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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7、腳行龍頭耿良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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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有腳行以來,爭碼頭、搶門面的事情幾乎天天都在上演,可是主動出讓地盤的事情,尤其是大規模出讓退出地盤的事情,絕對是開天辟地頭一遭。

  是日,青幫和三同會大規模撤退,放棄了法租界、華界的所有地盤,留給蘇乙的人接手。

  蘇乙不戰而屈人之兵,再次為耿良辰這個名字蒙上了一層傳奇色彩,讓津門人為之津津樂道,嘖嘖稱奇。

  青幫和三同會既丟了里子,又沒了面子,厲大森和吳贊彤恨蘇乙簡直恨得牙癢癢。

  賈長青倒是學乖了,主動跟厲大森申請放棄自己腳行的利益,交給幫中其他人接手。

  他覺得自己不可能斗得過蘇乙,他也不想跟這么個狠人再斗下去了。

  厲大森恨鐵不成鋼:“你就不該退!好么,一槍未放,你就放棄了法租界和華界幾十家腳行!你特么跟一槍未放就放棄了東北三省的張學良有什么區別?窩囊!簡直窩囊到家!”

  “哪怕你把鋪子全燒了,你也不能就這么留給他呀!”

  “耿良辰多個瘠薄啊?怕他做什么?打不過他咱們就暗殺,殺不掉他就下毒,毒不死他就接著下!”

  “當初你逼得人家走投無路的時候你可沒想過饒他一命,現在反過來人家得勢了,你憑什么覺得人家會放你一馬?你也算是老江湖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道理你不懂啊?”

  “干!跟他干!不干,怎么消仇解怨?耿良辰不死,就得我們死!”

  賈長青依然猶豫躊躇:“老頭子,要不,我給他當面道歉賠罪去……”

  “賠尼瑪瑪個大麻花!”厲大森氣得不行,“我怎么收了你這么個不爭氣的東西?走!跟我找吳贊彤去,不把耿良辰的毛捋順了,咱們仨一個也好不了!”

  賈長青也許什么都不好,但有一點他是好的,那就是聽師父的話。

  不過還沒等這師徒倆去日租界找吳贊彤,手下一個弟子就慌里慌張跑來了:“不好了!不好了!”

  “慌里慌張的,成何體統?”厲大森沒好氣呵斥道,“有話說話,天還能塌下來?”

  天還真塌下來了。

  從今早開始,除了洋鬼子的貨和哲彭人的貨,青幫和三同會旗下的腳行,沒有扛過一件華商的貨物!

  華商們似乎約好了,明明有貨到港,甚至貨物堆積在了街面上,卻寧可就這么放著,就是不用他們的力巴運貨。

  洋鬼子和哲彭商人的貨只占平時貨物吞吐總量的三成左右,剩下七成,基本都是華商的貨物。

  也就是說,今早一下子少了七成生意,至少有七成的力巴們陷入沒活兒干的困境。

  力巴們沒活兒干,就沒飯吃,那還了得?

  現在青幫和三同會旗下所有的力巴都焦躁地聚集起來,要找他們討個說法。

  “梁炎卿!一定是梁炎卿搞的鬼!”賈長青驚疑不定,“這老頭兒敢趁火打劫?誰給他的膽子?”

  “還能有誰?當然是耿良辰那個王八蛋了!”厲大森的臉色很不好,他剛說通了賈長青,要給耿良辰一個好看,結果還沒來得及動手,好么,人家一個釜底抽薪,先把你老窩給端了。

  這事兒要是處理不好,他們昨天給力巴們的承諾就變成了屁,這些力巴們絕對不會再跟著他們,更是一門心思往耿良辰那邊跑了。

  “耿良辰,你真要趕盡殺絕?”厲大森恨得眼睛都綠了。

  厲大森和賈長青頭疼,吳贊彤更是頭疼。

  因為日租界是三同會的“自留地”,這地方到現在為止還是三同會一家獨大,尤其是腳行方面,吳贊彤做的是壟斷的買賣。

  可從今早開始,所有華商的貨,全都不進日租界了!

  所有華商的船,也不靠泊在日租界的碼頭了!

  這簡直就是要命的事情!

  他可不像是厲大森和賈長青一樣,只需要給力巴們交代,他還要給太君們交代!

