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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5、0326、

  “臭娘們兒,我平常怎么對你的,啊?你特么關鍵時候害我!你個喂不熟的白眼狼……”

  “姓金的,你松開我!”

  “我不松!你個臭不要臉的彪子,我特么抽不死你……”

  “啊……來人!來人!”

  “叫!我讓你特么再叫!你害我差點沒了半條命,你還有臉叫?我……”

  蘇乙推開門出去的時候,一眼就看到金生火正在自己房間門口撕著李寧玉的頭發,一邊罵一邊往李寧玉臉上扇巴掌。

  蘇乙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張一挺也推門而出。

  樓梯間有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也有人在跑上來。

  “嘿!姓金的,住手!”蘇乙只看了一眼,立刻尖叫一聲,piapia往過跑去。

  一邊跑一邊嘴里也沒停著,慌亂大叫著:“快住手啊你,別打啦!姓金的!你個不是男人的玩意兒,我……”

  喊叫著蘇乙已經跑到了兩人跟前,他上前就去撕扯金生火,哪知金生火回頭一把就推搡在蘇乙胸口,嘴里大罵:“你個二椅子給我死開,這兒沒你事兒!”

  蘇乙本能站穩甚至反擊,但他什么也沒做,直接讓金生火推得一個踉蹌撞在樓梯欄桿上,痛得“哎喲”一聲叫。

  隨即他也一副急眼的樣子嗷嗚一嗓子:“姓金的,你敢推我?我跟你拼啦!”

  上去就是一把撓在金生火臉上,直接把金生火臉上撓出了四道血印子。

  蘇乙右手四個指甲縫里,頓時填滿了金生火的皮膚組織和脂肪。

  “哎喲!”金生火吃痛捂臉,李寧玉趁機掙脫了金生火,披頭散發,好不狼狽。

  蘇乙急忙上前拉著李寧玉退后,滿臉焦急道:“玉姐你沒事兒吧?”

  李寧玉眼眶通紅含淚,臉色慘白,咬著牙只是搖頭不說話。

  蘇乙看她臉頰紅腫,頓時“呀”地叫了一聲:“你臉都腫啦!天哪!姓金的太狠啦!”

  “兔兒爺!你個潑婦!”這時一邊的金生火跳起來大罵一句,滿臉怨毒向蘇乙沖了過來。

  “狗嘴吐不出象牙,我怕你?”蘇乙不甘示弱,直接迎了上去。

  “住手!給我住手!”

  眼看兩人就要撕扯到一起,張一挺一把拽住了直往上撲的蘇乙,另一邊的金生火也匆匆趕上樓的王田香推搡到一邊。

  “兔兒爺,今兒有你沒我!”金生火氣急敗壞叫罵。

  “孬貨,來呀!我撓不死你……”蘇乙跳腳回嘴。

  “住口!都給我閉嘴!反了天了!”張一挺怒了。

  “像話嗎?啊?像話嗎?”他憤怒大罵,“這都什么時候了,你們居然打起架來?像什么樣子?”

  “司令!”金生火氣急敗壞指著自己的臉,“你看姓白的把我給撓的!他就是個潑婦!”

  “罵誰呢?你再罵一句!”蘇乙瞪眼指著他喝道,“沒用的孬貨,居然打女人,你算什么東西!”

  “閉嘴!”張一挺臉色鐵青,“你們誰敢再說一句,我就把你們全都拉出去斃了!”

  這句警告終于起了效果,兩人都悻悻不再開口。

  一直冷眼旁觀的王田香嘆了口氣,道:“金處長,看起來,事兒是你挑起來的,解釋解釋?”

  金生火滿臉不忿的樣子,左右看看,指著李寧玉冷哼一聲道:“我解釋什么呀我?我挑事兒?是這臭女人來找我耀武揚威來了!不然我會抽她?哼,我還怕臟了我的手!”

  王田香看向李寧玉。

  李寧玉眼睛眨了眨,眼淚就掉了下來。

  她抹了把眼淚,冷冷道:“是我犯賤,不過以后不會了。”

  說完拉著蘇乙轉身就向自己房間走去,然后狠狠摔上了門。

  走廊里,只剩下金生火、王田香和張一挺面面相覷。

  在斜對面,吳志國正倚在自己的房間門口看向這邊,自始至終都沒有過來的意思。

  一陣沉默之后,王田香嘆了口氣,看向張一挺:“司令,您看這事兒?”

  “我看?”張一挺冷笑一聲,“我看什么看?現在這兒是我說了算的嗎?問你主子去吧!”

