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威廉其實一點也沒打算針對福吉。
他和福吉是有那么一點點進阿茲卡班的小矛盾在不假,但是也不至于非得給福吉弄出一堆事來,帶著鄧布利多打上門才行。
實際上,他對那位烏姆里奇也并不熟悉,要不是對方指使麗塔潛入他的辦公室,他才懶得關心魔法部的破事呢。他自己的詛咒,即將復活的黑魔王之類的大事還沒搞定呢,哪有時間關心魔法部的斗爭?
可是事情就是這么奇妙——盧修斯手里拿著魂器,貝拉家里的金庫放著魂器,烏姆里奇作為藏得最深的食死徒,于情于理都應該有個魂器在那放著啊!
別管這玩意不但起不到任何作用,真用起來還會殺死使用者之類的功效,單單就說信任度,多多少少也得給烏姆里奇來一個。
烏姆里奇出了事,那自然有傲羅和打擊手抄家,他們的業務能力還是值得信任旳——那么,如果福吉辦公室沒有的話,最后一個存在于推測的魂器就只能從別處尋覓了。
威廉一邊回想著自己的推斷,一邊看著福吉辦公室的大門。
干下這票可真的是阿茲卡班都能坐穿的水準了。他自嘲了下,沒有給鄧布利多騰位置,手指虛空召喚了一縷厲火,直接燒向了福吉辦公室的魔法防護。
現在趕時間,可沒功夫慢慢磨嘰,再說了,既然要嫁禍食死徒,自然要來點貨真價實的黑魔法。
不過這魔法的釋放有點殺雞用牛刀了——雖然是魔法部長的辦公室,但是上邊那淺薄的防護魔法幾乎在一個照面的功夫就被厲火吞噬的干干凈凈的。
沒法子——周圍就是傲羅辦公室和打擊手辦公室,所以哪怕是部長辦公室都只是做了最基本的防護工作,更多的是放在警報上,但現在警報還有啥用啊…
“砰!”
威廉飛起一腳,被完全破壞了防護的門應聲朝著里邊砸去,撞擊在墻上的時候又是一聲脆響。
“傲羅頂多還有三分鐘開始陸陸續續回援了,希望防護不會太強,不然我恐怕得多毀掉一個辦公室。”
威廉低聲說著,但是厲火已然被放出,只是被魔法環繞著,強行不讓擴散的太為嚴重。
他此刻有點點焦急——鄧布利多此刻有點掉鏈子,在翻找物品上一點都不顯得專業,完全對不起他第一巫師的名頭。
‘真的是,古靈閣算是白入侵了…’
威廉內心腹誹著,手里魔杖快速揮動,沒用的東西直接粗暴的掀翻在地上,抽屜隨著他魔杖揮動直接自己拉出來,然后被抬高,一點點將里邊的東西傾倒出來,確認沒用之后直接被置之不理。
極為有禮貌的翻找的鄧布利多在稍微愣了下之后,在一種奇妙的違和感之中有模有樣的模仿起威廉粗暴的翻查來,甚至更進一步——他魔杖一次能帶起多個抽屜和柜子,讓更多的東西落在地上。
‘謝天謝地…雖然告訴魔法部要加強戒備,但是福吉辦公室為了方便取用物品還是沒做多少防護,不然就只能一股腦毀掉了。’
威廉一邊想著,一邊快速的翻著那些柜子,順帶試圖辨別房間里的暗格。
“這邊!”
他放下手中控制的抽屜,朝著一幅已經昏睡過去的油畫走去——魔法界的油畫大多數都帶著情報探子功能和預警功能,這么些年下來,早就有一堆讓他們昏睡的東西了。
他揮動了下魔杖,發現油畫絲毫未動,確認了自己的想法,快步走上前去,然后用戴著龍皮手套的手將油畫取下,露出后邊的柜子——有密碼,有防護,而且很結實。
不過問題不大——威廉掏出一個空的口袋來,然后一股腦把箱子裝了進去,丟給了鄧布利多。
“應該就是這個了,除卻烏姆里奇的東西,其它東西大概不夠資格…”
“我們該走了,先生。”
威廉催促了下鄧布利多,在鄧布利多啟動幻影移形的時候,直接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大包粉末,然后朝著地上一撒,魔杖一揮,同時跑路。
“你剛剛用的什么,威廉教授?”
