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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0、打開局面的不吃兔兔

  “師娘,如果我想害華山,害你和師父,下手的機會太多了,可我從來都沒這么做,我的心意,難道您還不明白嗎?”不吃兔兔誠懇地道。

  這倒是真的,勞德諾這個臥底在華山十多年,要是真計算功過的話,甚至是功大于過,也不知道他這個臥底是怎么當的。

  過往種種在寧中則心中一一閃過,她發現勞德諾還真沒做過危害華山派的事情。

  她突然嘆了口氣,道:“你走吧,就當你從來都沒入過華山派!”

  “我如果想走,又何必留到今日?”不吃兔兔道。

  “那你還要如何?”寧中則柳眉倒豎,“你師父雖然是死在楊蓮亭手上,但未必不是左冷禪這狗賊的借刀殺人之計!你是左冷禪派來的奸細,我不殺你,已是看在這么多年你任勞任怨的份上!”

  這話信息量略大,不吃兔兔心中如滔天巨浪翻滾。

  好在他也是個出色演員,面無表情定定看了寧中則一會兒,迅速消化掉了剛才那句話中透露的驚人信息。

  “師娘,你一個女人苦苦支撐著這么大一個門派,一定很累吧?”不吃兔兔突然柔聲道。

  寧中則愣住。

  半響她偏過頭道:“這跟你無關!勞德諾,以后華山派是生是滅,都和你無關!”

  “我不會走的。”不吃兔兔再次強調,“尤其是在華山派最需要我的時候,我豈能一走了之?”

  “需要你什么?”寧中則猛地回頭盯著他,眼神犀利,“需要你和外敵勾結,預謀殺我奪權?”

  “那六猴兒是這么跟您說的嗎?”不吃兔兔啞然失笑,他搖搖頭,表情有些不屑,也有些無奈。

  樹欲靜而風不止,他本來想跟同伴和睦相處,但換來的卻是出賣和排斥。

  那就沒辦法了。

  瑪德,真當老子是無害小白兔啊?

  不吃兔兔左右看看,指著書桌道:“師娘,介意我先寫一封信嗎?”

  “寫給誰?”寧中則問道。

  “左冷禪。”不吃兔兔坦然道,“我現在就寫絕交信,跟他劃清界限。師娘你可以把我這封信抄錄下來,發遍江湖各派,讓江湖上所有人都知道,我勞德諾從今往后生是華山的人,死是華山的鬼,若做出半點對不起華山,或者對華山不利,對師娘不利的事情來,我勞德諾便是豬狗不如,不配為人,天下人人都可唾棄我,人人得而誅之!”

  寧中則動容:“你……你果真敢這么寫?”

  不吃兔兔對寧中則微微一笑,轉身到了書桌前,磨墨持筆疾書起來。

  不一會兒,一封書信便洋洋灑灑一書而就。

  這過程中,寧中則站在一邊握著劍,臉色陰晴不定權衡著,一副很糾結的樣子。

  “師娘,你先看看,我再寫點東西。”不吃兔兔把寫好的信遞給寧中則,然后又趴在桌上接著寫起來。

  寧中則微微猶豫,最終還是收起劍,仔細看了起來。

  她越看越心情復雜。

  在信中,不吃兔兔先是承認自己是左冷禪的弟子,然后話鋒一轉,數落起左冷禪幾大罪狀,文字極為犀利,毫不留情,最后用“君不正臣投他國,父不慈子奔他鄉”來解釋自己寫這封信和左冷禪劃清界限的動機,并表示自己以后會忠于華山派,此生不渝。

  一封信寫的是情真意切,文采斐然,起碼寧中則看了后大受震撼,十分感動。

  她已經被不吃兔兔誠懇的態度打動了。

  但她仍有些顧慮,畢竟事情關系到華山派生死存亡。

  就在這時,不吃兔兔洋洋灑灑又寫了好幾頁紙,轉身遞給了寧中則。

  “這是……”寧中則大略一看,發現這居然是一篇極為玄奧的內功心法。

  “這便是我所得的《羅摩內功》,”不吃兔兔表情凝重道,“師娘,這內功非同小可,據說乃是昔年達摩所練的武功,后人得到他的遺體,復原了他運功線路,才讓這門神奇的內功得以重新流傳于世。練了它,可以洗煉五臟骨髓,提升資質。練到極致,甚至可以生殘補缺,再生造化。”