  說罷,張一挺一拂袖,轉身也向自己房間走去。

  他狠狠摔上了們。

  王田香也不覺尷尬,做出一副無奈的樣子搖搖頭,看了對面的吳志國一眼。

  見對方只是面無表情看熱鬧,他走到一邊,從地上拿起一個藥瓶來,舉著它對金生火道:“金處長,李科長特地問我要了專治跌打損傷的百寶丹,想要給你敷藥,你不接受她的好意也就罷了,怎么還打她?”

  “好意?”金生火冷笑,“王處長,我打你一巴掌,再給你個棗兒吃,這算不算好意?她李寧玉裝什么大尾巴狼呢?以前怪我眼瞎,但現在我要還看不清楚她就是個騷狐貍,那就是我蠢了!”

  王田香怔了怔,緩緩點頭:“好吧,金處長心里有怨氣,也是人之常情。不過,咱們當男人的,還是應該大度一點。”

  “大度?”金生火嗤笑,“我到今天才明白,我以前就是大度過頭了我!”

  他指著自己的臉:“白小年撓我這事兒怎么算?”

  “要不,您找機會撓回來?”王田香想了想,笑道。

  “得,我算看出來了!這人吶,誰也靠不住!”金生火搖搖頭,“王處長,您歇著吧您,我呀,就當是被狗咬了!”

  他轉身,回自己屋了。

  對面也傳來關門聲,王田香抬頭看去,就見對面吳志國也回了房間,關上了門。

  一陣雞飛狗跳,樓道里就剩下他一個人。

  他看了眼李寧玉的房間,微微猶豫,但最終他深深看了眼顧曉夢的房間,然后轉身向樓下走去。

  李寧玉的房間里,蘇乙用冰水洗了毛巾,幫李寧玉敷臉。

  李寧玉突然湊過來抱住了蘇乙,情緒低沉地道:“小白,謝謝。”

  “說這個干嗎?”蘇乙嘆了口氣,拍拍她的背,“我還能眼看著你被欺負?”

  “我是覺得今天他被鞭打,多少也跟我有關。”李寧玉難過地道,“我心里本來對他還有些愧疚的,我好心幫他拿藥,沒想到……”

  “我早跟你說了,姓金的心胸狹窄,欺軟怕硬,壓根兒不算男人!”蘇乙恨鐵不成鋼道,“你說你,還上去熱臉貼他冷屁股?”

  “是我犯賤。”李寧玉道。

  “唉,行啦,這事兒別想啦。”蘇乙拍拍她的背,把她從自己懷里扳起來,“他打了你,我也把他的臉給撓花了,以后呀,這人算是破了相了,說起來咱不吃虧,我也幫你報仇了。”

  “小白,有你真好。”李寧玉眼眶泛紅,動情地道。

  “說這干嘛?”蘇乙擺擺手,隨即眉毛一皺,有些生氣地道:“曉夢是怎么回事?你被姓金的這么欺負,她連門都不出?聲音這么大,我就不信她聽不見!她怎么搞的?”

  “算了,別說她了。”李寧玉搖頭道。

  “我知道你跟她鬧別扭了。”蘇乙道,“我問你們倆怎么了,你們誰都不跟我說,但你都被打了她都不出來看一眼,過分了吧?”

  “也許她有事呢……”李寧玉勉強一笑。

  “有什么事?”蘇乙不滿道,“什么事比你還重要?”

  李寧玉看著蘇乙,突然親昵地揉了揉蘇乙的臉,笑道:“也就你拿我當回事,別人怎么會像你一樣看重我?”

  “不是還有劉先生嗎?”蘇乙道。

  “他呀,要是有你一半貼心就好了。”李寧玉嘆氣道。

  “他貼不貼心無所謂,”蘇乙哼了一聲,“貼身不就夠了?”

  李寧玉臉一紅:“胡說八道,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說著就上前瘙蘇乙的咯吱窩。

  “哎喲,哎喲!哈哈哈……”蘇乙一邊躲一邊大笑起來。

  李寧玉卻一邊撓癢,一邊給蘇乙使了個眼色,撲到蘇乙身上,嘴唇貼在他耳邊壓低聲音急促道:“繼續笑!白天你怎么知道是陷阱?你是誰?”

