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剛才還得意洋洋宣稱自己“起義成功”的二貨,這一刻各個“花容失色”,縮成一團。
“干嘛?恐龍戰隊啊?”胡一菲不屑一笑,直起身來。
“別過來!”曾小賢條件反射般失聲叫道,“打人不提倡,打臉傷自尊啊!”
呂子喬距離胡一菲最近,他色厲內荏地威脅道:“我們兄弟連心,只要你敢對我們任何一個人使用暴力,我們另外三個就會……”
張偉接過話,底氣不足地道:“報警的!”
“……”呂子喬和曾小賢無語地轉頭看向張偉。
徹底垮掉。
蘇乙突然舉手:“我投誠!”
“不需要!”胡一菲冷笑,“他們三個起碼還有點找死的勇氣,你呢?墻頭草隨風倒,沒有一點節操可言!還說你自己是把沒有思想的刀?我看你是不是沒有思想的刀,你就是悶騷!”
噗嗤!
其余四人都笑噴了。
蘇乙有些訕訕:“好吧一菲,你做了個極其錯誤的選擇,你把一個強有力的同志,推向了你的敵人。”
“就你?強有力?”胡一菲似笑非笑打量著蘇乙,“在我面前,任何人都沒有資格說自己強,而且有力!”
蘇乙給他一個禮貌又不失尷尬的微笑。
“你們四個給我聽好了!”胡一菲皮笑肉不笑地叉著腰,“我非常高興你們四個居然有膽量來挑戰我,雖然你們的惡作劇很一般,但我還是要感謝你們,我好久都沒有這種接受挑戰的興奮感了。”
這話讓曾小賢等三人毛骨悚然。
“確切地說,你的興奮感其實是蘇乙一個人給的,我們三個——只是圍觀!”呂子喬果斷出賣蘇乙。
“沒錯!”張偉和曾小賢立刻附和。
蘇乙翻了個白眼:“現在你看清楚誰更沒節操了吧?”
“都是一丘之貉,誰也好不到哪兒去!”胡一菲冷笑,“我只是想來提醒你們,既然游戲開始了,那就千萬——”
她伸出一根手指輕輕一搖:“別停下來喲。”
她冷笑著轉身離去。
蘇已嘆了口氣:“為什么就不能讓我清清靜靜呆著?”
“哈哈哈!”曾小賢夸張大笑兩聲,站起身來走到蘇乙跟前,拍拍他的肩膀道,“你跟胡一菲這個女魔頭住在一起,還想清凈?想多了吧?怎么樣墻頭草,你想投靠人家,人家都不收你!熱臉貼了個冷屁股吧?”
“就是,胡一菲出了名的六親不認,你跟她攀關系,只能說你太年輕!”呂子喬笑嘻嘻道,“我看,你還是加入我們算了。不過鑒于你剛才臨陣叛變的惡劣行徑嚴重傷害了我們的感情,你現在就算要加入我們,也得問問我們同不同意。”
蘇乙心驚肉跳,生怕呂子喬再說出什么讓他不容拒絕的話,急忙起身搶先道:“我才不加入你們呢!你們三個是你們三個,我是我!就算一菲要報復,我兵來將擋水來土屯,但絕不跟你們三個同流合污,再見!”
說罷轉身就走,跟有鬼攆他似的,飛也似地逃走了。
“得想個辦法,以后盡量讓這三個貨別找到自己……”這是蘇乙走出酒吧時唯一的想法。
他出門的時候正好迎面碰到昨天請他喝酒的三個女孩。
其中一個眼睛一亮,驚喜道:“咦?這不是水猴子先生嗎?”
蘇乙臉色頓時一黑,腳底抹油,一溜煙就跑了。
連句多余的廢話都不敢說。
他們但凡提一句“一起喝一杯”,蘇乙今晚就別想走了。
外面的世界太危險了。
蘇乙決定,明早和編輯簽約之后,接下來幾天,他誰都不見!
只是這個小小的愿望,能實現嗎?
看來是實現不了了。
剛回到家,蘇乙就看到了敷著面膜看電視的胡一菲。
“呦,這不是墻頭草先生嗎?您怎么還親自回家呀?”胡一菲一開口就是老陰陽人了。
“……”蘇乙嘆了口氣,“一菲,真心跟你投降,好不好?”