  貨運不進來,太君們不聽理由和借口,只會找他的麻煩。

  這不,三井和福田商行的管家大清早來找他,一人在他臉上甩了幾個耳光,威脅他盡快搞定貨物搬運的問題。

  他除了說“嗨”,什么反應都不敢有。

  吳贊彤和厲大森幾乎是同一時間給梁炎卿打電話,但管家安運告訴他們,老爺出去了,如今人就在你們津門運輸同業公會的總部。

  毫無疑問了,這一定是耿良辰搞的鬼。

  他們慌忙派人去打探,這一探,真就探出了個他們絕對不想聽到的壞消息來。

  在腳行總部,梁炎卿等商會代表,和蘇乙、安玉峰、鄭山傲、錢進等腳行代表召開記者會,現場簽訂了商會和腳行深度合作的商業合約。

  合約中不僅規范了腳行收取的搬運費用和付款流程,還規定了商會從此只能和掛有“耿”字招牌的腳行合作,只能用掛有“耿”字招牌的力巴們幫他們搬運貨物。

  幾乎在合約簽訂的同時,洪幫、武行和忠義社麾下的各大腳行,全都掛上了“耿”字招牌。

  “耿良辰,好你個耿良辰,你這是缺德帶冒煙兒了你呀!”厲大森氣得渾身發顫,心里恨到了極點。

  現在他們想要繼續做腳行的生意,就必須去求蘇乙,讓他們的腳行也掛上“耿”字招牌。

  可用鼻子想想也知道,這必然是有條件的。

  吳贊彤很快就給厲大森打來了電話:“厲老爺子,現在局勢很明顯了,耿良辰這是想做龍頭了!”

  “他搶的是原本應該屬于你的位置,”厲大森不陰不陽地道,“你就這么心甘情愿把位置拱手讓人?”

  “您還別激我,我不傻。”吳贊彤冷笑道,“姓耿的風頭正勁,我現在跟他斗,那是逆勢而行。槍打出頭鳥,我等著浪催他,看他幾時完!”

  話說的硬氣,但其實還是要認慫了。

  “現在他擺明了要我們跟他服軟,我不知道厲老爺子您能不能耗得起,但我是耗不起了。”吳贊彤道,“好歹并肩作戰一回,跟您說一聲,也算讓您有個心理準備,就這樣。”

  掛了電話,厲大森的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吳贊彤服軟了!

  谷吳贊彤服軟,也是理所當然,吳贊彤在日租界靠哲彭人吃飯,腳行的生意只是他其中重要一環,不是他的全部。

  但腳行卻不能出問題,否則他沒法向哲彭人交代。

  所以哪怕是為了哲彭太君,吳贊彤也得捏著鼻子,忍氣吞聲。

  那青幫呢?

  硬杠到底,結果很可能就是青幫徹底失去腳行的生意。

  這絕對不是厲大森想要看到的,畢竟哪怕現在腳行的收入因為蘇乙的關系腰斬了一大半,但那也依然是個天文數字,厲大森不可能白白放過這些利益。

  “師父,要不,咱也忍了吧?”賈長青勸道,“忍一時風平浪靜嘛,耿良辰這種人風頭太大,不是好事,咱們等著他自己把自己玩死就行。你看著,他遲早倒霉,咱們必要和一個必死的人計較。忍忍,忍到他倒霉,到時候他就是墻倒眾人推,破鼓萬人捶!”

  “姓耿的,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厲大森咬牙切齒撂下一句狠話,撒手走了,把爛攤子重新留給了賈長青。

  當天中午,賈長青、吳贊彤聯袂拜訪蘇乙,蘇乙這次沒有把他們拒之門外,請他們進了門。

  雙方談了十多分鐘后,賓主盡歡散去。

  一線天很奇怪地問蘇乙道:“他們已經走投無路了,為什么不干脆把他們趕盡殺絕?留著他們,都是禍害。”

  “還不是時候。”蘇乙搖頭道,“我也不想給他們留活路,但他們若是死了,官面上的、租界里的,從此都會覺得我這人睚眥必報,心狠手辣。我哪怕當上了龍頭,只怕也不會順利。”

  蘇乙還有“快意恩仇”的演出任務沒完成,他比任何人都想干掉吳贊彤和賈長青,但絕不是現在,現在他的首要任務,是做腳行龍頭,其他的,都要等他站穩腳跟后再言。

  “醫院那邊聯系好了嗎?”蘇乙突然問道。

  “聯系好了。”一線天知道蘇乙問的是什么,點頭道,“北平協和醫院里有個燈塔大夫,最擅長陳師傅這種傷勢的治療,我托人和這位洋大夫說了陳師傅的傷勢,他很上心,說隨時有時間會診。”

  “那就好。”蘇乙松了口氣,“你去找鄭老爺子,讓他幫忙找車,然后你親自送我師兄去北平,幫我照顧他。”

  “這一去可得不少時日。”一線天皺眉,“那你怎么辦?”