  寧中則聽得又驚又疑:“達摩是少林祖師,這《羅摩內功》如此厲害,應該是少林的不傳之秘才對,怎么你……”

  “師娘,這《羅摩內功》是真非假,來路無疑。”不吃兔兔道,“你剛才也見到了,你點了我的穴道,但對于練了《羅摩內功》的人來說,內力不但存于經脈之中,還蘊含于五臟六腑之內,,光是封住經脈,對我根本無用。我的《羅摩內功》也才只是練到第一層而已,此功之博大精深,可見一斑!”

  “只是有一點,這內功畢竟和少林有些淵源,為了避免麻煩,師娘以后還是要給這門內功改個名字才行。”不吃兔兔接著道,“咱們華山派內功雖好,但畢竟學來耗時甚長,見效甚緩。況且如此風雨飄搖之際,師娘您學了這內功,對咱們華山來說也是極大的好事。”

  頓了頓,不吃兔兔又道:“還有一點要告知師娘,這《羅摩內功》我從沒有告知過嵩山派,也從沒有告訴過左冷禪,傳我此功的老和尚本是孤寡之人,當年便已過世,當今天下知道這門內功的,如今就只我和師娘二人!”

  寧中則心潮起伏,表情復雜看了不吃兔兔半響,又復低頭,仔細翻閱了一遍這《羅摩內功》。

  寧中則也是有見識的,自然看得出這內功有多神奇,知道勞德諾應該所言非虛。

  她再抬頭時,看向勞德諾的表情已柔和許多。

  “德諾,你決定棄暗投明,師娘自然十分高興,只是左冷禪豈會善罷甘休?”她說道。

  “兵來將擋,水來土屯!”不吃兔兔正色道,“師娘放心,我勞德諾誓與華山共存亡!”

  “好!好!”寧中則眼中泛淚,“也不枉你師父平日對你百般倚重,我信你!”

  她沒法不信,就憑這神奇的《羅摩內功》,她就不能不信。

  “師娘,如今我對師門再無秘密,當真是一身輕松!”不吃兔兔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坦然笑道,“只要師娘信我,世人如何看我都無所謂。”

  寧中則道:“德諾,六猴兒說,你和黑衣人接頭,言及要里應外合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吃兔兔苦笑:“師娘,我想跟六猴兒當面對質。”

  “怎么?莫非此事另有隱情?”寧中則聽出不對來。

  不吃兔兔點頭嘆氣:“我也沒想到,六猴兒平日里看起來老實憨厚,但沒想到他居然是這種人。”

  兄弟,你做初一,就別怪我做十五了!

  不就是卷么?

  我卷不死你!

  華山迎客堂。

  一百余弟子齊聚一堂,還有幾個執事長老也都到了。

  眾人議論紛紛,猜測著寧中則召集大家到來到底所為何事。

  華山畢竟是五岳劍派之一,不可能是前籬笆宿貓,后柵欄走狗那么凄慘,所以當然不可能只有岳不群和他的七八個徒弟那么簡單。

  只是劍氣之爭后,門派武力值斷崖式下降,幾個執事長老的本事和岳不群的弟子比起來也相差無幾,就占個歲數大輩分大的優勢了,根本拿不出手來。

  平日里在門派里,就是教教弟子,管理內務而已。

  一般的執事長老,還沒岳不群的幾個親傳弟子地位高。

  此時岳不群的七個弟子外加他的女兒岳靈珊一起站在最前面,也正議論著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七個弟子分別是大弟子令狐沖、三弟子梁發、四弟子施戴子、五弟子高根明、六弟子陸大有、七弟子陶鈞和八弟英白羅。

  其余人且不去說,令狐沖生得星眸朗目,五官秀氣,身材高大勻稱,風度翩翩。

  一副主角相。

  尤其是他懶洋洋的氣質,讓他在一眾弟子中顯得格外醒目。

  小師妹岳靈珊就站在令狐沖旁邊,嬌小玲瓏,看起來古靈精怪的樣子,眼神十分靈動。

  半年的時光,在令狐沖的陪伴呵護下,她已經從失去父親的悲痛中走出來了。

  “三師弟,到底師娘召集我們所為何事?”令狐沖好奇問梁發,“問你又不說,神神秘秘的。”

  梁發苦著臉道:“大師哥你就別問了,總之是很嚴重的事情。”

  “三師哥,你連我也不說嗎?”岳靈珊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一眨扮可憐,“你就告訴我嘛好不好?你最好了!”

