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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7、陰謀詭計

  葉問輸了!

  他輸給了前田光世,以一種不太體面的方式。

  他原以為前田光世和他一樣,也是一個體面人,因為這個哲彭人一直都是彬彬有禮的樣子,顯得很有禮貌和教養。

  但沒想到,這個哲彭人居然咬他的牛子!

  他當時還覺得奇怪,前田光世突然鉆襠,為什么肩膀、手都過去了,就剩下腦袋沒過去,這才留下了致命破綻,讓他有砸擊其百會穴的機會。

  沒想到,這家伙早就計劃好了用葉問的襠部擋住自己的嘴臉,然后極其隱晦地下嘴。

  這家伙的咬合力跟特么狗嘴一樣,當時葉問一度覺得已經斷了。

  所以他才會失力,才會再無還手的反應能力,才會被對手抓住機會,踢下擂臺,一舉奠定了勝局。

  前田光世咬人的事情除了葉問誰也不知道,因為沒人看到。

  就連蘇乙也只是猜到幾分,尤其是注意到葉問襠部都滲出血跡的時候。

  他只覺下面一涼,頭皮都麻了。

  這前田光世特么什么毛病?

  是真能下得去嘴啊……

  滿場嘩然聲中,蘇乙急忙跑去葉問跟前,一把攙扶住痛得滿頭是汗,站都站不穩的葉問。

  老實講,看到一個打十個的葉問如此凄慘,讓蘇乙有種奇怪的感覺。

  “葉師兄,我先扶你回去。”蘇乙道。

  這個時候只怕葉問最擔心的就是自己特征的傷勢,作為一個男人,這地方要是出了問題,簡直是天塌地陷般的打擊。

  “卑鄙!卑鄙!”葉問仍恨恨看著臺上的前田光世,咬牙哆嗦著道。

  “成王敗寇,葉桑,請你釋懷。”前田光世笑呵呵道,臉上沒有半分不好意思或者愧疚的意思。

  葉問還要說什么,卻被蘇乙攔住。

  “走吧,葉師兄。”

  “有勞了,師弟。”葉問長嘆一口氣,在蘇乙的攙扶下離開。

  “前田光世先生勝!”臺上,裁判大聲宣布著。

  前田光世在哲彭人的歡呼和滿場嘩然聲中看著蘇乙遠去的背影,眼中露出濃濃的忌憚之色。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連打葉問都要用這種不光彩的手段才能贏下來,要是對上三招就打敗葉問的耿良辰呢?

  耿良辰……你到底有多強?

  為什么,你不去死呢?

  前田光世心中殺機沸騰。

  這場比賽之后,第三輪的比賽就只剩下最后一場,哲彭人的內戰——大冢博紀對陣中村雄次。

  中村雄次直接認輸,面對和道流空手道的創始人大冢博紀,無論身份輩分還是實力,前者都遜色不少,自然不敢與其爭鋒。

  至此,世界搏擊大賽的徒手賽六強全部出爐,分別是——比爾安德伍德、巖田文男、耿良辰、卡特、前田光世、大冢博紀。

  六強的抽簽在比賽后便開始進行,這次各國代表投票,一致認為還是由燈塔國進行抽簽,華國沒有表態,默認了這個結果,哲彭人雖然再次表示反對,但孤掌難鳴,反對無效。

  抽簽結果出來后直接對外公布開了。

  三場對決都在下午對決,依次分別是——

  第一場,巖田文男對陣卡特;

  第二場,蘇乙對陣比爾安德伍德;

  第三場,前田光世對陣大冢博紀。

  這個結果一出來,要說燈塔人在抽簽上沒搞鬼,狗都不信。

  六強中就屬巖田文男實力相對最弱,這個家伙第二輪、第三輪都是不戰而勝,之前的幾輪比賽,也沒發揮出太高的水準,論水平,和蘇乙的徒弟洪世賢他們相當,甚至稱不上一流。

  他能晉升到六強,運氣成分占主要原因。

  偏偏卡特就抽到了這么弱的對手,只要他發揮穩定,整場比賽,這場比賽絕對沒什么問題,會被他拿下。

  反觀另外兩場比賽——兩場內戰!

