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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3、惱羞成怒

  “我倒要聽聽,你能說出個什么門道來!”李察德冷冷地看著蘇乙道。

  蘇乙聳聳肩:“好吧,那就如你所愿,讓你求錘得錘。”

  他笑呵呵看著李察德道:“你的確偽裝得很好,你的偽裝可以騙過絕大多數人,但是你很不幸,遇到了我。對我來說,你這個人從頭到腳都貼滿了有婦之夫的標簽!”

  “先說你的臉上,看起來你有用護膚品的習慣,所以你臉上的皮膚顯得很光澤細膩,并且濕潤。”蘇乙笑道。

  “咦”胡一菲嫌惡地顫抖一下,“一個男人用這樣的詞形容另一個男人,怎么聽著這么別扭?”

  蘇乙沒有理她,繼續道:“但如果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你左臉有一塊皮膚并沒有那么光澤細膩,還略顯干燥。這說明,這塊皮膚上的護膚品,被你擦掉了。”

  “這你都注意得到?”曾小賢看蘇乙就像是看神仙。

  大家看蘇乙的眼神都很古怪。

  正常人,誰會注意別人臉上的皮膚干不干燥啊?

  不過在蘇乙的提醒下,大家也的確發現了李察德左臉蛋上有一塊皮膚比較干燥黯淡,明顯是沒有經過護理的本來顏色。

  他給臉上涂抹護膚品的時候不可能故意留下那么一塊地方不抹,所以只有一個可能,他后來擦掉了那塊皮膚上的護膚品。

  李察德下意識摸了摸臉,冷笑道:“就算我擦了擦臉,又能說明什么呢?我臉上不小心沾上了臟東西,我擦一擦,這很奇怪嗎?”

  “你一個這么注重形象的人,在什么情況下能把自己的臉弄臟?”蘇乙淡淡一笑,“我覺得最有可能的是在你出門前,一個涂著口紅的女人吻了吻你的臉,這是最合理的解釋。”

  “荒謬!這完全是你的臆想!伱有什么證據是一個女人親了我?”李察德怒極反笑,“這就是你所謂的證據?這簡直就是笑話!”

  “別急,這只是諸多可疑細節中的一個。”蘇乙笑道,“說完了頭,再說說你的身上。你身上有股很濃的古龍水味道。一般噴香水都是在出門前噴,羽墨說你家到這里要一個多小時車程,雖然我對香水不是很了解,但據我所知,像是古龍水這種淡香水不可能在噴過一個多小時后,還有這么濃郁的香味。所以,你應該是到了這里下車的時候,給身上噴了一些香水吧?”

  “這又能說明什么?”李察德眼神閃爍,他身上的香水味的確很濃,這一點他否認不了。

  “說明什么?”蘇乙失笑,“一個男人在見自己的女朋友之前趕緊給自己身上噴噴香水,還能說明什么?”

  “你這完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噴香水只是為了禮貌,為了給大家留下好印象!”李察德忍不住站了起來,“羽墨,你就任由這個瘋子在這里污蔑我?你真相信他這些毫無證據的鬼話?難道我們三年的感情,都不能讓你對我多一點點,哪怕一點點信任嗎?”

  “如果你真的心里沒鬼,又何必這么生氣?”秦羽墨看著他,“良辰老師說的話到底可不可信,我自然會有我的判斷。李察德,你要是坦坦蕩蕩,就聽他說下去。”

  “我只是覺得這很可笑!”李察德沉聲道,“他說的話全都是生搬硬套強詞奪理的無稽之談,全都是他自己的臆測,根本沒有一點證據!我覺得我們根本沒必要聽這些廢話。”

  “也好,那我就長話短說。”蘇乙也不以為忤,淡淡一笑道,“其實你身上還有好幾處細節都很可疑,比如你皮包上有個纖細的指紋印,你戴在中指上的戒指看起來很緊,但戴在你無名指上應該正合適,你脖子上圍著的絲巾內側繡著RT這兩個字母,皮帶頭上也有RT這兩個字等等等等……這些都不說了。”

  “細節!都是細節!”唐悠悠驚呼出聲,雙眼放光。

  大家的眼神都像是掃描儀一樣掃視李察德身上蘇乙說過的那些特征。

  李察德渾身不自在,臉皮不自然抽了抽,道:“這又能說明什么!指紋可能是我家保姆留下的,RT是設計這款絲巾和皮帶的設計師的名字縮寫,至于戒指……羽墨認識我第一天我就戴著這個戒指,這是我父親給我的,所以有點緊,但我沒有結婚,所以只能戴在中指上!”

