了那只可怕的黑狗。”
‘老鼠造成的傷害,如果不害怕的話,一拳頭也差不多了…’
不過威廉沒有表達出來的意圖——這種事誰打斷誰傻。
“怎么會有黑狗出現?對了,說起來,你們這節課好像是海格的吧?”
威廉這才發現不對勁的地方,先前他以為斑斑是被別人的寵物咬到了,但這個保護用出來…
“是的,教授,不過課堂上的狗失控了,它試圖襲擊羅恩,但是被斑斑擋住了,后來它就跑了。”
“燕尾狗?”威廉看著哈利,“可是,那種生物我記得是絕對不會擅自襲擊巫師的啊!”
“是另一條普通狗,海格用它做對比,但是它突然就暴起突襲。”
斑斑的傷勢穩定了,現在哈利也開始好奇了——如果那只黑狗襲擊的是他的話,還能做出什么奇怪的推測來,但是襲擊羅恩是什么情況?
而且那只大狗還一直盯著自己看,但動起手來,被自己的魔法擊中都沒什么反應——于情于理,襲擊羅恩這事也太奇怪了。
‘普通狗失控…’
‘狂犬病?’
‘我記得有特效魔藥來著,而且我準備了些。’
威廉一邊起身找藥,一邊為海格的倒霉搖了搖頭——抓了只瘋狗上課算什么事啊…
“大概率是狂犬病,魔法界有個特殊的稱呼,等下,我給你拿些藥。”
應該是在這一層,這個是治療天花的,這個…麻風…是這個。
“喝一點,哈利,順帶把藥帶回去,和那只黑狗密切解除的學生都服用兩湯匙,這是用來預防的魔藥。”
威廉順手把藥遞過去,“記得告訴他們,如果不喝藥的話,犯病了起碼…算了,告訴他們喝藥就好了。”
他原本打算告訴這些孩子要住院多少天,但是考慮到剛剛開學這件事,還是算了——格蘭芬多真的有敢讓咬,之后再住院的,而且五年級要是再出現那么一兩個,麻煩才真的大了。
“是,教授…”哈利小聲回答,腦海中的疑惑怎么都揮之不去——如果是狂犬病,它襲擊羅恩前為什么看自己?
“教授,對了,有件事我非常奇怪,在它襲擊——天,斑斑!”
他不由得大喊起來,斑斑原本很平靜,傷口雖然沒有立刻長起來,但是血早就止住了,骨頭和別的器官也緩慢的生長著。
那種傷口看起來有點詭異,但是斑斑平靜的很,但是現在完全不一樣了——斑斑的傷口像是被刀子再次劃開一樣,血液開始緩緩涌出。
更可怕的是,原本好好的上半身此刻也出現了一道道的裂痕,小血珠滲透出來,構成了一道道蜘蛛網狀的血線。
‘開什么玩笑!’
威廉拔出了魔杖,一道亮色的魔法涌動出來,把那只耗子牢牢包裹住,“魔藥用量嚴重不足才會這樣!它難道是豬嗎?豬都不會出現這樣嚴重的反應。”
罵歸罵,威廉的手沒停,原本給學生準備的療傷魔藥直接被灌了進去,直接用上了給貓頭鷹的量。
‘該死,還不夠!’
威廉迅速加大劑量,這次是貓,接下來是狗——知道劑量足夠給人使用,血崩現象才減緩下來。
哈利在旁邊看著威廉小心且瘋狂的加藥過程,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生怕自己影響到教授的操作,一個不小心就把斑斑害死了。
但隨著威廉一次次加藥,哈利發現了不對勁——教授的臉色越來越不好,到最后,雖然那種可怕現象被抑制了,但教授的臉已經鐵青的像是要殺人了。
哈利聽到類似的聲音,但是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意思。
很快,先前的魔藥被再次取出,超大劑量的被喂給斑斑——原本減緩甚至逆向的恢復一下子正常起來,哈利甚至能看到斑斑的腿在以緩慢但是可見的速度生長著。
但伴著這樣的場景,教授的眼神冰冷的像是要殺人一樣。
“果然…果然…那不只是阿茲卡班的傳說,居然是真的…”
哈利聽到了這樣的喃喃自語。
“什么,教授。”
哈利下意識的問道——他總覺得如果他不問點什么的話,有類似火山的東西要爆發了。
“人體變形術,強制人體變形術,甚至可能是永久性的…”
威廉重復著自己的話語。
這種事哪怕在阿茲卡班都當做類似鬼故事的奇談在講——永久的人體變形術,然后再加上亂七八糟的咒語,把自己討厭的人變成一只動物,然后這樣囚禁他一生。
這是囚徒們常用來自嘲的——也就那種待遇比阿茲卡班這個鬼地方差了。
“你說斑斑是你朋友羅恩的寵物,對吧,它在韋斯萊家活了多久了?”
“很早就有了…羅恩是從哥哥的手中拿到的…那是珀西不要的老鼠。”
“珀西?”
威廉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把人強制變形這種事,不可能再傳給自己的弟弟的,多半是施法者把人變形了,然后丟到市場販賣。
‘找到他,抓住他,把他送到阿茲卡班去!’
這樣的念頭一下子涌現出來,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