  這樣一來不管怎么打,誰勝誰負,最后的結果都是一個燈塔人、一個哲彭人和一個華國人成為前三甲,爭奪最后的冠軍歸屬。

  如果不是如此安排,最后的結果就有可能是兩個華國人和一個燈塔人,或者說兩個哲彭人和一個燈塔人,那對卡特來說,他有可能會面對被兩個人聯手“做掉”比賽的可能。

  一個跟他拼死耗費時間和體能,或者拼死導致他受傷,另一個直接撿現成。

  但現在兩場內戰的話,對于卡特來說,對他來說就是最有利的結果,因為哲彭人和華國人絕不可能聯合起來的。

  否則的話,他不可能利用中日兩國矛盾,從中漁翁得利的。

  對于華國來說,只要不是哲彭人最終得利,什么結果都能勉強接受。

  對于哲彭人來說,他們沒辦法贏得西方的支持,就只能承受面對滿場反對的局面。

  按照之前比賽的慣例,同胞對戰的比賽都打不起來,會有一方直接認輸,因此第四輪的六強賽十有八九會只比一場,就是卡特對陣巖田文男這一場。

  這樣一來,這場比賽之后就可直接進行最后一場的冠軍爭奪戰。

  冠軍爭奪戰的規則很簡單——勝兩場者為冠軍,一勝一負為亞軍,兩場皆敗為季軍。

  兩兩對決,便可決出所有排名,最后的冠軍爭奪戰,最多也就是比三場。

  這樣一來,賽事組委會一致同意,把第四輪的六強賽和第五輪的冠軍爭奪賽,全部放在今天下午進行。

  蘇乙因為先扶著葉問回去了,所以他是后來從徒弟比爾安德伍德口中得知抽簽結果的。

  “燈塔人想要讓卡特拿個好名次?”蘇乙一聽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忍不住搖頭失笑,“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卡特的功夫不錯,但他已經到極限了。”

  “師父,燈塔人也好,哲彭人也罷,他們無疑都在玩弄規則,破壞公平,為什么你對這種事情從來不表達自己的態度,提出反對?”比爾安德伍德問道。

  蘇乙笑了笑道:“比爾,我現在是參賽者的身份,關于規則,關于賽制,我能不參與就盡量不會參與,這是裁判和賽事主辦方才去操心的事情。”

  “人在什么位置,就該操心什么事情,如果我發話表態,會授人以柄。”

  這當然不是全部理由,真正的原因是,這樣的現狀雖然不好,但卻是蘇乙能接受的范圍,他不愿節外生枝。

  追求公平公正,維護規則賽制固然是對的,但也要量力而行,還要權衡利弊。

  對于成年人來說,是非對錯不重要,做正確的事才最重要。

  正確的,不等于是正義的。

  蘇乙現在提出抗議,就算重新抽簽了,除了得罪了燈塔人,有任何意義嗎?

  而且對蘇乙來說,進了六強后,除了冠軍,名次毫無意義。

  要做冠軍,注定要打敗所有人,跟誰對戰,其實對蘇乙來說只是先后問題,他對此根本不在意。

  當然,蘇乙和比爾安德伍德對戰,這對比爾安德伍德來說,是一件不公平的事情。

  除了蘇乙,他自認為和其他人六個人打,他都有勝算,他是有能力晉級前三的。

  可現在……

  蘇乙看著比爾安德伍德道:“其實如果不是哲彭人和燈塔人搗鬼,咱們師徒二人倒是有可能在決賽會師的。燈塔人這么一搞,你倒成了犧牲品。”

  “對我來說,除了冠軍,第二和第六沒什么區別。”比爾安德伍德嘆氣道,“但有師父您在,我知道冠軍絕不是我的。我沒覺得我是犧牲品,我只是討厭這種暗箱操作。”

  “誰都不會喜歡這種玩弄規則的事情。”蘇乙道,“我想他們之所以毫不顧忌你這個不列顛人的感受,是因為你從一開始就代表了華國出戰。”

  “是的,不列顛公使和燈塔公使都找過我,想讓我代表西方,因為他們知道我必卡特強。”比爾安德伍德坦然道,“但我拒絕了他們,我告訴他們,第二屆搏擊大賽,我會代表不列顛,但現在我是武館的人,我要為我的師父出戰。”

  蘇乙欣慰拍拍他的肩膀:“你很不錯,我沒有看錯人。”

  “尊師重道,薪火相傳。”比爾安德伍德呲牙一笑,“我懂這句話的意思,師父。”