當鄧布利多和威廉同時出現在了預定地點后,鄧布利多的臉色看起來緩和了不少。
雖然他并不擔心自己會被傲羅或者打擊手堵住,但是一旦被叫破身份的話,那后續的麻煩才真的大了。
“一些處理痕跡的東西,您應該不太喜歡詳情,我只能說那是特殊處理過的弗洛伯毛蟲的蟲卵。”
威廉樂呵呵的解釋著,雖然這次行動因為鄧布利多的存在并沒有什么風險,但是一旦被發現了,能把阿茲卡班坐穿的罪行屬實是有些刺激。
為了讓自己更鎮定一點,他從巫師袍的口袋內襯掏出一塊已經有些融化的巧克力來,瞇著眼睛放入了嘴中。
‘很好…火焰會被熄滅,潛入會被調查,昏倒的傲羅如果不是太過廢材就會發現被遺留的東西…’
‘鞋子是美國那邊走私來的,錢幣也是,可能脫落的毛發之類的證據提前被魔藥抵消了,無法追查…’
‘還是有點粗心了,該留一點毛發的,不是自己的就成…不然地圖那邊有點刻意了…’
‘沒人見識到我們的魔杖什么樣子,施法用的魔藥雖然是我自己配置的,但是屬于經典款,沒做任何改動,連坩堝都用的普通坩堝,應該沒有任何漏洞…’
‘最后的弗洛伯毛蟲會快速孵化炸開,帶有魔力的黏液會覆蓋所有位置,把現場破壞的非常厲害…’
‘很好,給八十分…’
威廉默默給自己的行為打著分數,而另一邊,鄧布利多疑惑的看著威廉,卻怎么都沒看到他的那份巧克力。
鄧布利多此刻并不著急拆開那個最后帶走的箱子——他準備回到霍格沃茨再去拆包。
所以,他現在開始思考起到底什么事請違和了——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他們的初衷是尋覓湯姆的魂器,然后徹底毀掉湯姆復活的希望來著?
可現在,先是古靈閣,再是魔法部,要不是霍格沃茨那邊他是校長,恐怕霍格沃茨也得被徹底翻找一次,還是以嚴重違法的方式…
不過,以此來證明眼前這位教授是個惡人,那就大可不必了,他相信自己的判斷。
‘但是,我的巧克力呢?’
鄧布利多繼續笑瞇瞇的看著威廉。
“差不多了,我們得換個地理位置了,校長,最好作出出逃的假象來——我用這個假身份偷偷的購買了偷渡的門鑰匙來著,不過那個就沒有必要了。”
絲毫不知道鄧布利多在想什么的威廉攤開了手,“找到一個合適的位置,我們解除偽裝,然后就可以返校了,如果可行的話,我希望您能推薦我去調查今天的魔法部騷亂。”
“飯桶,廢物!”
“你們讓我怎么和國民交代?”
“你們知不知道這是什么現象?”
“就連美國魔法部都沒這么丟人!”
福吉高聲喊叫著,下邊被訓斥的人沒有一個敢吭聲的——雖然有些人知道美國那邊叫魔法國會,但是依舊一言不發。
不過福吉并沒有自己表現的那么生氣。
負責防衛工作的不是他福吉,而是聲望極高的巴蒂·克勞奇,這就很微妙的值得人開心下了。
再者,本次襲擊事件沒有人員傷亡——這是個很好的消息,意味著可以有些能正面描寫的東西了,讓現任魔法部看起來沒有那么廢物。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地方——東西是被食死徒帶走的。
如果是換成政敵弄走,他或許還會有些擔心——但是食死徒那邊是徹底的敵對狀態,他們的話根本不可信,無論什么證據在他們口中都會變得蒼白無力起來。
但他的憤怒也并不全是假的——那些膽大妄為的食死徒居然敢對他的魔法部動手!
