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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七九章體面的投降

  雷利三世爵士是幸運的,他的戰船并沒有被炮火覆蓋,雖然說火箭炮彈的爆炸威力遠遠比不上一百六十毫米的加農炮,勝在數量多。

  這一輪齊射,至少有七八艘戰船中招,最慘的是荷蘭東印度公司的羅格寧號戰艦,羅格寧號戰船雖然是一艘老舊的戰船,滿載排水量一千兩百三十噸,裝備大小口徑的火炮四十六門。

  東印度公司的這艘服役十五年的舊船,參加過六敖海戰,當時作為主力戰艦的羅格寧號等五艘戰船以少敵多,僅僅羅格寧號戰艦就取得了擊沉二十一艘,俘虜八十余人的光輝戰績。

  然而,此時,羅格寧號卻無比倒霉,被三枚火箭炮直接命中,幾乎同一時間,也就是兩三秒鐘的時間內,一枚一百六十毫米的炮彈命中左側甲板三層與二層交界的位置,直接落入船艙內。

  這艘羅格寧號傷上加上,船艙內煙火彌漫,大火不受控制的瘋狂蔓延,僅接著,讓羅格寧號最致命的一擊又來了,一枚一百三十毫米的硫磺燃燒彈擊中羅格寧號的火藥倉,滿載著將近三噸火藥的彈藥庫爆炸,將羅格寧號炸成了碎片,整個羅格寧號上包括其指揮官范佩西八十七名水手和炮手,無一生還。

  范,這荷蘭王國大約相當于德國的馮,姓氏中帶范,就意味著是一個貴族。

  隆隆炮聲和狂雷般的爆炸聲一刻不曾消停,再加上海面沖騰的火光、在海水中掙扎的水手和破碎的船體,讓人猶如置身于地獄之中。

  呂宋岸防炮兵得理不饒人,每門大炮都以每分鐘三至五發的速度傾泄著毀滅性的威力,至于火箭炮手也以最快的速度發射著炮彈。

  由于步話機的作用,每三個炮臺為一組,同時攻擊一個目標,目的就是為了傷其十指,不是斷其一指。

  只要被擊中的戰船,都會有極短的時間內,起火、爆炸、沉沒,特別是火箭炮的覆蓋性轟擊,把“火力至上,徹底壓制”這八個字發威到了極致。

  輕敵大意之下,密密麻麻的擠在勝利港內的歐洲聯合艦隊吃了大虧,那些大型戰艦接二連三的被擊中,一旦被擊中馬上燃起大火,無法撲滅。

  一枚一枚燃燒彈轟向那些戰船,燃燒彈其實就是用全家莊鎮磚窯廠打井的時候,意外發現的一口自噴式原油井。

  至于為什么會出現,全旭也不知道,只不過,在了解到開采中原油田的困難之后,全旭也放棄了開采原油。

  然而問題是,這口自噴式原油井,每天產出一兩噸的樣子,這些原油成了提煉墨水的原料。

  全旭知道全家莊鎮居然用原油提煉煙灰,他只好讓全家軍莊鎮把原油收集起來,通過水運運到遼東,經過簡單的提煉。

  其實,原油提煉并不復雜,土法提煉原油就是把原油加熱,就像釀酒一樣,油氣遇到冷凝器就會凝結成油,柴油比汽油沉,可以提煉出柴油和汽油,質量好不好,先不好說,可以制造汽油燃燒彈就足夠了。

  這種炮彈里不僅僅有汽油,還有一定的黃磷、硫磺、橡膠、等易燃易爆物,最后裝進炮彈內部,一旦爆炸,稠化的燃燒彈像融化的果凍一樣四處飛濺,沾到哪里燒到哪里,就算是金屬船體挨上一發都不見得討得了好,木質船體就更不用說了。

  它燃燒得不像白磷彈那么劇烈,但燃燒時間更長,對于木質船體來說更加要命,在很短時間之內就有十幾艘大型戰艦被它打得濃煙滾滾,火光沖天了。

  “著火了,快救火啊!”

  “火燒到炮位這邊來了,快跑啊!”

  “還擊!不能干挺著挨打,還擊!”

  “救命!救命…”

  雷利三世爵士他像石化一般,呆呆的望著遠處的戰場。在短短十五分鐘的時間內,歐洲十五國聯合艦隊至少損失了二十五艘戰船,海面上燃燒起來的大火,幾乎映照得半個天空都一片通紅。

  他的臉色面色慘白,兩眼發直,說不出話來,全家軍岸防部隊的反擊之凌厲,火炮威力之強大,完全超出了他最夸張的想象。

  那震耳欲聾的炮聲,那沖騰而起的火光和水柱,混亂而慘死的呼聲此起彼伏,讓雷利爵士感覺自己置身于冰窖之中。

  “撒旦,魔鬼!”