  “放心吧。”蘇乙笑了笑,“現在津門沒人敢動我。”

  當日下午,吳贊彤和賈長青再次邀請腳行各大勢力在腳行總部集合。

  腳行八方勢力,如今已經成了六方勢力。

  會上,吳贊彤和賈長青一起提出,要選出新的腳行龍頭,他們一致推薦耿良辰擔此大任。

  “真是活得久了,什么都能見著。”安玉峰諷刺道,“頭一回見把龍頭位置拱手讓人的。吳老大,心情如何呀?”

  “哼,你還是操心你自己吧!”吳贊彤懶得搭理他。

  全票通過,蘇乙順利成為了腳行新任的龍頭老大!

  而作為“從龍之功”的回報,蘇乙也同意了青幫和三同會的腳行,也可以掛上“耿”字招牌。

  當然,青幫和三同會的腳行重新開張,貨物源源不絕流通了起來。

  自此,持續一個月之久的腳行龍頭之爭,就此落下帷幕。

  耿良辰上位,此事既出乎意外,又在情理之中。

  “演員蘇乙你好,第一單元第八幕演出任務——腳行爭霸已完成,演出評價:驚艷;獲得獎勵:50導演分。”

  “演員蘇乙你好,第一單元第九幕演出任務——死亡賽跑已完成,演出評價:驚艷;獲得獎勵:50導演分。”

  “演員蘇乙你好,第一單元終極演出任務——津門第一已開啟。任務說明:耿良辰,你嘛時候是津門第一啊?”

  成功上位后,蘇乙收到了兩個演出任務完成的通知,也接到了第一單元最后一個演出任務的開啟通知。

  截止目前為止,蘇乙還有第五幕演出開宗立派、第六幕演出快意恩仇還未完成,再加上一個津門第一的終極任務,累積三個任務在身。

  接下來的兩天,蘇乙十分忙碌,他不但要處理腳行內部的事情,還要以腳行龍頭的身份,去拜訪各租界的頭頭腦腦,以及官方的大人物,敲定以后腳行的“稅務”問題。

  再就是蘇乙的住處也得重新換了,他之前的住所死了幾十個人,還被一把火燒了,自然是住不成人了。

  有手下拍馬屁,想要把巴延慶的宅子搞過來,獻給蘇乙住,卻被蘇乙拒絕。

  他不習慣有奴仆、管家服侍,而且他也不愿意住那么大的宅子。

  他讓人就在法租界尋了一處洋樓別墅搬了進去。

  這棟房子,他打算除了自己,還有一線天和趙德柱住進來,就他們三個大老爺們兒,再無其他人,連個做飯的老媽子,蘇乙都懶得請。

  到了第四天的時候,劉海清回來了,蘇乙親自去機場接他。

  劉海清這回回來的排場不小,帶了很多人,都是他在金陵網羅的手下。

  除了蘇乙,來接劉海清的還有于學忠的人。

  是于學忠的副官,和蘇乙也算是老熟人了,兩人在等飛機降落的時候,便在一起攀談著說說笑笑起來。

  等劉海清到達之后,副官向劉海清表明來意,說是于學忠想要立刻見到他。

  “小耿也算是熟人了。我和小耿有些事情想向于司令請教,不知道方不方便帶他一起?”劉海清問道。

  “當然可以。”副官答應下來,“不過這要在于司令見過您之后。”

  當晚,在于學忠和劉海清經過一番密談后,他也召見了蘇乙。

  蘇乙提出開辦武校的事情,并展示了綜合格斗術的一些技能及鍛煉方法,以及一些訓練士兵的方法和理念。

  于學忠驚為天人!

  他十分感興趣,特意留蘇乙吃了晚飯,和蘇乙就此事溝通了幾個時辰,答應成為蘇乙新武校的名譽校長,并聘用蘇乙為五十一軍的特別訓練顧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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