“別呀,那多沒意思啊?我還沒發力,你就倒下了,那怎么行?”胡一菲似笑非笑,“咱們同在一個屋檐下,日子還長著呢。墻頭草先生,祝你好運喲。”
蘇乙擠出一個禮貌的笑容:“也祝你好孕。”
得,麻煩可能是避不過了。
是夜,蘇乙在安眠藥的幫助下安然入睡,一夜無話。
次日一早,蘇乙出來的時候就見到唐悠悠回來了。
“咦?小乙早啊!”唐悠悠在廚房里忙活,見到蘇乙出門笑嘻嘻跟蘇乙打招呼。
“悠悠?什么時候回來的?”蘇乙問道。
“半個小時前,”唐悠悠笑道,“最近我一直都在跟組,今天早上七點才拍完最后一組鏡頭,累死我了都。”
“辛苦了!”蘇乙對她笑笑,就準備往衛生間里鉆。
“小乙,來吃早餐哦,我做了培根和煎蛋!”唐悠悠熱情道。
我不想吃早餐……
“好啊。”他對唐悠悠笑了笑。
“喲,這不是咱們的墻頭草先生嗎?”這時,剛好胡一菲從另一個衛生間走出來,看樣子剛洗過頭。
拋開性格不說,胡一菲長得真是沒得說,天然去雕飾,清水出芙蓉。
如果不是一張嘴就陰陽怪氣的話,就更完美了。
“墻頭草?”唐悠悠面色古怪看看蘇乙又看看胡一菲,“看來我不在的這幾天,發生了很多事情嘛。小乙,你怎么惹到一菲了?”
蘇乙無奈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呵呵,前天晚上你可是玩兒得很開心,沒看出半點被強迫的意思。”胡一菲皮笑肉不笑,“蘇乙,你要是敢作敢當,我還敬你是一條漢子。你越是推卸責任,只會讓我覺得你敢做不敢認,像個娘們兒!”
“哇哦!”唐悠悠兩眼放光,開啟了八卦模式。
蘇乙嘆了口氣:“從昨晚你就開始冷嘲熱諷我,因為你是女人我才不跟你計較,不要以為我怕了你。”
“喲喲喲,可以嘛,墻頭草先生,你終于不兩頭倒了嗎?”胡一菲嘖嘖有聲。
“我給過你機會了,是你不懂得珍惜。”蘇乙道,“一菲,你讓我失去了做好人的機會。”
“是嗎?那還真是遺憾呢。”胡一菲似笑非笑,“這么說,你要做一個壞人咯?哎呀,人家還真是好怕怕呢。不過——”
胡一菲話鋒一轉,下巴一揚,挑釁地向蘇乙勾勾手指:“盡管放馬過來,我要是眨眨眼睛,我就不是胡一菲!”
得,這下不上也得上了。
蘇乙對她禮貌一笑:“你等著。”
“我等著,可別太久哦。”胡一菲笑道。
一邊的唐悠悠看得津津有味,她仿佛看到了虛空中的火花四濺。
蘇乙進了衛生間。
“一菲姐,小乙到底怎么得罪你了?”唐悠悠好奇道。
“你問他咯。”胡一菲道。
“哎,來吃早餐啊一菲姐!”眼看胡一菲轉身要回房,唐悠悠急忙喊了一聲。
“好,我換個衣服先!”胡一菲頭也不回地擺擺手,然后走到自己的臥室前拉開了房門。
然后他就看到一個“人形床單”用手指著她站在門口。
窗外清風吹來,床單隨風輕擺。
毫無防備的胡一菲嚇得一個機靈,“啊”地一聲就叫了出來。
嘩啦!
床單被掀開,蘇乙從床單下面鉆了出來,對胡一菲展顏一笑:“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唐悠悠穿著圍裙拿著鏟子跑了過來,一看到蘇乙,頓時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小乙,你剛才不是去衛生間了嗎?”
胡一菲驚魂未定,火氣“噌”地一下就上來了。
“蘇、乙!”她咬牙切齒地叫道。
“哎!別叫這么大聲,我聽得見。”蘇乙笑瞇瞇應了一聲,指著她的眼睛道,“一菲呀,你讓我放馬過來,我過來了。你說你眨一下眼睛就不叫胡一菲,但你剛才何止眨了一下?真是不好意思,害你不能叫胡一菲了!”