  “準備可以說很充分了。”蘇乙笑呵呵贊了一句,突然話鋒一轉,“那Tina是誰?”

  李察德瞳孔猛地一縮:“什么Tina?我不認識什么Tina!”

  秦羽墨怔了怔,突然想到了什么,忍不住露出錯愕的神色。

  “你不認識?”蘇乙似笑非笑,“如果你不認識Tina,剛才給你打電話的是誰?”

  頓了頓,蘇乙道:“很抱歉,我的視力和聽力比平常人要靈敏一些,剛才你來電話的時候我看了一眼,看到了你手機屏幕上的名字。你剛才去一邊打電話的時候,我又聽到你說了一句——今晚我不回去了。”

  他笑瞇瞇看著李察德:“你為什么要告訴這個Tina,你今晚不回去了?你絲巾上和皮帶上的英文縮寫,其實是Ri插rd和Tina的首字母縮寫,對不對?這兩樣東西,是Tina專門為你訂制的私人定制款!對不對?”

  “胡說八道!一派胡言!你有什么證據?”李察德勃然大怒,激動指著蘇乙大叫,“我看你就是想中傷我,你對雨墨心懷不軌,所以你誹謗我,你想得到羽墨,但你處處比不上我,你只有用這樣卑鄙的辦法,讓羽墨誤會我,然后離開我!”

  他急了,他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蘇乙淡然一笑,端起桌上的水輕輕啜了一口,這才不慌不忙地道:“你也是個聰明人,你覺得事到如今,還狡辯有意思嗎?李先生,接受現實吧,你翻車了。”

  “你!”李察德指著蘇乙,突然語結,竟再說不出一個字來。

  “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Tina?”秦羽墨突然開口,轉過頭問李察德,“就是我的那個VIP客戶Tina,是不是她?”

  “羽墨,你聽我解釋……”李察德張了張嘴,無力地道。

  “想要確定這點真的太容易不過了!”秦羽墨臉色鐵青拿出自己的手機,“我現在一個電話打過去,所有事情就都清楚了!”

  “好吧,我承認,我和Tina的確有關系。”李察德放棄了抵抗,嘆了口氣道,“我和她……已經結婚五年了。羽墨,但請你相信我,我愛你是真的,我只是沒有勇氣離婚……”

  “你住嘴!”秦羽墨突然爆發了,她站起來狠狠一耳光打在了李察德臉上,恨恨地瞪著他,淚流滿面地道:“李察德,你讓我感到惡心!”

  說完,頭也不回地往餐廳外沖去。

  “羽墨!”胡一菲等人驚呼。

  “渣男,以后再跟你算賬!”胡一菲氣憤地一指李察德,轉身追了出去。

  “呸!我鄙視你一百遍!”唐悠悠飛快罵了句,也追了出去。

  “悠悠!等等我!”關谷神奇一見頓時急了,急忙也站起來,臨走前邊跑邊對李察德喊:“我鄙視你第一百零一次!”

  整個場子就剩下蘇乙和曾小賢,還有李察德三個人。

  李察德長長吐出一口氣,怒視蘇乙:“姓蘇的,現在你滿意了?”

  “當然滿意。”蘇乙笑了笑,“懲惡揚善,藿香正氣,一個字,爽!”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齷齪心思!”李察德突然冷笑道,他咬牙恨恨地道,“就算你得到羽墨,也不過是得到一件我玩過剩下的二手貨而已。”

  “喂!你這么說太過分了吧?怎么說羽墨也和你相愛過,就算分開,也不用惡語相向吧?”曾小賢不滿道。

  “關你屁事!”李察德此刻卸下了所有偽裝,鄙夷地看著曾小賢,“你一個小小的破電臺主持人,有什么資格教訓我?就算是魔都電視臺的臺長見了我,也得尊敬得叫我一聲李先生!你算什么東西?”

  “你、你……”曾小賢氣得面紅耳赤。

  他突然一手抱住蘇乙的手臂,一手指著李察德,帶著哭腔告狀:“小乙哥,他欺負我!”

  “你給我死開!”蘇乙一陣惡寒,甩開了他。

  他站起身來,對李察德笑了笑道:“其實你大可不必惱羞成怒,你也算是個有身份的人,吃了虧就只會學潑婦罵街,無能狂怒嗎?我掀了你的桌子,你什么辦法都沒有嗎?”

