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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6、密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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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大茂這個品種是屬于壞得明明白白的那種人,欺軟怕硬,高捧低踩,他都是明著來的,而且這個人跳得極其歡實,反復率極其高。

  蘇乙沒被擼的時候,他再把蘇乙恨得牙癢癢,見了面也點頭哈腰陪著笑,態度好得不得了。

  但蘇乙一失勢,他立馬就迫不及待跳出來了,像極了主人剛出家門的哈士奇。

  他本來想要趁蘇乙不在京城先把蘇乙的家給砸了,但奈何四合院戰神傻柱在蘇乙家門口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于是他只好退而求其次去整和蘇乙關系好的人。

  誰跟蘇乙關系好?

  劉光天、閆解成和孔二民!

  這三個人都是靠著蘇乙才進的廠,許大茂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凡是跟蘇乙關系好的人,都、得、倒、霉!

  他先是把目光瞄準了劉光天,這個蘇乙頭號狗腿子。但當他帶人找到劉光天時,發現他跟傻柱結成了「戰略同盟」,兩人同進同退,許大茂掂量半天,最終恨恨放棄這個目標,選擇了下一個——閆解成。

  閆解成認慫認得很干脆,先是表示自己跟蘇乙沒關系,后來實在沒轍了,愿意花錢消災。

  許大茂獅子大張口叫價一千,最后三大爺家一家人齊上陣,還叫上了一大爺易忠海,又通過于莉的關系找到了于海棠,通過這兩個人居中說和,最終是閆解成三百塊錢買了平安,擺平了這件事。

  一個不敢整,一個充了值,許大茂最終決定拿孔二民殺雞儆猴。

  他帶人把孔二民暴揍一頓,然后直接把孔二民工作給停了。

  這事兒到這兒有個小插曲,此時秦淮茹還是普通女工,但借著蘇乙的名頭在廠里混得風生水起,也因此,她也被許大茂瞄上了,讓人把秦淮茹叫來,打算跟孔二民一塊收拾了。

  秦淮茹多精?立馬借李新民的名頭,把許大茂唬得一愣一愣的,最終秦淮茹不但暫時脫身,還讓孔二民也免了繼續被毒打禍害的命運。

  秦淮茹拉著渾身是血的孔二民去包扎清洗傷口,這個內向老實的小伙兒因此跟秦淮茹結緣,被她迷得五迷三道的,自此掉坑里了。

  但孔二民的工作還是沒了。

  他把這事兒回去跟孔大民一說,孔大民一聽,心說這不成啊,當時為了這份工作,他沒少花錢,現在說沒就沒了,還是受蘇乙的牽連,那可不行!