“蘇乙!”胡一菲氣得火冒三丈。
“都說別叫這么大聲了,胡一叫。”蘇乙笑呵呵道。
“你叫我什么?”胡一菲柳眉倒豎。
“反正你以后都不能叫胡一菲了,我干脆給你重新起個名字,”蘇乙笑道,“你這兩天一見我就叫,所以我就干脆叫你胡一叫吧。”
“蘇!乙!”胡一菲把拳頭捏得咯嘣嘣響,“很好,你成功激怒我了。”
蘇乙笑呵呵走到胡一菲跟前,湊到她跟前,悠悠地道:“那又怎么樣呢,胡一叫?”
“噗……”看熱鬧的唐悠悠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悠悠,早餐做好了嗎?”蘇乙笑呵呵越過胡一菲,剛走兩步,他頓住回頭道:“你可以隨時向我投降哦,胡一叫。”
“投降?姓蘇的,你不要太得意!”胡一菲咬牙喝道,“我的字典里,從來都沒有投降兩個字!”
“從今天開始,也沒有‘菲’字了。”蘇乙笑瞇瞇補刀。
“啊啊啊啊!你給我等著!這事兒沒完!”
胡一菲氣急敗壞大叫著關上了門。
蘇乙嘆了口氣:“為什么要逼我?我曾經,也是想做個好人的。”
唐悠悠吐吐舌頭笑道:“小乙,你這下把一菲姐得罪慘了。”
“我這叫崩潰療法。”蘇乙道。
既然不能靠妥協來避免麻煩,那就只能靠勝利了。
讓胡一菲徹底向他認輸,也是可以避免麻煩的一種方式。
洗漱完畢,三個人還是坐在一張桌子上吃早餐了。
蘇乙吃得慢條斯理,胡一菲吃得咬牙切齒。
“姓蘇的,你少得意,這不過是第一回合而已!”胡一菲放狠話,“你挑起了戰爭,但你記住,什么時候戰爭結束,我說了算!”
“明白!”蘇乙點頭,“不過最好有點創意啊,不然就沒意思了。”
“呵呵,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胡一菲咬牙切齒。
“要我當裁判嗎?”一邊的唐悠悠兩眼放光,“我保證公平公正公開!”
“好呀。”蘇乙嘆了口氣,對唐悠悠笑了笑。
“哦對了!”蘇乙從口袋里掏出一個信封來,放在胡一菲面前,“這是我的房租,還有之前你借我的錢,都在里面了,還沒跟你說聲謝謝呢,謝啦。”
胡一菲沒有去拿信封,而是哼了一聲道:“不必!你先拿著吧!現在悠悠搬進來了,我還要再招一個室友,等所有室友到齊了,房租要重新算。”
頓了頓,胡一菲又問道:“你怎么突然又有錢了?”
“我這兩天的稿費。”蘇乙道,“總算是能幫我度過燃眉之急了。再次感謝你之前的雪中送炭。”
頓了頓,蘇乙補充道:“感謝是感謝,但該捶你還是要捶你的,胡一叫。”
胡一菲原本緩和的臉色又黑了。
“不要再叫我胡一叫!不然我撕爛你的嘴!”她把牙齒咬得咯嘣嘣響。
蘇乙遺憾聳聳肩:“好吧,不叫就不叫,可惜了一個好名字。”
就這樣,蘇乙給胡一菲起的外號剛誕生就壽終正寢了。
吃完飯后,蘇乙主動刷了碗。
胡一菲則接到了編輯打來的電話。
“喂?你哪位?鵝場新聞部?找良辰老師?我們這兒沒有這個人!”胡一菲不耐煩地就要掛掉電話。
“找我的一菲!”蘇乙急忙擦干凈手走了過去。
“你?良辰老師?”胡一菲有些懵,“你不是蘇乙嗎?什么時候改名字了?”
“筆名。”蘇乙從她手里接過電話。
胡一菲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之前蘇乙說賺到稿費了,胡一菲就有些驚奇了,只是因為蘇乙那一聲“胡一叫”她被轉移了注意力。
但現在,她的好奇心再次爆棚了。
她都如此,一邊更八卦的唐悠悠就更別替了,兩個耳朵都豎起來了。
打過來的是昨天通過話的那位主編,和蘇乙越好了要今早簽約,問蘇乙在哪兒方便。
蘇乙想了想,報了附近一家咖啡館的地址,兩人約好了半個小時后見。
掛掉電話,就見一邊二女的眼神齊刷刷落在自己身上,眼中滿是求知欲。
蘇乙張了張嘴,然后嘆了口氣:“好吧,反正最后還是要一五一十告訴你們,再說也沒什么好隱瞞的。是這樣的,我這兩天以良辰這個筆名,在網上寫了一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