先前的阿茲卡班襲擊案件就足夠讓人覺得他們膽大妄為了,現在對福吉辦公室的入侵讓他甚至在心里有些害怕。
他這位部長今天不在辦公室,如果在的話,那食死徒幾乎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直接斬首刺殺魔法部的部長了…
想到這里,三件喜事帶來的沖擊都壓不住冒出來的怒火。
“簡直——!”
正要發火的時候,福吉突然感覺到有人在偷偷的踢自己。
‘哪個混球!’
就在他準備轉身發火的時候,突然想到了身后的位置一直站的是自己的助理來著。
又是兩下,極其輕微。
福吉稍微愣了下,這才意識到現在根本不是指責找背鍋人的時候。
他得獎勵在本次騷亂中付出的人,他得感謝那位冒著生命危險保留了證據的人。
這是極其有必要的——呵斥他也說了,那么照顧安撫的話也該由他說出,這樣才能保證現在的魔法部大致和他一條心,而不是離心離德到別處。
內心小小稱贊了下自己的助理提醒的及時,福吉突然一改先前的口吻。
“雖然這次的突發事件之中并沒有出現任何人員傷亡,但是我們依舊要對那些在這次事件中努力保護部里的巫師贊許和進行一定量的物資獎勵。”
“此外,本次事件中用了最短時間就回來保衛魔法部的傲羅和打擊手們,你們辛苦了——你們以最快的速度折返了魔法部,并大膽沖過了陷阱,你們是好樣的!”
一通洋洋灑灑的發言過后,部里的混亂終于慢慢停息了下來,開始逐步恢復日常工作。
而福吉呢,在考慮自己該如何嘉獎自己的助理之后,這才帶著一肚子沒發泄完的怒火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此刻地板已經被仔細的打掃了,但一切都顯得空蕩蕩的——那些被拖在地上的文件此刻也被那些毛蟲炸開時濺射的黏液粘的七七八八了。
雖然經過一系列的補救措施后它們可以恢復原樣,但是無論如何福吉都沒法子控制那幅景象的畫面在腦海中翻騰的畫面。弗洛伯毛蟲的黏液差點點把他的整個辦公室包裹了!
那真的很惡心——他現在都有些反胃。
‘也不知道預言家日報能做出怎么樣的報道來。’
‘該死的,那些食死徒,那些家伙!’
他在辦公室咆哮著,再咆哮著,以此來抒發自己被強行壓住的火氣。
‘偏偏就是在大選前,大選前讓我丟這么大的人!’
‘不行,我的詢問下鄧布利多,看看他是不是有什么辦法…’
氣憤了半天之后,他最終靠在了椅子上,無力的搖起了腦袋。
‘看鄧布利多怎么說把…’
“威廉教授與,校長讓您去辦公室一趟。”
“嗯?有什么事情嘛?”
“我也不知道。”
威廉沒法子,只好一邊思考麥格教授要做什么,一邊回想著自己那不怎么高明的方法會不會有什么漏洞。
但十分鐘后,走路時帶一點點走神的威廉帶著尷尬的笑容離開了麥格教授的辦公室。
‘這年頭的學生…下次加上校長性別啊!’
他重新進入鄧布利多的辦公室,然后看到了鄧布利多拿出來的那封信件。
“不是吧?開什么玩笑…”
威廉張大了嘴巴——特殊調查?還真讓他說中了…
只是這個事情,實在是有些微妙…
自己犯下的案子自己去查…這也太過于奇怪了。
但是總不能推辭——在愉快的領到一筆補助之后,威廉正式的成為了調查人員。
“回信了。”
福吉緊張的展開鄧布利多的信件——他害怕此刻被鄧布利多背刺一下。
推己及人,他覺得有一點點可能的。
可現在就是這樣,如果鄧布利多說他太過于守舊且拒絕提供幫助甚至直接指責的話,事情都會變得很糟糕。
但鄧布利多居然愿意捐人手,那就來吧。
“部長,您還沒了解資料呢!”
“你這就不懂了,”福吉晃動了食指,愉快的給自己助理解釋起來——雖然助理很可能明白,只是故意提問,但是他談一談的雅興依舊很高。
“鄧布利多就是派一個占卜教授來都沒關系——我們不缺專家,那個來人就是個添頭。”
“重要的是,鄧布利多還在支持我,不是嗎?”
他笑了起來,很是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