  這個小姑娘很會撒嬌。

  “小師妹,我只能告訴你,這件事和二師兄有關!”梁發咬牙道,“其他的,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我猜,三師弟你自己也一定不知道!所以你才不說!”令狐沖故意激將。

  如果是平常,梁發肯定受不得激,把事情講出來了。

  但現在,梁發卻一言不發,只是苦著臉站在原地。

  令狐沖若有所思道:“這么看來,事情真的很嚴重咯?”

  一邊的陸大有冷眼旁觀,看向令狐沖的眼神偶爾有些森寒一閃而逝。

  在他看來,令狐沖這個主角就是個攪屎棍子,而且是個不分是非對錯的垃圾人渣,這個人,也斷然不能留的,否則只會壞事。

  在趕走勞德諾后,他還要想個法子,把這個令狐沖也趕走。

  令狐沖少智無謀,不過有些上不了臺面的小聰明,應該不難對付……

  便在眾人議論紛紛之際,寧中則帶著不吃兔兔從一邊的側門走了進來。

  隨著她的出現,大堂中嗡嗡議論聲頓時減弱許多,直至徹底消失。

  陸大有看到不吃兔兔居然是大搖大擺走進來的,而不是被寧中則控制住再送進來的,頓時心里就是一沉。

  他意識到肯定是哪里出問題了。

  不過他倒也沒慌,決定以不變應萬變。

  “弟子參見掌門!”在令狐沖等弟子和長老們的帶領下眾弟子齊齊向寧中則行禮。

  寧中則身后的不吃兔兔一眼就鎖定了陸大有,嘴角微微勾起。

  寧中則環視一周,開始講話:“近期魔教猖獗,疑似要對我華山派不利,各堂弟子要嚴加防范……”

  人都召集來了,也不好什么都不說就算去,寧中則干脆安排部署各堂口提高警惕嚴防魔教滲透,便讓其他人都先散了,只留下了眾親傳弟子和岳靈珊在場。

  這個時候陸大有就算再反應遲鈍,也意識到他的計劃徹底出問題了。

  不過他也沒怎么慌,畢竟他是出于一片“公心”,他心里沒鬼,他覺得自己應該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再隨機應變。

  “娘,到底發生什么事了?”岳靈珊上前拉著寧中則的,“我問三師兄,他怎么也不肯告訴我。”

  寧中則沒有說話,而是看了眼不吃兔兔道:“德諾,你有什么話要講,就當著你師兄弟的面,都講個明白吧。”

  “是,師娘。”不吃兔兔不慌不忙一拱手,然后目光鎖定陸大有,似笑非笑道:“六猴兒,是你告訴師娘,我是嵩山派的奸細?”

  此話一出,除了梁發,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是我!難道我說錯了嗎?”陸大有冷哼一聲道。

  “現在是我問你話,我問什么你就答什么,等該你問的時候,我會讓你問的。”不吃兔兔笑呵呵道,“我問你,你跟師娘說,你看到我和黑衣人在后山接頭,被你偷聽到了,可有此事?”

  “確有此事。”陸大有理所當然道,“我親眼所見,親耳所聞!”

  這件事只要他一口咬定,他相信就死無對證。

  “好,那我問你,我和黑衣人是哪一天哪個時辰,在后山哪里接的頭?”不吃兔兔眼中閃過嘲弄,“我們接頭接了多久?你聽了多久?你又是在哪里聽的?”

  這種細節問題陸大有怎么會知道?

  不過他早有準備,不慌不忙道:“是昨晚凌晨,大約二更天左右,你和那黑衣人接頭的地點就在師父的墳前,我當時躲在師父的墳后。”

  他不熟系后山,但好在中午他去過岳不群的墳墓,這個地方他還是知道的,這不就靈活用上了么?

  這回輪到不吃兔兔愣了下,他原以為陸大有和他一樣不熟悉華山,他這一問,必然會讓對方露出馬腳,沒想到對方居然毫不猶豫答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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