  葉問的傷勢不算太嚴重,主要是皮外傷,但也傷到了海綿,不知道會不會影響……

  前田光世下嘴太重了,據大夫說,那家伙事兒,被咬得皮開肉綻,這還隔著兩層褲子呢。

  葉問很是郁悶,輸了比賽,傷了牛子,這對他來說是雙重打擊。

  他是體面人,對他來說這算是奇恥大辱。

  他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件事,但奈何比賽現場也不是蘇乙一個明眼人,有記者看到了葉問襠部的鮮血,猜到了事情真相,已經把這件事報道出去了。

  這件事兒已經在佛山引起轟動了,現在整個佛山誰不知道,培德里葉的牛子被一個哲彭老男人給咬了……

  人們在大罵哲彭人卑鄙的同時,也興致勃勃傳著八卦。。

  聽說金樓的堂姐兒們已經組隊提著外敷用的藥膏藥粉去培德里探望葉問了。

  拳拳之心,天地可鑒。

  哲彭人的住所內。

  “必須要遏制住耿良辰!”前田光世嚴肅對巖黒秀夫道,“我不清楚這個人的實力到底在什么層次,但冠軍我勢在必得!我們大哲彭帝國,也需要這項榮譽!我要成為全世界最能打的人!只有這樣,我們的那些目標才會更好地實現!”

  “耿良辰就像是一只烏龜,把自己縮在殼里,根本沒有任何破綻!”巖黒秀夫沉聲道,“他在津門也是孑然一身,之前用他師兄的安危,也威脅不到他,津門的和知桑告訴我,這個人冷血涼薄,津門沒有耿良辰在意的人。反倒是這邊,宮寶森一直對他青睞有加,對他有知遇之恩,如果能抓住宮寶森,也許……”

  “宮寶森?”前田光世皺眉,“我看到四個華國宗師全部都有全副武裝的軍人保護,從正賽開始后就有了。”

  “這也是耿良辰的手筆,”巖黒秀夫道,“他和佛山本地駐軍的關系匪淺。”

  “這個家伙,怎么誰都認識?”前田光世眉頭皺得更緊,“下午就要比賽了,我們還能找到抓捕宮寶森的機會嗎?”

  “不可能了。”巖黒秀夫搖頭,“他一直住在金樓,金樓被層層包圍,戒備森嚴,我們的特工沒辦法混進去,更沒辦法把人抓出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就這么算了嗎?”前田光世有些惱怒,“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對上耿良辰,沒有十足的把握,一旦輸掉這場比賽,巖黑桑,你我都要承擔失敗的責任!”

  “我當然知道。”巖黒秀夫平靜道,“其實,我已經想到了一個辦法。”

  “哦?”前田光世精神一振,“巖黑桑,請您指點迷津。”

  “下毒!”巖黒秀夫看著前田光世,一字一字地說道。

  “下毒?”前田光世眉毛一挑,“怎么下?耿良辰太謹慎了,你不是說過嗎?他所有的食物和水,都是幾天前就準備好的,一直隨身攜帶,哪怕上臺比武的時候,也是交給自己最信任的人保管。我們根本沒機會給他下毒。”

  “誰說是要給耿良辰下毒了?”巖黒秀夫微微一笑,“我說的是——宮寶森!”

  “宮寶森?”前田光世一怔。

  “是的,宮寶森。”巖黒秀夫道,“還記得我跟你說過,關于滲透金樓的事情,我已經有點眉目了嗎?”

  “我買通了一個金樓的人,他雖然沒辦法靠近耿良辰,但卻有辦法靠近宮寶森。我已經約他待會兒見面了,我會說服他,讓那個他給宮寶森下毒,下一種給水部隊研制的烈性毒藥,只要在三個小時內注射解藥,宮寶森就能活下來,否則的話,他活不過二十四個小時!”

  “然后我們用宮寶森的死來威脅耿良辰?”前田光世眼睛一亮,“如果他不在乎宮寶森的死活呢?”

  巖黒秀夫看著他,嘆了口氣道:“前田桑,你不能完全依靠這些手段來打敗耿良辰,如果耿良辰真的不在乎宮寶森的死活,或者萬一下毒計劃失敗,那你必須拿出破釜沉舟的勇氣來,背水一戰!”

  前田光世皺眉不語。

  “但你也不用太過擔心,為了保證冠軍歸屬,我還做了額外安排。”巖黒秀夫看著他,“我會讓巖田文男,全力保障你的。”

  “巖田文男?”前田光世一怔,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悟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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