  他當時就去找了劉桂芬。

  但劉桂芬是街道辦的,不是軋鋼廠的,這事兒她就算想管也有心無力,夠不著。于是便讓孔大民自認倒霉,但退錢是不可能的。

  孔大民咽不下這口氣,但既得罪不起許大茂,又得罪不起劉桂芬,于是挑了個軟柿子蘇乙來撒這口氣。

  當晚,蘇乙剛風塵仆仆回到家里,正和小當玩鬧,孔大民就來了。

  為了壯膽,他還帶了以前跟他一起干活兒的兩個工人。

  三人在蘇乙家門口一陣嚷嚷,想要通過「鬧」的方式,把氣發泄出來。

  孔大民以為蘇乙不行了,話說得很難聽,里外里還拿當初水管的事情威脅蘇乙。蘇乙不好揍老人家,于是讓小當去給沉燕子打了個電話,于是孔大民便被以尋釁滋事的罪名給拘了。

  這事兒按說到這兒結束了,但偏偏大晚上孔二民又來了。因為父親被拘留,這人腦子一根筋,把蘇乙家玻璃給砸了。

  很少發脾氣的蘇乙出來把孔二民一腳踹倒,把他臭罵一頓,孔二民腦子轉過彎后,也知道自己理虧,給蘇乙道了歉。

  第二天,蘇乙奇跡般東山再起,許大茂立馬慫了,在李新民的建議下,給孔二民賠禮道歉,又把孔二民請回來上班了。

孔家父子折騰這一下有些里外不是人,尤其是  孔大民,被拘留七天出來后,后悔得直抽自己嘴巴子。

  他不但得罪了蘇乙,還得罪了劉桂芬,自己還點了一份銀手鐲七日游套餐,可謂是癩蛤蟆過門檻,又墩屁股又傷臉。

  他怕蘇乙打擊報復自己的兒子,于是帶著孔二民又提著禮物給蘇乙來賠禮道歉。

  蘇乙沒讓這父子倆進門,一番話把他們打發走了,之后蘇乙也沒見過孔大民,但孔二民老來給秦淮茹送東西,蘇乙倒是經常見。見了也就是點點頭打聲招呼。

  孔二民其實挺老實憨厚,但因為這件事,在蘇乙這兒好感度徹底敗光了。他自己也覺得在蘇乙這兒沒臉面,所以很怕見到蘇乙,之前文慧的感覺是沒錯的。

  而在小當這兒,他的印象則直接敗成了負數。

  孔大民罵人的時候,小當在場;孔二民砸玻璃的時候,小當也在場。小當對這對父子的厭惡值可謂是爆棚了。

  偏偏孔二民還老給自己媽媽獻殷勤,送這送那的,秦淮茹還老請孔二民在自家坐坐。小當對此自然不能忍,于是讓秦淮茹跟孔二民斷絕往來,結果自然是失敗,還因為鬧得太兇被秦淮茹收拾了一頓。

  小當自然就覺得這一切都是因為孔二民造成的,對這個人的厭惡簡直無以復加。

  秦淮茹對這其中的緣由很清楚,所以才說這事兒全怪蘇乙。

  她對此也有些犯愁。

  這幾年來,傻柱結婚,蘇乙對她一點意思都沒有,其余男人都是想把她吃干抹凈了,唯有一個孔二民是真心誠意對她。

  賈張氏瘋了以后,在這方面秦淮茹也沒了約束,她這兩年的心思其實越來越活泛。關于自己的婚事,她跟孔二民其實早就商量過了,而且她還自己去醫院偷偷把環給取了。

  但關于婚事兩家都有阻礙。

  她的阻礙自然是小當;而孔二民家當然不可能同意一個好好的大小伙子娶一個帶著前婆婆,養著倆閨女,還有個坐牢的兒子的寡婦。

  孔大民為此暴跳如雷,甚至把孔二民吊起來打,奈何孔二民心眼實,是個犟種,竟干脆不吃不喝絕食,最終終于讓孔大民無奈松了口。

  但人家那邊也沒有完全松口,說是秦淮茹可以娶,但三個拖油瓶不能帶,牢里的兒子也要斷絕關系。

  秦淮茹不愿意丟下倆閨女和賈張氏,為這事兒就在和孔家僵著。好在孔二民一心支持她,孔大民就孔二民一個兒子,相信兒子一直不結婚的話,他也僵持不了多久。

  為這事兒孔大民愁得頭發都全白了,他感覺自己晚年諸事不順,簡直衰到家了。

  鑒于大環境如此,

  孔家這邊秦淮茹吃定了,但小當這邊是真不好搞。

  其實秦淮茹有時候還真的挺后悔讓倆女兒認蘇乙當干爹的,自從小當認了干爹后,性子越來越倔,跟她也越來越離心離德。頭幾年槐花甚至都有向「不好」方向轉變的趨勢,要不是她眼見不對急忙把槐花硬生生給拽回來,現在兩個跟她不一心的閨女能活活氣死她。

  不過就算再后悔,如果時間能重來,秦淮茹還是會這么選的。

  「噯?」想到這些,秦淮茹突發奇想。

  「槐花,你說要是讓你干爸勸勸你姐怎么樣?」秦淮茹問道。

  「勸什么?」槐花有些沒反應過來。

  「勸她同意我跟你孔叔叔呀!」秦淮茹興奮起來,因為她越想越覺得這事兒靠譜,「你姐最聽他的話,他是大人,應該能理解我的難處,我……」

  秦淮茹正想得起勁,外面有人砰砰砰拍門:「秦淮茹,有你電話!」

得了電話員的轉告后  ,秦淮茹叮囑槐花看著睡覺的賈張氏,自己匆匆往廠里趕去。

  她到的時候,李新民和許大茂都在,前者正看著后者跟誰通話。李新民擺擺手示意她別說話,讓她關上門,然后又回過頭去,滿眼期待看著許大茂打電話。

  許大茂此刻滿臉堆笑地跟電話那頭的人道:「我真不騙您蘭姐,蘇援朝真下去了!我給你打電話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提醒你,離這人遠點兒,免得您被牽連了……我知道,知道你跟他先認識,但咱倆這關系,他能比得上嗎?我媳婦兒都是你介紹的,對不對?你還是我媒人呢。」