  蘇乙故作失望地搖搖頭,輕蔑地道:“我真的不該太把你放在眼里,你根本就不堪一擊。”

  說著他搖搖頭:“走了曾老師!”

  “鄙視你!”曾小賢做了個大拇指向下的手勢,趕緊追上了蘇乙。

  李察德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臉漲得通紅!

  作為一個上流社會的體面人,蘇乙臨走前的一番話,讓他感受到了濃濃的侮辱!

  作為一個驕傲的商業驕子,蘇乙的鄙夷不屑,更是讓他怒火中燒。

  “我居然被一個窮屌絲給侮辱了?”李察德怒極反笑,他一邊拿出電話,一邊咬牙啟齒地道:“我拿你沒辦法?我不堪一擊?好,我就讓你好好看看,我到底拿你有沒有辦法!”

  另一邊,秦羽墨哭著跑出了餐廳,卻在不遠的路口處被胡一菲追上了。

  “羽墨別跑了!天塌下來有我幫你頂著,不就是遇到了個渣男嗎?誰還能保證自己永遠不眼瞎呢,對吧?”她氣喘吁吁地拽著秦羽墨勸道,“別哭了羽墨,有我在呢。”

  “一菲!我怎么這么倒霉?”秦羽墨崩潰大哭著抱住了胡一菲。

  沒過一會兒唐悠悠和關谷神奇也氣喘吁吁地追來了。

  “羽、羽墨,你沒事吧?”唐悠悠叉著腰,上氣不接下氣地問道,“你、你跑得可真快!”

  “為什么你穿著高跟鞋,卻能跑百米沖刺?”關谷神奇也累成狗,吐著舌頭大喘氣。

  “我沒事,謝謝你們的關系。”秦羽墨抹去眼淚,吸了吸鼻子道。

  “良辰老師和曾老師呢?”她問道。

  “我走的時候,他們兩個還沒出來。”關谷神奇道。

  “糟了,他們不會打起來吧?”秦羽墨眼中閃過一絲憂慮,“李察德骨子里是那種很驕傲的人,今天良辰老師害得他顏面大失,我擔心他會失去理智……”

  “他失去理智又能怎么樣呢?”胡一菲不屑嗤笑,“難道他還敢動手不成?”

  “動手也不怕!”唐悠悠哼了一聲道,“小乙和曾老師兩個人,難道還打不過他一個?”

  “要是只有小乙哥一個人的話,以小乙哥的身材和肌肉,我認為小乙哥會贏。”關谷神奇分析道,“但要是加上曾老師這個累贅——小乙哥一定會輸!”

  他似乎想起了某件不堪回首的事情,忍不住搖頭嘆氣。

  “也沒那么夸張吧?李察德娘了吧唧的,一看就很不能打的樣子。”胡一菲擺擺手,“放心啦,他們兩個會搞定的。”

  “可是,李察德一般出門都帶著司機。”秦羽墨道,“他的司機是退伍軍人,特別能打的那種,我曾親眼看見他一拳打碎一塊磚頭,一腳踹斷了一張桌子。”

  “那你不早說!”胡一菲失聲大叫一聲,扭頭就跑,“你們兩個看著羽墨,我去接應小乙他們!”

  剩下三人面面相覷。

  “我們要不要過去幫忙?”關谷神奇問道。

  “不用,有一菲去,什么都能搞定。”秦羽墨幽幽地說,“我們就在這里等他們吧,我不想看到李察德狼狽求饒的樣子。”

  出了餐廳大門口,蘇乙活動活動脖子和手腕腳腕,舒服地伸了個懶腰。

  “快走啊小乙哥!咱們趕緊去追羽墨,她受了這么大打擊,別再出什么事。”曾小賢焦急地道。

  “有一菲她們在,羽墨不會有事的,我們不用急著過去,”蘇乙笑呵呵四下張望著,“希望李察德不是個慫貨。”

  “什么意思?”曾小賢愣住了。

  “最近一段日子舞文弄墨,我感覺身子都快生銹了。”蘇乙笑道,“該適當活動活動了。”

  說著他頓了頓,向前努了努嘴,笑呵呵道:“吶,來了。”

  曾小賢順著蘇乙的目光看過去,就看見一個膀大腰圓的魁梧男人正從一輛豪車上下來,大步流星向這邊走來。

  “就你特么叫蘇乙呀?”魁梧男人在蘇乙面前站定,瞪著眼問道,聲如洪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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