  “哈哈哈……別撓了玉姐,我錯啦,哈哈……”蘇乙一邊“嬌笑”不停,一邊心念百轉。

  他知道李寧玉一定會問他這件事,之前是李寧玉一直沒找到機會,現在好不容易找到機會,自然要確認一番。

  李寧玉之所以要在蘇乙笑的時候說話,自然是為了防止竊聽。

  “哎呀你撓我,我也撓你!”蘇乙叫了一聲,撲在李寧玉身上,撓她的咯吱窩。

  “咯咯咯……”李寧玉也夸張笑起來了,“小白別鬧,姐怕癢,不要……咯咯咯……”

  “老鱉已暴露,我無意從王田香那兒知道的!”蘇乙也貼著李寧玉的耳朵道,“他們在吊老鬼,不要上當!我會幫你,誰也別信!”

  “咯咯咯……”李寧玉故意夸張笑著,眼中卻毫無笑意,滿是思索。

  “反了你了小白!”她叫了一聲,直接把蘇乙撲倒壓在身下,開始撓蘇乙腰間的軟肉。

  “哈哈哈……”蘇乙放聲大笑。

  李寧玉湊到蘇乙耳邊急促開口:“你既已拿到我情報,我也不隱瞞,但事關重大,你必須表明你的身份!”

  說完不等蘇乙撓她,她就再次一邊咯咯笑著一邊大叫:“哎呀,別動我腰啊小白,咯咯咯……”

  蘇乙湊到她耳邊迅速道:“軍統武功城站情報員,代號畫眉!但這只是表明我的誠意,你只要當我是有良知的華國人就行!你的事我不會告訴任何人!”

  “哎喲,不能動那兒,我是男的,玉姐!哦哦哦……”蘇乙突然搞怪地大叫起來。

  聲音夸張騷氣。

  李寧玉本來震驚于蘇乙的身份,但卻被蘇乙的怪叫打亂思緒,不禁臉一紅,瞪了他一眼,隨即迅速思索片刻,湊到他耳邊急促道:“我信你小白,但我情報必須傳出去。”

  “好啦,別叫啦!誰讓你動我腰的,不知道女人的腰動不得嗎?”她大聲道。

  邊說邊指指自己的耳朵,給蘇乙使了個眼色。

  蘇乙會意,想了想,湊到她耳邊。

  在蘇乙開口說話的同時,李寧玉也開始大聲講話,遮掩蘇乙的聲音。

  “不要著急,還有四天,我幫你辦法!”蘇乙壓低聲音道,“記住,誰都不能信!”

  等李寧玉大聲說完一番廢話,蘇乙也立刻大聲開口:“你還說我動你的腰,那你不也動我那兒了嗎?不知道男女有別嗎?你……”

  李寧玉趴在蘇乙耳邊迅速道:“小心曉夢,她不簡單,她也知道我身份,威脅過我,我們倆翻臉就是因為這個!還有武田,上次請我在八仙樓吃飯,武田說他是日共,不過我沒信他……”

  李寧玉吐露的消息太過驚人,以至于蘇乙吃驚下嘴里遮掩的廢話都有些打絆子停頓。

  不過很快他就恢復正常,強壓內心震驚,在李寧玉開始大聲說話的時候,微微沉吟,迅速對李寧玉耳語道:“我會搞定的,記住,誰也別信,我盡快給你回消息。”

  李寧玉深深看著蘇乙,握住蘇乙的雙手,重重點頭。

  “好了,不鬧了。”她大聲開口道,“時候不早了,快回去睡吧。”

  蘇乙知道呆的時間久了會引起懷疑,但這么走了可不行。

  “正事兒”還沒說呢。

  “別急呀。”他大聲道,“你覺得今兒武田長搞這么一出,到底是想做什么?你也看到了,他的懲罰,可是真打呀!說是游戲,我怎么感覺他是借著游戲,玩真的?玉姐,你說會不會咱們中間真有個地下黨的人?”

  今天發生的事情是個正常人都會覺得不對勁,而且關系到自己的安危和性命,他和李寧玉私底下接觸,要是就光笑鬧,卻對這么大的事情避而不談,無疑是很不妥的。

  李寧玉怔了怔,也反應過來,心里暗贊一聲蘇乙的縝密。

  “我也不清楚,”李寧玉道,“但今天的事情一定不簡單。武田長的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終歸是要表明的,小白你也不要太緊張,咱們身正不怕影子斜。”

  “唉,玉姐,你就是太天真,你以為身正就行啦?你耐不住身子不正的人,挖空心思害你呀……”蘇乙嘆了口氣,絮絮叨叨說了起來。

  接下來,兩人裝模作樣就這個話題聊了好一會兒,蘇乙才主動提出告辭,離開了李寧玉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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