  「這樣,晚上我請你吃飯,咱們細聊,行不行?不帶我媳婦兒,她還得在家看孩子……不方便?蘭姐,其實吧,我是想跟您打聽打聽蘇援朝的事兒,呵呵,他以前不是在你那兒買過東西嗎?蘇援朝現在倒霉了,我覺得您得把自個兒撇清了,萬一他胡說八道牽連你怎么辦?我真不是危言聳聽,這真有可能發生……」

  「行吧,您是明眼人,我承認,我是要整他,這回我絕對能踩死他!蘭姐,別怪我沒提前告訴你,我這也是給你機會,你要是錯過……喂?喂喂?」

  許大茂對著聽筒愣了一會兒,呆呆看向李新民:「臭娘們兒敢掛我電話?」

  李新民失望擺擺手:「算了,再想辦法吧。」

  「不行,我得找她一趟去。當初她給我跟我媳婦兒保媒的時候,我請她吃了好幾頓飯呢,這飯我不能讓她白吃了!」許大茂黑著臉道,「主任你放心,我肯定讓她站出來幫咱們說話,只要有她作證,蘇援朝他那么多錢哪兒來的他說得清嗎?但您得一口咬死了,沒借過他錢……」

  「這事兒太牽強了,還是得在我剛說的三個人身上下工夫。」李新民道,「劉光天不行,這孫子跟蘇援朝穿一條褲子,是個死硬分子,我覺得還是別在他身上浪費時間了。閆解成……我跑一趟吧,這家伙膽兒小,應該沒什么問題。至于孔二民……這不秦主任在這兒嗎?我覺得讓她出馬最合適。」

  秦淮茹其實已經聽了個大概意思,,這會兒驚疑不定地遲疑道:「主任,大茂,你們要對付蘇援朝?」

  「不是我們,是咱們!」李新民看著秦淮茹,一臉嚴肅,「你還不知道吧?蘇乙又被上面啟用了!」

  「啊?他不是剛被擼了沒多久嗎?」秦淮茹傻眼了,「您之前不是還說,他這回絕對完蛋了嗎?」

  「唉,誰知道這個蘇援朝是怎么回事,」李新民嘆了口氣,「他這官兒當的,跟彈黃似的……我有確切消息,咱們廠最近要來一個調查小組,蘇援朝就是這個小組的組長。他來專門調查這些年廠里的問題,而且要裁撤掉委員會,恢復以前的組織和制度。」

  頓了頓,李新民看著秦淮茹道:「蘇援朝這個人其實很死板,死守著規矩不放。你是怎么提上來的,你自己最清楚,你覺得他要是真查起來,會看在你女兒的面子上放過你嗎?」

  秦淮茹驚疑不定道:「主任……他動我,那不是不給您面子嗎?」

  「我?你以為他沖著誰來的?」李新民搖頭道,「你呀你,一點敏感都沒有。現在都什么風向了?委員會一裁撤,我能不能繼續留在廠里都是問題。現在到處都喊著要倒查清算,他蘇援朝帶著調查小組進廠,就是來拿咱們開刀的。」

  秦淮茹狐疑道:「主任,大不了還是跟以前一樣,主任改廠長,咱們跟他又沒什么仇……」

  說著她看了眼許大茂,沒再說下去。

  許大茂對秦淮茹的心思洞若觀火,冷笑道:「秦姐,你是不是覺得只有我得罪蘇援朝最狠,你和主任都不用擔心是嗎?」

「其實你這事兒跟他好好說說,也沒什么。」秦淮茹安慰道,「都是一個院兒的街坊,沒有過  不去的坎兒。」

  「你真是太天真了!」許大茂嗤笑,「這么跟你說吧,現在到處都在撥亂反正,什么是亂?我這隊長,你這車間主任就是亂!郭大撇子,還有一直跟你過不去那副主任,他們兩個怎么倒的,秦姐你不會忘了吧?雖然是我動的手,但要不是你站出來推他們一把,他們也不至于那么慘。尤其是你們那副主任,自己想不開跳河了……」

  「你說這個干嘛!」秦淮茹臉色有些不自然。

  「我只是在提醒你秦姐,咱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許大茂冷笑,「連李主任對這事兒都這么慎重,你還不當回事兒?真以為蘇援朝能看在小當的面子上能對你網開一面?別天真了!要是李主任和我倒了霉,我們肯定把你也拽下來,要死大家一起死,誰都別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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