  可惜二十多艘被擊沉的戰船,堵塞了航道,這讓歐洲十五國聯合艦隊的撤退非常困難,在如此恐怖的火炮打擊之下,所有的戰船都想跑,他們恨不得升出雙翅,飛離這個煉獄般的地方。

  雷利三世的戰船距離位置稍遠,而且沒有受到打擊,至于戰船,能撤出來是他們的運氣,撤退不出來,那就是命了。

  大難臨頭,各人顧各人。

  最慘的卡佩斯家族,東拼西湊弄了三艘戰船,結果現如今,一無所獲,那名為卡佩斯家族服務了大半輩子的薩科奇,狼狽的跑到了雷利三世的戰船上,他現在想死的心都有了,如何向卡佩斯勛爵交待?

  “在想著什么?”

  雷利三世撤退出了海港,并沒有望風而逃,而是離開艦炮的射程之外,雷利三世有強大的野心,雖然詹姆斯一世沃特爾雷利送上斷頭臺,雷利家族已經不復從前,但是雷利三世一心想重現沃特爾的壯舉。

  他百思不得其解,勝州港這個要塞并不險峻,也不算強大,三十幾火炮,充其量就是一艘主力戰船的火炮數量。

  論火炮數量,歐洲聯合艦隊無疑占壓倒性優勢,他們一艘大型戰艦就要裝備數十門、上百門大口徑加農炮,二百多艘這樣的戰艦集火齊射,火力密度就可想而知了。

  但是論火炮的威力、射速、射程和精確度,歐洲聯合艦隊只有被吊打的份,因為他們的對手是架退式后裝線膛炮,接近一戰火炮的水準,領先他們整整三個世紀,不被吊打才叫見鬼了。

  海面上硝煙排山倒海的擴散,鐵彈橫空,灼熱的鉛球冰雹似的砸向炮臺,而炮臺上煙焰噴發,成排炮彈火球似的劃空而過,砸向海面上的艦隊,差距一目了然。

  鉛球砸在炮臺上基本上也只能打爛一些沙袋,很難對全家軍造成殺傷,而全家軍只要有一發炮彈命中,他們的戰艦都得重傷!

  當然,這并不意味著全家軍就能在如此猛烈的火力中安然無恙了,盡管事先構筑了防炮效果一流的工事,還是不時有人被抬下來,有的被打斷了腿,有的被打爆了腦袋,那血淋淋的軀體,異常駭人。

  不過,這個時候體現出李信的重要性了,他組織了一萬三千多名民兵,這些民兵不需要上戰場,幫助全家軍抬傷員,搬運炮彈,緊急修筑被炮彈炸毀的壕溝與掩體,這些事情可以做。

  好在港口內的濃煙阻擋住了全家軍將士的視線,炮擊的命中率在快速下降,越來越多的歐洲聯合艦隊的戰船,從港口里撤退出來。

  至于那些已經登陸的日本武士和雇傭兵,海盜們,他們的死活根本就沒有人關心,事實上,他們都是炮灰,本來就是最廉價的炮灰。

  全家軍的傷亡并不嚴重,但是,濃煙滾滾,難以視物,而且炮管也燙得嚇人了,只能先停止射擊。

  王鐘寧深深吸了一口充滿硝煙味的空氣,瞪著這白茫茫的硝煙,呸了一聲:“他媽的,便宜你們了!”

  死里逃生的歐洲探險家們,個個都灰頭土臉,這就叫偷雞不成,反被操。

  短短半個多時辰的炮戰,他們損失了七十多艘戰船,以及二十多艘中小型戰船,超過三分之二都是大型戰船。

  全家軍岸防炮兵重點照顧了他們的大型戰船,這種損失讓他們欲哭無淚,他們相當生氣,可是生氣之余,卻又感覺到后怕。

  好在全家軍呂宋分艦隊的實力較弱,無法包圍歐洲聯合艦隊,要不然,這個樂子就大了。

  “現在怎么辦?”

  “撤退吧!”

  “我們損失這么大,就這么撤退?”

  “不然呢,你們想怎么辦?想死沒有人攔著你們!”

  “不行,我們的損失……”

  “你還有臉提損失,你應該馬上祈禱,咱們能不能平安回去!”

  好在現在天色暗淡下來,他們還有時間可以考慮,事實上他們想多了,攻打了勝州港還想跑?

  距離勝州港海峽莫約二三十里的海面上,鄭和號上,霍諾爵士拿著全旭的一百倍戶外望遠鏡,這種望遠鏡的觀測距離可以達到十五千米。

  霍諾爵士用望遠鏡看著勝州港的戰場,此時的距離上,雖然看不清楚,不過燃燒的戰船,猛烈的大火映照了半邊天空,像晚霞一樣艷麗。

  全旭冷冷的望著霍諾爵士笑道:“你們采取卑鄙的手段,采取欺騙的方式,妄圖麻痹我,你們像小偷一樣,卑鄙的偷襲勝州港,這下吃了悶虧了吧?”

  霍諾爵士放下望遠鏡,長長嘆了口氣:“侯爵閣下,我們能不能談談?”

  “談投降嗎?”

  “只要你保證我們的安全和財產……我……如果可能,我們愿意體面的投降!”

  全旭喃喃自語:“體面的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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